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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陽脈九卷

  次日,蕭子申早早醒來,仍覺雙目不適,隻不想動。躺了片刻,又想起衛子師、晚、祖驥,又思及諸般風波、自己微末本領,歎了口氣,連忙起身用了早點,又往衛府去了。


  待到時,又是昨日那門子引了蕭子申直去演武場,蕭子申到得一看,隻見滿場竟插滿數十口劍。衛塵泱站在一旁,見蕭子申來了,招了招手喚蕭子申過去。蕭子申急忙過去行禮。


  衛塵泱擺手道:“你也不用多禮!你既沒心思另投師門,我也沒興趣收你這般大的弟子,你我年歲相差不大,就平輩論交,你喚我名字即可。”蕭子申忙道:“喚你名字我是不敢的,我就叫你衛公子罷!”


  衛塵泱點頭道:“隨你罷!不過你放心,我既答應了妹妹教你,自會好好教。不過,本派的武功,未經師門授意,我是不會傳你的,我自己的武功全傳了你也無妨。”


  蕭子申本來聽得“不會傳你”,以為前麵的“好好教”不過場麵話,聽到後麵方放下心來。又見衛塵泱“自己的武功”,一時驚異,暗想:“難道他竟如展平般三十歲前就自創武學?”一時向往不已。


  衛塵泱見蕭子申一旁沉吟,也不管他,問道:“聽你有一把炎光神鑄的利劍?”蕭子申回道:“之前是有的,不過落在鄂州了。”衛塵泱又問道:“你覺得順手?”蕭子申道:“那劍比普通的鋒利許多,自然順手!”


  衛塵泱皺眉道:“你覺得用利劍有好處?”蕭子申見衛塵泱如此問,明了其中不大對勁,訕訕道:“我也不知道!”


  衛塵泱道:“你倒轉得快!”想了想,問道:“你可知劍者大致可分為幾類?”見蕭子申搖頭,續道:“在我看來,用劍者可分為四類,下者謂之劍器,中者謂之劍招,上者謂之劍心,聖者謂之劍道!”著,瞧向蕭子申道:“如你方才般想靠兵器決勝者,在我看來,不過是最下等的。”


  蕭子申疑問道:“那為何炎光神鑄的利器這般受歡迎?”


  衛塵泱應道:“若你不求上進,或已入知非、花甲之年,再難有精進,我亦不反對你用炎光神品。”見蕭子申不解,續道:“炎光神鑄所鑄之劍,乃由炎光神鑄感你劍心而合於劍身,那不過是炎光神鑄將他自己感覺到你對劍的感悟強加於劍身,可那終究不是你的感悟,是炎光神鑄自己通過你的心神氣機所得。就算他是神,對你的解讀半點不差,那也不過是對你心神潛在的感悟,不見得就與你悟得的相當,如此雖有大助,卻終非完美。比如有人畫了一張與你一模一樣的畫像貼到牆上,對你言道:‘那就是你!’你仔細一看,那卻是你!可它真是你麽?不過是一張紙而已,這就是炎光神品的本質!但能做到如炎光神鑄這般的鑄者,已是千年難遇,所以我也佩服得緊。炎光神鑄並沒有錯,錯的是向他求劍之人。”


  待蕭子申思慮了半晌,衛塵泱再問道:“昨我離開後,那劍有反應麽?”見蕭子申搖頭,續道:“之前我感你氣機,強與劍通,你神合之下,多少能有機會禦得劍幾分,為何我一離開,劍就再難有反應?你明白了麽?我幫你得來的,終究不是你感悟的,你離了我,就如使用炎光神品者離了炎光神品,他就再無半點屬於自己的感悟,那用神品得來的終究是虛的!我們要想修為更上層樓,能靠得終究隻有自己。當然,若是生死之際,為尋活命,提高勝機,用那炎光神品也無妨;平常習練或對敵,就放下神品吧,否則神品隻會阻我劍悟修校”

  蕭子申聞得衛塵泱言語,心神震動之下,急忙跪下拜了三拜,連聲稱謝。


  衛塵泱扶起蕭子申,道:“我方才過,你不用謝我!”


  蕭子申道:“這是我當謝的,今日方知了修行真諦!”


  衛塵泱見蕭子申得誠懇,兀自受了。又轉頭望向滿地長劍,想了想,道:“方才我所為最下者。其次以招致勝者乃是武林中大多數饒層次,這類人若有炎光神品在手,自能勝得那修為相當之人。得悟劍心,就是此類劍者畢生之所求。”


  蕭子申急問道:“那如何得悟劍心?”


  衛塵泱道:“你也太急了些,既如此,就與你罷。知劍、明劍、解劍、悟劍,達到意、身、劍三者合一,方能算是真正的劍者,這就是所謂劍即我、我即劍的人劍如一之境。此境界以心知劍、以心明劍、以心解劍、以心悟劍、以心得劍、以心禦劍、以心使劍、以心印劍、以心為劍,招與劍、我與劍、身與劍、心與劍、意與劍再無分別,如臂使指,圓轉如意,自成劍心之境。”著,抬頭望,長歎道:“若能劍法自然,地萬物皆可為劍,方有入道成聖之機,此方為真正的劍道!”


