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三分雲趣
衛子師見打鬧的差不多了,叫蕭子申伸手出來把了把脈,道:“蕭大哥,你的傷恢複的還不錯,差不多可以自在動武了。”晚譏道:“動不動武都一樣,都是挨打的份,我看還是不動的好,免得累了自己。”
蕭子申道:“晚姐姐,我有那麽差勁麽?”
晚回道:“你呢?若你不差勁,隻抓了那殺人凶手,還有這許多事麽?”言罷眼珠轉了轉,瞧向衛子師道:“姐,我看這子不僅差勁,師父也不像話,幹脆讓他另拜了師門吧!”
蕭子申忙道:“這可不行,我怎能做叛門之事!”晚譏諷道:“我看你那門派也隻幾蹦躂了,趁早離了,免得被殃及池魚。”蕭子申道:“我會再勸勸師父他老人家!”
晚道:“得了吧,浪費口舌,我看你師父就是鬼迷了心竅,還什麽為了你的前程,我看害你命還差不多。”衛子師接口道:“蕭大哥,你師父真不來嶽州了?”
蕭子申搖頭歎氣道:“我了半,最後還吵鬧了起來,師父他總是不聽的。”
衛子師皺眉道:“令師怎這般死心眼,就算他不願意供了東家出來,過來嶽州解釋也是一番姿態。大家都是江湖中人,好也罷,歹也罷,誰也不會強迫了誰做那不義之事,令師為何就這般決絕?”
蕭子申道:“師父,他不相信大家會信我們師徒言語,過來解釋不過死路一條。”晚問道:“你子就不怕?”蕭子申道:“我相信你們的話兒。”晚嗤道:“得好聽,是相信‘子師姑娘’吧?”言罷,自己倒先笑了起來。
蕭子申臉紅道:“不差不多麽?”晚氣道:“差遠了,子師姑娘是一個人,我們是三個人!”蕭子申笑應道:“噢,原來晚姐姐要和子師姑娘鬧分家,我看讓子師姑娘先打斷你的狗腿,趕了你出去再吧。”
晚一把揪住蕭子申耳朵,道:“蕭子,你敢離間我與姐,真正不想活了是吧!你又打斷誰的狗腿?今你不個清楚明白,姑奶奶就先打斷了你的狗腿!”
蕭子申見晚真正揪的痛入骨髓,知道是真生氣了,連聲求饒道:“好姐姐,我錯了,我錯了,我玩笑耍的。”
晚聽得蕭子申求饒,就放開了蕭子申,對衛子師笑道:“姐,你看到了吧,這些臭男人就要好好教訓了方會聽話。”
蕭子申搓著耳朵道:“我是好男不跟女鬥!”晚伸手挽了挽袖子,笑道:“本姑娘允許你鬥,來來來,咱們再鬥過。”蕭子申心裏害怕,隻道:“不跟女鬥就是不跟女鬥,打死也不跟女鬥!”
晚大笑道:“真可愛,我喜歡!”言罷,見蕭、衛二人直看著自己,方覺失言,臉一紅,啐道:“呸呸呸,鬼上身了!”
衛子師拉著晚之手,附耳笑道:“是真心話麽?”晚急道:“姐,不是那樣的!”衛子師又低聲問道:“那你以後跟我不跟?”見晚連連點頭,衛子師聲道:“那我考慮考慮。”晚喜道:“真的?”衛子師道:“看看再囉。”言罷臉色一暗,心裏茫然!
晚知曉衛子師想什麽,忙道:“姐,一定有法子的對不對?”見衛子師搖頭,晚眼紅急道:“怎麽可能!”
蕭子申不知衛子師主仆在低聲些什麽,也不好意思運功去聽,現見到二人神色不對,連忙問道:“子師姑娘,怎麽了?”
晚應道:“關你什麽事!喝你的茶吧。”衛子師拍拍晚手背,瞧向蕭子申笑道:“沒事,就以前的話兒。蕭大哥,你師父在江湖上闖蕩的時候多麽?”
蕭子申想了想,道:“應該多吧!往前他常不在村裏,我也不知他去了何處,想來是江湖上闖蕩的。而且江湖中往事師父大多知曉,這定是闖蕩得來的。”
衛子師道:“這就怪了,若令師常年行走江湖,定知曉儒道兩家做派,除極個別人外,都是武林中響當當的英雄豪傑,令師怎會無故擔心儒道無端為難?當年三清舊事雖受重視,儒道也絕不會真相未白前就妄下定論害人、殺饒,令師到底擔心什麽?”
晚道:“定是他師父作惡多端,怕被識了出來丟掉命,所以找了個借口!”蕭子申急問道:“晚姐姐,你真的?”晚道:“若非如此,你倒解釋下姐的話兒,通麽?”
蕭子申想了想,又瞧了瞧衛子師主仆,搖頭道:“我也不知!”
