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好消息和壞消息
段如思皺眉，她承認自己不是什麽好心腸的人，但是如果要一個無辜的人為自己擋死她也是不忍心的！“可你去哪裏找一個懷孕五月的孕婦來代替？睿，不要濫殺無辜，我不想孩子還沒有出生就積下殺孽。”
“噓！別擔心，萬事有我在，這殺孽決計累積不到孩子身上！”
“那是誰？”段如思依舊擔憂，心頭隱約有了一絲猜疑，可隻是一閃而過便再也抓不住。“對方是誰？”
南宮睿抿唇壞笑，低聲細語：“振國將軍的小姨子。”
“誰？”段如思表示有些懵了，緩了一會笑問：“你是說應落晨的妹妹應芳青？如今宮裏麵找得天翻地覆的應貴人？”
南宮睿伸手打了一個響指，讚歎道：“夫人不愧是夫人，果然聰明絕頂，我不過是稍加點撥而已，夫人便已經全都知道了。”
段如思頭疼扶額，耐不住問：“你怎麽會把她給抓過來了？”若是沒有記錯，這個女人對姐姐應該還有用處，若是死在了他們手裏，未免有些可惜。
南宮睿笑著擺弄手邊的藥瓶，沉聲否認：“夫人，這人可不是我抓的，而是我撿來的。”
“撿來的？從哪裏撿來的？”段如思詫異不已，這麽個大活人還能撿到，未免也太稀奇了。
“魏國皇宮通往宮外的胭脂河裏。”南宮睿回答得理直氣壯，仿若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一般。
河裏撿來的人？“在澡盆裏撿來的麽？那種很大很大的澡盆？”段如思歎息，為什麽她有一種西遊記的感覺，當真這女人是玄奘幼年時麽？
南宮睿一臉莫名其妙的望著她，反問：“夫人，你在說什麽？這人是在下遊被漁船打撈上來的，碰巧被我們看到了，順便給帶了回來罷了。”
碰巧？會有這麽巧合的事情？“睿，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夫人真是愛說笑，我怎麽會有事情瞞著你？再者，隻要是我的事情，夫人若是想知道，無論是什麽我都能告訴夫人的！”南宮睿說得多麽言辭懇切，隻可惜段如思卻一個字都不會相信。
藏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南宮睿蹲在地上一副受盡虐待的模樣在給段如思捏腿，段如思如今已經懷孕快慢五個月，這肚子也比尋常孕婦大出許多。“夫人，您腹中的可是雙生子。”
“雙生子？”段如思伸手溫柔撫摸腹部，歎息道：“其中若是有一個藏進的那該有多好。”
南宮睿抿唇輕笑，道：“若兩個都是藏進的，那不是更好？”
段如思搖頭，笑得溫柔而無害，“我更喜歡藏進和沉夢一人一個。”
南宮睿眼底有暗潮洶湧滑過，略帶可惜道：“夫人什麽時候才能為我生一個呢？”
藏進進來將手中的東西朝著南宮睿扔了過去，南宮睿下意識接過，放到鼻尖輕嗅，讚歎道：“從天山送來的？”
藏進點頭，抬眸將目光落在段如思的身上，做到她身邊，問：“身體還難受嗎？”清晨夫人似乎吐了，這幾日胃口也明顯小了不少，身子倒是並未見到消減。
心裏藏著事情，段如思也吃不下多少東西。洛梵倒是乖巧將藏進喊來之後，又去書房喊席沉夢，大有不將三個爹湊一塊不罷休的架勢。
所以，當席沉夢也抬腳走進房間的時候，屋子裏的三個人同時愣住了，這件事情他們不打算讓席沉夢參與，見他突然來了確實很出乎意料。
段如思最先反應過來，對他招手輕笑：“你怎麽來了？事情都忙完了嗎？”
席沉夢柔聲輕笑走近，蹲在她的腳邊捏了捏她的小腿肚子，柔聲問：“下午茶點想吃些什麽？”
如此嚴肅的時刻席沉夢竟然插進來問她下午茶點想吃點什麽，她現在隻有一個衝動，那就是打包將洛梵和席沉夢扔出去，好讓他們留出時間和空間繼續未完的話題！無奈，洛梵好打發席沉夢可沒有那麽好收拾，再如何他也是淩國的逍遙王，魏國的振國將軍！
段如思略作沉吟，歎息道：“我想吃你魏國出名的魚香乳鴿還有醉香牛肉，若是能買到驢肉火燒我也好想嚐嚐。”
席沉夢微微詫異，低頭飛快的在她的臉上啄了一下，輕笑：“好，我這就去給你買！”說完，便要往外走，卻被洛梵拉住了袖子。“怎麽了？”
