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沉夢歸來

  夜,已經深得即便是伸出手也看不清自己的手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並沒有影響洛梵的精神亢奮,段如思頭疼的揉著眉心見他還沒有睡覺的意思,困得恨不能上去拍打他的小屁屁將他趕去睡覺。


  “洛梵,夜深了,你該去睡覺了。”段如思困得雙眼都快要睜不開,無奈的對洛梵督促道。


  洛梵回頭目光炯炯的望著段如思,笑得歡喜異常的抓著他們的手就是不走,“娘親,你是不是想和二爹做羞羞的事情?”


  段如思真心累得快要吐血,這一路顛簸好不容易讓她能洗一個熱水澡好好休息,可惜洛梵卻死命的纏著她,既不睡覺也不讓她睡覺。那種滋味,簡直就像是在麵對處於叛逆期的小鬼死活不給你好日子過一樣。


  她是真心累了,濃重的黑眼圈已經爬上了眼眶。席沉夢伸手將洛梵撈進懷裏,低聲問:“洛梵難道不想再有一個弟弟或妹妹嗎?”


  洛梵被他的問題問住,這個問題比較難以回答,他掙紮了好一會,才問:“有了弟弟和妹妹之後,二爹還會和以前一樣疼愛洛梵嗎?”


  “傻瓜,二爹永遠會疼愛你,一如既往。”席沉夢終於明白洛梵在擔心什麽,這小東西一整晚都賴在這裏莫非就是因為擔心這個?

  段如思已經困得沒有力氣去追究原本和他們分道揚鑣的席沉夢為什麽會出現在無極扇,也沒有多餘去的力氣去關心洛梵這個小東西到底在做什麽怪。她累了,真心累得連說話都覺得吃力,雙眼一陣發黑頭一暈便昏迷了過去。


  累得暈倒這對段如思來說已經是很久不曾遇到的事情,記得當年沒有穿越之前她為了考研在家通宵複習也累得暈倒過好幾次。再者便是在醫院裏麵照顧出了車禍的穆瓊,那段時間的精力交瘁她這一生都不想再體會。


  席沉夢低頭見段如思累得暈迷了過去,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對洛梵笑道:“過來這邊坐,讓二爹好好看看你。”


  夜已經深沉,洛梵並非不困隻是不想離開娘親罷了。見娘親累得暈了過去,心底多少還是很心疼和不安的。“二爹,娘親睡著了。”他跟著南宮睿學習藥理,自然知道娘親是累得過分暈了過去。


  席沉夢伸手撫摸他的腦袋,給他將小褂子脫了,抱上床放在夫人身旁,抿唇輕笑道:“嗯,你也該睡覺了。”夜深,他也累了。


  這一夜注定是不得安生的,席沉夢睡得淺,這麽多年生活的環境早已經讓他養成了警惕的性格。即便身子在休息,但精神還是緊繃著的,誰也不能保證這一覺睡著之後還有沒有再醒過來的幸運。


  洛梵也被外麵刀劍相碰的聲音驚醒,不悅的坐起身揉著眼睛,見席沉夢也睜眼仔細的在聽。歡喜的趴在席沉夢的肩膀上,問:“二爹,你愛娘親嗎?”


  這小東西怎麽突然問這個問題?“愛。”


  “有多愛?會為了娘親放棄你現在的權利嗎?你舍得放棄嗎?”洛梵人小鬼大,問的問題也異常刁鑽。


  如果是葉奉麵對這個問題絕對會毫不猶豫的說會,如果是南宮睿或許會笑著揉他的頭發讓他不要多問。而洛梵問的人偏偏是席沉夢,肩膀上背負著比任何人都要多的席沉夢。


  席沉夢明知道這個問題他無法給出讓洛梵和段如思滿意的回答,但卻又不想放棄任何能夠爭取得到夫人一顆真心相待的機會。“二爹不能欺騙你,如果是以前我可能會說不會,但現在你和你娘親還有弟弟妹妹才是二爹最在乎的人。皇位、權勢、地位,不過是過眼雲煙罷了。為了你們,二爹願意全部放棄。”


  “真的嗎?”洛梵小臉上滿是認真,這個答案是他始料未及的。“二爹,你答應過我永遠都不對我說謊的。”


  席沉夢點頭,躺回床上,伸手將段如思摟進懷裏,“二爹答應過你的事情可有食言過?”


  “沒有,二爹你不是回淩國的嗎?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洛梵不解,不僅是洛梵不解,其他人也一樣不明白。


  席沉夢若有所思的歎了口氣,略帶無奈道:“花國正值多事之秋,淩國也好不到哪裏去。淩國一直都沒有冊立太子,如今那些被封王的皇子更是蠢蠢欲動,想要登上太子寶座甚至直接逼宮搶奪皇位。人心,實在是太過險惡。”


  洛梵無所謂的撇嘴,哼哼道:“見怪不怪,奇怪必敗。二爹,你也自幼在宮中長大,這些事情你早該看透才對。有什麽好奇怪的?”


  倒在娘親和二爹中間,洛梵打著嗬欠瞪著淚眼對他笑,那少年老成的語氣落在席沉夢的耳中染上心酸。


  清晨,在濃烈的血腥洗禮中段如思疲憊的睜開眼,睜眼就看到席沉夢和洛梵在桌子邊吃早飯。坐起身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沒看錯,那個人果然是席沉夢。


  “沉夢?你不是回淩國的嗎?為什麽會在這裏?”


  席沉夢見她醒來,趕緊過去伺候她穿衣洗漱,笑著解釋道:“花國正值多事之秋,夫人一人去麵對那些險惡人心為夫不放心。”


  “是嗎?”他的回答讓段如思將信將疑,好一會才打著嗬欠四下張望,“葉奉和雪顏呢?”


  一醒來就問葉奉的下落嗎?席沉夢強忍住心頭的不悅,冷聲道:“葉奉和尋歡出門了,說有要事要處理。”


  “出門?”段如思腦袋還不夠清醒,總覺得事情似乎不應該這麽簡單,抑或是氣氛不該這麽平靜。“昨晚是不是有人來刺殺了?”


  席沉夢點頭,心頭暗暗有些吃驚,“夫人怎麽知道的?”昨晚,他確定她是真的暈了過去,沒道理會知道才對。


  “血腥味,風中滿是血腥味,對於氣味我比較敏感。”濃鬱得化不開的血腥味可一直都縈繞在她的鼻尖,昨晚上必定有一場規模不算小的刺殺,隻可惜對方肯定是沒有性命離開的。“對方是什麽人?查清楚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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