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所謂姐妹情深
自孟家覆滅她住進逍遙王府,這天山的皎皎便沒少找她的麻煩,視她為眼中釘肉中刺,如今她瞧了這麽一場熱鬧,解氣呢,真解氣!姐妹情深?哼!
但是,縱然骨子裏早已經樂開了花,但麵上卻依舊要顯出一股很是為她擔憂的神態來。孟婉娘小心的扯了扯席沉夢的袖子,如一隻受到委屈卻又不敢叫出聲的小兔子一般惶恐不安。
小嘴輕輕一張,柔柔弱弱的喚道:“表哥。”
席沉夢臉上依舊帶著怒容,但一對上孟婉娘水汪汪悲戚戚的大眼睛,那怒氣也逐漸消失。皎皎自小驕縱慣了不懂事,但是孟婉娘卻什麽都沒有做,她是無辜的。便是這一認定無辜,日後卻差點害得段如思吃了大虧。
段如思不是席沉夢,即便是再次懷孕,無論是心思還是身體都比之前遲鈍太多,但她的腦子還是在飛快的運作。這段時間,她清楚的明白席沉夢的這個表妹,遠沒有表麵上看起來的那般溫柔無害。
能在逍遙王府借住這麽多年非但沒有讓人嫌棄,反而令所有人都認定她將會是王府的下一位女主人,沒有一定的手腕和心計,誰信?
冬日午後的陽光總是最令人愜意,飽食之後的段如思被南宮睿托著手腕在後花園裏到處走走。藏進和尋歡做的花燈長廊還在,自從那日皎皎衝撞了她之後,席沉夢便嚴令禁止任何人再靠近,即便是天王老子都不行。
洛梵倒是乖巧,即便是出了花國來到席沉夢的逍遙王府,但功課卻是一點都沒有耽擱。每天都會仔細的將段如思為他鐫刻的《帝王術》抄寫好多遍,將那些文字的一筆一劃都刻入心尖上。
段如思午後散步走到西廂閣,透過大開的窗戶可以看到洛梵小小的身子站在書桌前正在仔細練字。尋歡也坐在不遠處靠近火爐的地方用他的飛刀削著什麽,時不時的回頭和身旁低頭做手工的藏進交流兩句,屋子裏的爐火燒得旺盛,藏進隻穿了一件黑色單衣盤腿坐在地上。
段如思心頭滑過一絲詫異,突然特別想知道他們在做什麽。南宮睿瞧出了她的心思,笑問:“要不要過去看看?”
段如思輕笑著點頭,柔聲道:“走,過去看看他們都在幹什麽。”
屋子裏很安靜,時不時的會有爐火燒得旺盛的劈啪聲,段如思的這幾位男人們個個極品護犢子,自從知道她懷孕之後,這吃穿用度自然都是最好的伺候著。即便如此,還生怕她過得不舒服,很多事情都是他們親力親為,怕別人伺候得她不舒服。
段如思腳上穿著一雙略微有些綿軟的鹿皮靴,這是席沉夢費了兩天兩夜親手給她做的。他特地問了宮裏麵的老嬤嬤,知道女人懷孕之後這腳最是要小心伺候,不僅會腫還會變大,這不,他便親自去找到工具為她做了一雙綿軟舒服的鹿皮靴。
這雙鹿皮靴最大的好處就是走路沒有聲音,段如思本來身體便纖瘦輕盈,如今雖然懷孕身子重了不少,但穿著這雙鹿皮靴卻硬是半點聲音都沒有。
推開門的瞬間門外的風雪呼嘯著闖進屋子,洛梵那邊原本就開著窗子,他那一塊裏麵和外麵的溫度相差無幾自然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覺。但藏進和尋歡一直都靠著爐火而坐,如今因為熱和方便動作更是隻穿了一件中衣,這冷風突如其來的闖入,還真將兩人凍得一個哆嗦。
藏進雙眼犀利如刀,冷然的投射而出,抬眸冰冷注視卻見來人是段如思和南宮睿。放下手中的刨刀,走過去扶著段如思坐在一旁的藤椅上。奇怪的問:“夫人怎麽來了?”
段如思沒有錯過他剛才那一瞬間眼底盎然而起的殺氣,略帶無奈的問:“你被人打擾,都是這樣的眼神嗎?”
藏進有些迷糊,奇怪的問:“什麽眼神?”
南宮睿心情很是愉悅的淺笑,抿著唇摸了摸自己的眼角,輕笑道:“殺氣!”
“殺氣?”藏進更懵了,想了一會不確定的反問:“是我嗎?”見段如思毫不猶豫的點頭,聲音淺淡:“習慣了。”
一句習慣了讓段如思無端生出些許心疼,對藏進,她還說不出到底是種什麽感覺,到底是心疼多一些還是心動多一點?她不知道,她也不能確定,她隻知道藏進不會背叛她,永遠不會。
南宮睿見段如思在發呆,站起身撫摸著桌子上的水壺,沒有熱水,想去換茶水卻見洛梵還在認真的練字。疑惑的走過去,看著洛梵麵前的字帖,柔聲問:“洛梵,在寫什麽?”
洛梵抬頭對南宮睿甜甜的笑著喊了一聲,“大爹!”
南宮睿點頭,很是受用的應下他的這聲大爹。“告訴大爹,你在寫什麽?”
“帝王術,娘親教給我的帝王術!”
“帝王術?”南宮睿有些詫異,奇怪的拿過字帖,看了一會又問:“這是誰的字?”
洛梵沒有回答,而是笑得俏皮的問:“大爹,這字好看嗎?”
南宮睿將字帖仔細翻了一遍,歎了口氣的給出中肯的評價:“一般,並不能算好,但也有些娟秀。”
洛梵小心的朝他的身後看了一眼,對著自家娘親淘氣的吐了吐舌頭,爬到凳子上摟南宮睿的脖子,笑得放肆道:“大爹你要倒大黴了!這是娘親的字,我娘親可是很小氣的哦!”
段如思隻覺得好笑,沒好氣的白了洛梵一眼,笑問:“洛梵,屁股癢癢了?”
洛梵心緒的摸了摸鼻子,然後又摸了摸屁股,跟個小猴子一樣吊在南宮睿的身上,笑嘻嘻道:“大爹,你會保護我的,對不對?”
藏進和尋歡也不由得笑了起來,藏進正在給段如思按摩著雙腿,懷孕之後她的兩條腿總是容易浮腫,很是辛苦。藏進的按摩手法卻又很有一套,捏得她很是舒服。
許是突然想起,段如思突然坐直了身子,奇怪問:“雪顏呢?我有兩天沒有見到他了,他去哪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