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留他一條性命
又是一聲冷箭破空聲,段如思眼睜睜的看著藏進的冷箭朝著男人的肩胛骨射來,下意識的伸手將男人推到一邊。冷箭受不住勢,箭風擦著她的鬢角而過,她的皮膚太過稚嫩,雖未流血卻染上一抹嫣紅。
男人愣住了,他做夢也沒有想到這個被自己劫持的女人竟然會救自己。席沉夢也驚呆,夫人受傷了,回頭怒瞪著藏進心疼得快要窒息。藏進也愣在當場,那一箭他費了幾成功力自己明白,他不敢想若是剛才那一箭有所偏差,射穿的可能便是夫人的腦袋!
“夫人!”藏進怒吼,如狂風過境一般從男人手中將段如思搶回。心疼得撫摸她受傷的臉頰,柔聲問,“疼嗎?”
段如思下意識伸手想要摸自己的臉,被藏進焦急的抓住了手,“別摸,一會讓席沉夢給你上藥。”
段如思木然的點了點頭,抬眼便見席沉夢已經將對方製服,急忙阻攔道:“別殺他,留他一條性命。”
席沉夢收回長劍點了對方的穴道,拎著他的衣領將他扔到段如思的腳邊,冷聲問:“夫人能否告訴我一聲,為什麽對刺客心慈手軟?”
段如思沒有多說,轉到溫泉後麵將衣服穿好,再出來頭發還是濕濕的卻被一枚發簪乖巧的挽住。
藏進溫柔的牽起她的手,關切的問:“疼嗎?”
段如思感受了一下臉頰上傳來的疼痛,笑道:“還好。”轉頭看了一眼被封住周身穴位想要動彈卻動彈不得的男人。蹲下身子,問:“你是什麽人?為什麽要來逍遙王府?”
男人身上好多地方都被席沉夢的利劍劃破,傷口都不深,但卻又細又長鮮血也將地上的泥土染紅。席沉夢對如何讓對方不受重傷卻失血過多反抗不了這一招很是癡迷,如此陰毒的招式讓人不得不對他刮目相看。
男人嘴唇煞白,倔強的死命抿唇咬緊牙關沒有說話,一臉憤怒的瞪著段如思。段如思隻覺得一陣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奇怪道:“又不是我要你來挾持我的,你這樣看著我真是莫名其妙。”
男人越發憤恨的瞪著她,沉默良久恨聲道:“阮考。”
段如思點頭,拍了拍他的臉擺出一副孺子可教也的神態,看得阮考又是一陣氣血翻湧,別過臉吐出一口血。段如思嚇一跳,問席沉夢:“你對他下毒手了?”
席沉夢輕笑著擺手表示自己是無辜的,反問藏進:“是不是你剛才下手太重了?”
藏進麵色凝重的看了一眼還癱在地上的阮考,從齒縫中吐出四個字:“他中毒了。”
段如思又是一愣,拉著席沉夢的手搭上阮考的手腕,“你給他把脈看看,是不是中毒了。”
席沉夢不太願意的蹙眉,一探虛實之下卻是震驚,一臉驚訝的瞪著阮考,喝問:“你到底是什麽人?”
阮考還在咳嗽,氣息也虛弱不少,閉著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強忍住內髒如針紮一般的尖銳疼痛。“我是刺客,任務失敗,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段如思還蹲在他的麵前,伸出手指有些好奇的戳著他的臉,猛地一把扯開他臉上的半麵具,將他的容顏盡收眼底。對上阮考憤怒和抓狂的眼,撇嘴道:“也不是很帥,大白天的戴麵具,你不覺得反而更引人注目嗎?”
阮考無話可說卻是陷入沉思,顯然在仔細的思考她的話有幾分道理。段如思見他真的去思考,白他一眼,哼道:“你是刺殺誰的刺客?”
阮考沒有回答,死命的咬著嘴唇一副視死如歸的神色。藏進見他竟然敢不回答段如思的問題,麵染殺意的踩住他受傷的胳膊,略一用力便聽到骨骼錯位的咯咯聲。
段如思不悅的皺眉,拍著藏進的腿讓他退後,拍打阮考的臉讓他清醒一些。“阮考,既然能對我說你的姓名,難道就不能說你到底要刺殺的人是誰麽?既然你不願意說我來猜好不好,是不是來殺我們三人的?”
阮考搖頭,眼底滑過一絲哀傷,歎息:“不是。”
段如思起身扶著席沉夢的胳膊站穩,伸了一個懶腰問席沉夢:“他功夫如何?”
席沉夢圍著他走了一圈,給出中肯的評價,“還不錯。”
段如思點頭,想了一會又問:“和藏進比呢。”
席沉夢無奈歎氣,伸手撫摸著段如思的臉,心疼的吹著那被冷箭劍鋒擦出的傷痕。“夫人您該明白,望眼天下能勝過藏進的人絕對不出十個。”
段如思一愣,不相信的回頭看著藏進,問:“藏進,你這麽厲害嗎?”
藏進目光依舊清冷如冰,沉聲回答:“言過其實。”
席沉夢伸手將阮考從地上拎起來抵在半人高的石頭上,解開他的穴道,阮考身上的衣服全部鮮血染紅緊貼在身上。段如思好奇的看了一眼阮考不斷喘息的樣子,挑起他的麵具隻見隱藏在麵具下的臉潮紅一片。
“沉夢,他中了什麽毒?”段如思詫異,指腹不經意間觸摸到他的嘴角,被他一口含住允吸,心驚肉跳的急忙收回自己的手。
這一幕席沉夢看得最是真切,猛地抬腳狠狠的踹在阮考的腹部,而阮考來不及躲結結實實的受下了這一腳。段如思想開口為他求情,卻被藏進捂住了嘴巴拖進了他的懷中。
藏進的大手溫柔撫摸她的耳垂,聲線該死的迷人而性感,帶著一絲沙啞:“夫人,你若是再開口求情,席沉夢定會當場砍了他。”
段如思撇嘴無語,席沉夢踹過那一腳之後似乎心情好了不少。一個手刀將阮考劈暈,拎著他的衣領直接拖著往外走,段如思被藏進牽著手在後麵跟著,好幾次段如思都想說席沉夢太粗暴,但當她真的對上席沉夢沉寂的眼時便禁不住噓了聲。
回到逍遙王府,席沉夢便將內傷外傷一個不少的阮考丟給了管家,管家嚇一跳急忙讓人去請大夫,將阮考帶下去療傷。
段如思撇嘴走回臥室,雪顏見她回來了,看了看暖爐又看了看她,掙紮了好一會朝她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