“二爹，我也想去！”洛梵嘟囔，大爹和三爹陪著娘親說話，他一個人好孤單的。
於是，段如思不費吹灰之力的便將兩個妨礙人物送走，席沉夢將洛梵抱上馬背時禁不住歎了口氣。夫人有事情瞞著自己，他的心底喜憂參半。隻是，無論好壞，夫人的一切他都決定照單全收。
確定窗外沒有人，段如思才鬆了口氣的問藏進：“那應芳青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
藏進沉穩的點頭沒有說話，算是默認，直看得段如思一陣無奈。抬眸再問：“那女人如今懷孕幾月？”
南宮睿抿唇輕笑，壓低了嗓音解釋道：“五個月，和夫人差不多時間有喜的。”
“是麽？”段如思托著下巴開始思索，疑惑的問：“那她現在還活著麽？”這和他們之前的計劃有出入，之前是打算取了應落晨的小命讓她為她犯的錯付出代價，如今這人選是合適了，可畢竟將段如思打得渾身是傷的人不是應芳青而是應落晨。
藏進冷然點頭，目光冰冷的掃過窗外，手中的飛刀刺破窗戶落在了柱子上，將柱子上的雕花砸得四處飛濺！“什麽人？！”一聲怒喝，接著藏進便如同疾馳而去的弓弩一般衝出了窗戶。
門再被打開，藏進扭著一個丫鬟的脖子推門進來，大手一甩直接將那丫鬟摔倒在南宮睿的腳邊。南宮睿倒是依舊慢條斯理的坐在段如思身旁給她捏腿，手法拿捏得當舒服得段如思眯眼輕笑。
那丫鬟也被摔懵了，整個人都呆愣的跪在地上不知所措，茫茫然的抬頭卻在看清段如思的麵容時放聲尖叫，但尖叫隻發出了高音便被掐斷，仿若錦緞破裂。
南宮睿俯下身子伸手拍了拍丫鬟的小臉，笑得妖氣衝天的問：“你是什麽人？為什麽會來這邊院子？”
衣服是丫鬟的衣服，這發飾卻絕對不是尋常丫鬟佩戴得起的，便是這紅玉鐲子雖不是極品但也是千金難求的好東西！縱然再不濟也值五千兩銀子，將軍府的丫鬟再有錢也沒這個本事買得起。若說是別人送的，以著丫鬟的才學和人脈不太可能。
丫鬟跪在地上瑟瑟發抖，顯然很是懼怕屋子裏的三個人！段如思捧著肚子冷然掃過她慌亂不已的臉，冷聲問：“你是宮裏的人？”
此言一出果然見對方更加慌亂，小身子都在一個勁的發抖，若不是跪在地上爬不起來，她恨不能連滾帶爬的離開這裏。眼前的女人實在是太恐怖，隻不過是一眼而已，竟然就瞧出了她是宮裏人？！
段如思知道她惶恐不安，她可沒有安撫的好心情。“你這一身細皮嫩肉尋常人家養不出，雖說穿著將軍府下人的衣服，當你身上並沒有下人該有的恭敬。這裏是將軍府，你既然能來去自如必定身份尊貴，如此便隻有一個可能——你從宮裏來！說吧，你來這邊偷聽牆角到底想要探聽到什麽消息？”
女人被驚嚇得瑟瑟發抖，好半天才哆嗦著小聲道：“我……我沒有偷聽……”
沒有偷聽？段如思冷笑，伸手在她耳際摸了摸，撚著指腹讓她自己看其中的灰塵，“你定然是耳朵貼在窗戶下才會沾染那裏的灰塵，莫要說你沒有。”
女人慌亂的伸手摸自己的耳朵，俏臉通紅的低著頭，小聲道：“你比表哥說的還要聰明！”
南宮睿多麽聰明的人，這話一出口自然明白她口中的表哥是誰！“你表哥是席沉夢？”
女人低著頭絞著手指點頭，紅著臉偷偷的瞥了一眼段如思，又急忙轉開視線不敢看她的眼。“你……你打算怎麽處置我？”
段如思伸手急忙摁住藏進準備射出飛刀的手，抿唇輕笑道：“別慌，你先告訴我你為什麽要來我的南苑偷聽。如果說得在理，或許我會放過你。再如何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你身為公主即便是偷偷出宮但若是死在了振國將軍府，必定也會給沉夢惹來麻煩。你說，是或不是？”
女人聽她這麽一說更害怕了，對方到底有多聰明才能隻是看了她一眼就猜到了她的身份？“你……你是不是知道我？”
段如思白她一眼，哼道：“你覺得我有那麽無聊去知道你？！別傻了，你還是想好怎麽保護你的腦袋比較實在。”
南宮睿撲哧一聲沒忍住捂著嘴笑了出來，雙手依舊溫柔的為夫人捏著腿，笑道：“夫人，你打算讓她怎麽死？”
段如思打著嗬欠，眯眼似笑非笑的掃了一眼依舊腿軟跪在地上的女人，“那得看她怎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