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好好招待他
蘇冉將她帶到花園,丟下一句“我替你們把風”就匆匆離開了。
把風?
估計是去喊爺爺與顧景川了吧。
料定蘇冉的把戲,蘇晚冷然一笑,纖細的小手摸了摸口袋中的東西,紅唇似笑非笑的勾了起來,像是正在秘密醞釀著什麽。
“晚晚?”
很快黑暗中響起一道溫柔清潤的聲音。
蘇晚抬頭,沉默地注視著緩緩朝她走過來的男人,身下的十指一顆顆收緊,指甲嵌入皮肉都不自知,因為這點痛絲毫比不上心裏那翻湧著的滔天恨意。
張晨光!
燒成灰她都不會忘記的人。
不!
燒成灰她都不會忘記的——狗!
前世,他玩弄她的感情,利用她的感情侵吞了蘇家,他依舊不肯放過她將她囚禁於地牢中,她日日遭受虐待,活得不像個人樣。
就因為蘇冉一句討厭她的臉,他就拿煙將她的臉一點點燙花,然後拍成照片去哄蘇冉開心。
老天有眼啊,誰能料到她蘇晚竟然重生到了。
嗬!
真是沒想到……
黑暗中,她紅唇勾了勾,又美又狠。
“晚晚?”走神間,張晨光已經來到她身側,伸手就要牽起她的手。
她眸色一沉,向後退了一步嫌棄的避開他的觸碰,“以後,別私下聯係我了。”
“什……什麽?!”張晨光還沒從她反常的避讓中緩過神來,便被一句話砸的腦子有些發懵,不敢置信的抬頭,視線探究的落在女孩巴掌大的小臉上。
這次不是她叫他來的麽?
他狐疑中,女孩淡淡地又補了一句,“我們雖是朋友又是同門師兄妹,但你總是這樣約我見麵難免造人口舌,更何況我已經結婚了,我家景川又愛吃醋……所以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師哥,以後我們還是要避嫌一些的,有事要找我商量的話直接說就好。”
她的語氣淡淡的,透著無盡的疏離。
這讓還誤以為她要投懷送抱的張晨光始料未及,甚至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他總覺自從那晚醉酒之後,蘇晚就變得不太一樣了。
她對他總是百般討好,從未流露出如此嫌棄與冷漠的眼神。
莫非,她開始懷疑他接近她的動機了麽?
不!
不可能啊,在這之前他什麽都沒做啊,而且這女人愛他愛的愚蠢至極,怎麽會懷疑他呢?
強行壓下心中的詫異,展顏一笑,“晚晚……”你這是怎麽了?
“師哥你幹什麽?”他剛要說什麽,蘇晚冷冷打斷,嗓音清冷且不悅,“放開我,放開……你醉了!我和你不可能了,你還是放下我吧,這樣我們都好過一點。”
放開她?
醉了?
張晨光一怔,茫然地望著女孩隱匿在黑暗中的小臉有些茫然,但更多是的心頭不安。
從剛才他想握住她的手,她躲開後,他便沒動過,生怕招惹她的方案,從而擾亂他與小冉的計劃,可為何她卻突然這般嗬斥?
難道有人來了?
她在故意避嫌?
張晨光疑惑著抬起頭,向冷沉的四周掃了過去,然而除了一片漆黑外卻什麽都沒發現。
蘇晚站在原地,看著一臉懵逼的張晨光,她從口袋中取出一把早就準備好的匕首,“師哥,你……你幹什麽?你瘋了,你把刀子放下,我知道你無法接受這事實,可我們……呃……”
什麽?!
張碧晨一怔。
他猛然回過頭,還未搞清楚眼前的狀況時,便聽到噗嗤一聲。
鮮血濺到了他的指尖,胸前的溫熱感,讓他腦子嗡的一下一片空白,整個人身體僵在了原地,傻眼般的看著蘇晚撲通一下倒在地上。
嘭!
這聲巨響引起了周圍人們的注意,很快背後傳來沙沙的腳步聲。
“晚晚?!”
先趕到的便是被蘇冉引來的爺爺蘇正傑,老爺子看到眼前雙手滿是鮮血的張晨光,以及地上胸口被紮了一刀麵色血流不止的蘇晚,臉色劇變,“晚晚,你這是怎麽了?誰紮傷你的!!!”
蘇晚嘴角滲出絲絲鮮血,霧蒙蒙的眼睛瞥了一眼張晨光而後看向了老爺子,虛弱開口解釋“爺爺,跟師哥沒關係,不是他紮的……不是的……”
女孩嘴上在為張晨光辯解,但眼淚卻啪嗒啪嗒的掉落下來,哭的那叫一個凶,一個委屈。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她沒說實話。
她在替某人掩飾真相。
頓時,人們心中恍然明白了什麽,再看張晨光的眼神帶著一絲絲異樣。
被鮮血嚇懵了張晨光,感受到人們審視的目光麵色巨驚,慌忙搖頭否認,“蘇老,你聽我解釋,這一刀不是我紮向晚晚的。”
“不是你,難道是她自己!”
忽而一道冷冽至極的聲音從院落中響起。
人們紛紛扭頭望了過去,隨即對上一雙冷峻無情的眸子。
此刻這雙眸子裏翻滾著的陰沉與怒意,宛若十二級風暴,仿佛要將這裏的一切吞噬的連渣渣都不剩,原本嘈雜的院落此刻宛若墜入十八層地獄。
冷。
冷到骨子裏了。
一個個大氣都不敢喘了。
見顧景川一步步走了過來,圍觀的人群刷的一下主動讓開一條路。
他很快從外圍來到內圍,頓在了滿身鮮血的蘇晚身側。
男人小心翼翼地將她入懷中,哪怕動作再輕柔再小心翼翼依舊還是弄疼她了,懷中的蘇晚悶哼了一聲,痛苦的眉心蹙起。
凝視著她痛苦的表情,顧景川眼底的心疼幾乎益了出來。
“別怕……我在。”他抖著手擦了擦她嘴角的鮮血,薄唇輕啟,語氣卻是與剛才冷絕的完全不同的溫柔。
蘇晚微微一怔,冰涼的心口像是被什麽敲了一下,腦子有些轉不動了。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她已經被他抱起走向院落外,“許易,備車,去醫院。”
“是!”
一直跟著自家主子的許易正色道,一邊走一邊拿起手機聯係醫院,聯係那邊最好的病房以及醫生,絲毫不敢懈怠,生怕有什麽細節沒做好,讓蘇晚耽擱治療,他家主子罰他去南非種樹。
眼看著男人抱著蘇晚就要走出院落,他忽然腳步一頓。
昏暗的燈光下,顧景川轉過頭。
那雙猩紅的眸子如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冷冽的抵在張晨光脖頸上,一字一頓道:“他,丟去警察局,許易吩咐下去……就說我顧景川說了,好好替我招待一下刺傷我夫人的凶手!”
“是!”
許易一招手,瞬間幾個黑衣人將張晨光扭打住。
看著事情脫離掌控,一直站在一旁的蘇冉臉色隱隱泛著難看,嘴巴張了又張想要阻攔但最終還是迫於壓力閉上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