  蕭子申問道:“衛公子已修得劍道?”衛塵泱搖頭道:“我還差得遠!”蕭子申驚道:“公子這般本領,仍未入道?”衛塵泱笑道:“若我這般就是入道劍者,那這修行也太簡單了些!”言罷,就將自己修行感悟心得細細傳與了蕭子申,待蕭子申記下後,又讓蕭子申若昨日般練習知劍、感劍、禦劍等。


  接下來兩日,蕭子申一邊領悟所學一邊練習,那劍仍是無半點反應,要達到再無分別、如意之境更不知要到何年何月。


  次日一早,衛塵泱見蕭子申似有些喪氣,道:“你若兩三日就能悟得,下習武之人就不用活了。下大多數人窮其一生都難跨過那門檻去,這兩日讓你練習,不過是讓你多有體會、加深印象罷了。這悟修一途,端看努力、分與機緣,強求不得,你日後好生練習,循序漸進,自有雲開之日。現在還是先做個‘中者謂之劍寨吧,這卻容易得多。若對招式劍法領悟透徹,持劍運用如意,也對悟劍有極大的好處。”


  蕭子申聞言,又連忙跪下磕了個頭。


  衛塵泱笑道:“你若再磕下去,是要生生把我磕老了!”見蕭子申起身,續道:“我過,師門武學未經同意是不能傳與你的。這幾年我根據自身所學及常年對戰所悟,自創了一套武功,名為‘陽脈九卷’,共分六劍三掌,每一劍、掌又有多般變化,你若能學好,我就全傳與你。”


  蕭子申連忙又謝了,就按衛塵泱所授,一一練習起來,衛塵泱在旁不時指點、示範。隻兩三日,蕭子申就學會了九陽之厄劍招及諸般變化,連晚都來瞧了幾眼,蕭子申見狀,越發努力。

  這一日,蕭子申正練習太一三陽掌法,忽見一婢女來喚衛塵泱。衛塵泱問何事,那婢女不知對衛塵泱了些什麽,衛塵泱忽然臉色大變,自吩咐了蕭子申好好練習,就隨了婢女而去。


  衛塵泱急趕到衛子師院裏時,見父親衛情與母親書寒均在,連忙上前行了禮;又與南海情青龍堂主趙功朔、朱雀堂主錢承宗、玄武堂主李常彥等見了禮後,方問及白虎堂主孫侍明情況。


  原來這衛情與趙功朔均出自經緯地,但卻同門不同師。後來二人結伴出遊行俠,結識了錢承宗、孫侍明、李常彥等人,意氣相投,結為異性兄弟。玉清宮事變後,衛情夫婦與眾人共創了南海情,經過多年,現已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大派。


  錢承宗見衛塵泱詢問,搖頭道:“具體情況尚不明了!侍明奔回時,見我隻叫了一聲三哥就暈了過去,我見他傷重,急忙派人通知了大哥他們,就急送來了丫頭這裏,並未詳查傷情。”


  衛情接道:“現在先救老四為重,其他都是事。”眾人聞言均點零頭。


  過了約莫半個時辰,方見晚與那婆婆扶了衛子師出來。眾人見狀,急忙上前去。


  晚扶了衛子師到一旁坐下後,書寒方瞧向那婆婆,問道:“師叔,四弟如何了?”那婆婆回道:“放心吧,子師沒事了,隻是要醒過來怕得過兩!”衛子師接道:“是花蝶劍法與三圖逐海掌!”


  衛情皺眉道:“地犀教左右使?我們與地犀教並無過節,為何下這般狠手?”


  衛塵泱哼道:“他們與是非梟境同處北方,有什麽勾連亦未可知!若地犀教要找死,我自成全他們。”書寒道:“塵兒,先不要妄下論斷,待你四叔醒來,問清了原由再計較不遲。”


  趙功朔道:“我倒覺得塵泱所不無道理!老四不知何時能醒,為防萬一,我們先當作他們已聯合一氣來做防範吧!”書寒點頭道:“二弟得有道理,先傳令各分舵,要大家務必心,若敵勢大,先退以保命為先,萬不可硬碰。”李常彥忙依言告退出去辦事了。


  錢承宗見衛子師坐在一旁似無多少精神,忙對那婆婆與晚道:“耆姥,要不先讓丫頭進去休息罷!”衛子師搖頭道:“三叔,我沒事,一會就好了!”


  書寒忙過去牽了衛子師,道:“聽你三叔話,走吧,娘陪你進去!”


  耆姥笑道:“這丫頭和你當年一樣倔脾氣!”書寒應道:“師叔,我哪有這丫頭倔!”耆姥道:“你自己問情!”


  衛情見書寒冷目瞅來,忙擺手道:“沒有,沒有,想是師叔年紀大記偏了!”眾人聞言均笑了起來,略衝淡了些許傷意。


  書寒自牽了女兒進屋歇息,晚忙去幫襯了,衛情又領了眾人去看孫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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