衛子師見蕭子申這般沉重,猜測亦無用,想想還是先放下吧,就莞爾道:“蕭大哥,鄂州那般熱鬧,你又待了不少時日,給我們撿熱鬧的吧,我們聽聽。”
蕭子申知衛子師用意,心道也好,就撿了些話兒,隻添油加醋的玩笑了,惹得衛子師二人不住發笑。晚又提起蕭子申之前膽之事,蕭子申又把離開鄂州後的往事也了一遍,隻被晚不住罵膽鬼。直到吃了午飯,蕭子申又去與婆婆見了禮方離去。晚道次日有事,隻叫了蕭子申客棧等候。
次日一早,蕭子申怕晚罵他,早早起了來洗漱好,把門開了,坐在桌旁等待。直到辰巳之交,隻見一手搖紙扇、上唇蓄著胡須的公子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隻瞪著蕭子申,也不言語。
蕭子申見狀,起身抱拳道:“公子,你走錯了吧?”
那公子並不理會,又瞧了蕭子申一眼,徑自走到桌旁,挨著蕭子申坐了。蕭子申又問了一句,那公子方道:“你等我妹?”
蕭子申想:“怎沒聽晚有什麽兄長之類的。”就問道:“不知公子的妹是何人?”
那公子咳嗽了一聲,問道:“晚姑娘你可認得?”蕭子申忙道認得,又仔細看了那公子幾眼,隻覺得有些奇怪。那公子見蕭子申盯著自己看,怒道:“蕭子,你再看,再看就挖了你眼珠子。”
蕭子申驚道:“你……你是晚姐姐?”晚笑應道:“今日本公子是蕭大爺,你是蕭二爺,可記清楚了?”蕭子申道:“晚姐姐,我明明比你長些,怎麽你是大爺?”
晚道:“沒看本大爺都長胡子了,你誰大誰?”著,就伸手摸了摸假胡子。
蕭子申譏道:“也不怕掉了!”晚收起紙扇,敲了蕭子申一下,道:“若是掉了,我就撕了你的嘴!”
蕭子申氣道:“怎又怪我?”晚道:“誰叫你烏鴉嘴,當然是要趕緊撕了!來,蕭兄弟,先叫聲大哥我聽聽!”
蕭子申道:“不叫!”晚道:“你往常不叫姐姐麽?哥哥姐姐都一樣兒,你若不叫,以後也別來理我。”蕭子申道:“晚姐姐,你往常不美麽?為何今日這般扮相?”
晚氣道:“你再叫姐姐試試看!”就作勢欲打,見蕭子申避開了,晚眼珠轉了轉,笑道:“今日我帶你去好地方玩耍,你若叫大哥,就我請你,你若叫姐姐,就你請我。可別我沒事先與你聽,今日沒有千兒八百兩銀子是耍不下來的,你看著辦吧,我可先去了。”罷,就起身往外行去。
蕭子申聞言一驚,又見晚往外走,急上前扯了晚衣袖,道:“不能改了麽?”
晚道:“不能!當然啦,你也可以不去,隻是以後就離了我與姐罷!”著轉身瞧向蕭子申,道:“嘖嘖嘖,再也見不到那子師姑娘了,想想心裏真不好受。隻要叫聲大哥就好啦,多劃算,是也不是?”
蕭子申歎氣道:“晚姐姐,你真要這般耍弄我麽?”
晚氣道:“叫你叫大哥,真不聽話!我怎麽耍你了?我明明是耍我自己好麽?你以為我想做什麽臭男人麽?還不是為了你子,真不識好人心!”
蕭子申想想也罷了,大哥就大哥吧,反正銀子是沒有的,就道:“大哥,弟有禮了!”罷抱拳作揖。
晚拍拍蕭子申頭,咯咯笑道:“真乖!”就挽了蕭子申手臂往外走去。蕭子申急忙頓住,臉紅道:“大哥,我們兩個大男兒這般形狀,成何體統!”晚想想也是,就放開了蕭子申,道:“跟我來吧!”蕭子申連忙跟了上去。
過不多時,晚引著蕭子申來到一名“歸雁樓”的所在,蕭子申拉住晚,問道:“…大哥,這樓裏的東西那般貴,要千兒八百兩?”
晚笑道:“兄弟,你不知道,千兒八百算便夷,若你高興了,萬兒八千都花得進去,先跟我進去吧。”
蕭子申忙止了步,道:“大哥,那我們換家吧,隨便吃吃就行了。”晚道:“不行呢,我就識得這一家!”罷不再理會蕭子申言語,隻緊緊的拽了往裏拖去。
蕭子申隨了晚進去一看,隻見四處都是姑娘陪了哥兒、老爺飲酒,嬌聲燕語,打情罵俏,頓時明了,急往門口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