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急驚風慢郎中
他們走後沒有多久,黑楊和段長峰便也跟著離開了青樓。自然以著他們兩人的修為不可能猜不到段如思吃壞了肚子。
“主子,她走了。”黑楊站在段長峰的身旁,低聲提醒。
段長峰點頭,坐進馬車裏,冷聲問:“平陽回信了沒有?”
“還沒有,主子,真的要請平陽公主回國省親嗎?這畢竟涉及到兩國邦交,處理不好可是會引發很多問題的!”黑楊沉聲提醒,這件事情已經不是他第一次提醒馮長峰。
“朕知道,回宮。”
黑楊歎了口氣明白他今天這番話又算是白說,他根本就沒有聽進去,平陽公主已經嫁入魏國多年,如今更是身居貴妃之首,在魏國的地位僅次於皇後。突然要如此尊貴的女人回國省親,這其中的複雜和牽連實在是寬廣得令人頭疼。
段如思回到段府的時候,迎接她的是怒氣衝天的五個男人,其中那個小男人還是她的兒子洛梵。好吧,看來她今天晚上女扮男裝去逛青樓這件事情還是暴露了。
但是此時此刻上吐下瀉的段如思可沒有心思給他們解釋,躺回床上便讓善安趕緊給自己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善安也沒心思給他們解釋,再怎麽說他都是始作俑者,雖然他還花了一百兩銀子。
“娘親,你去哪裏了?”洛梵擺出小大人的樣子站在床頭問她。
段如思渾身都疼,冷汗直冒也沒力氣回他,對他苦笑的搖了搖頭。
“夫人,您去了哪裏?”長虹雙手環胸,冷然的問她。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此刻她才明白封建社會沒有人權啊,這些人不是她的護衛來著麽,怎麽一個個的都來管她這個主子的閑事了?!
“夫人,你隻是中了一般的瀉藥而已。”善安最後得出結論,拍了拍手示意她不要太在意。
段如思鬱悶,喝了口水,問:“你不是都檢查過麽,為什麽我還會中瀉藥?”
善安輕笑,“嗬嗬,那瀉藥定然不是放在酒菜裏的,我尋思著應該是抹在了杯子上。”
“杯子上?為什麽你沒事?”
善安很是無辜的攤手,道:“我可什麽都沒有吃,就連酒我都滴酒未沾。”
“善安,你太腹黑了!”
“夫人,這可不怨我,誰讓您如此貪吃呢!”
段如思悲歎,都是舍不得吃虧惹的禍。服了藥之後抬眼見不知何時藏進也在,仔細的打量了他一番,問:“你沒事吧?”
藏進點頭,冷然的看了她一眼轉身走了,直看得段如思很是無語。她這是被討厭了麽?
“他怎麽回事?”
尋歡歎氣,走到門邊對她道:“夫人,下次不要再去那種地方了,我們很擔心。”
段如思理虧,點頭陪著笑臉,“知道了,不會有下次了。”
善安早在尋歡離開之後便也跟著腳底抹油留了,段如思無語的望著這個沒義氣的家夥連歎氣都覺得困難。繼天鴻之後,其他人也陸續離開,洛梵乖巧的脫了鞋子爬上床,扯過被子給她蓋好。
柔聲歎氣道:“娘親,下次要乖乖哦,東西不能亂吃的。”
段如思汗顏,點頭輕聲道:“對不起洛梵,讓你為娘親擔心了。”
“沒事,娘親,下次如果你還想出去玩的話,記得要帶上孩兒,孩兒可以保護您。”
“嗯,下次娘親一定帶著你,絕對。”
“娘親,說話要算話哦,說謊可是要長尾巴的。”
“嗯,說話算數。”
段如思很困,沒一會便沉睡過去,洛梵趴在枕頭上望著自己娘親的小臉蛋,抿著唇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娘親長得真美,是皇宮裏麵最漂亮的女人。
這一次的教訓比較深刻,整整三天段如思都麵無血色的來往於床鋪與茅房之間,這三天的滋味實在是讓她享受得夠徹底。
“善安,你到底有沒有給我用藥?”段如思趴在床上有氣無力的問。
善安端著黑乎乎的藥走了進去,坐在床邊扶著她起來遞給她,笑道:“夫人這是在懷疑我的醫術麽?”
“不,”段如思歎氣,望著黑乎乎的藥汁苦了臉,“我是懷疑你的人品。”
“夫人怎麽能懷疑我的人品呢?莫非夫人忘記了那天去青樓那一百兩銀子可是我掏的腰包。”
他不提這件事情還好,一提這件事情她就鬱悶,無力的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再提,她不太想聽。
“夫人,你聽說了麽,皇上向魏王提出要平陽公主回國省親的請求了。”不知為何,善安突然說出這麽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哦。”段如思趴在床上擺弄著小玉件,漫不經心的哦了一聲。
“夫人,您不驚訝嗎?”
“為什麽要驚訝?”她抬眸,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疑惑的問。
善安歎氣,搖頭笑道:“夫人真是冷情,多年未見的親姐姐馬上就要回來了,難道您一點都不激動嗎?”
段如思打了一個飽嗝,眯著眼睛有些犯困的搖頭,“不激動,過去的事情我一件都不記得,過去的人我也一個都不認識,所以麽,她回來也好不回來也罷,都和我沒有關係。除了…洛梵…都…都和我沒有關係…”最後的聲音幾不可聞,若不是他俯下身子仔細聽,真的會什麽都聽不到。
抬眼再看她已經睡著,如個孩子一般毫無防備的在他的麵前睡了過去。過去的事情都忘記了麽,過去的人都不認識麽,看來他實在是需要費些心思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了。
“你怎麽來了?”善安沒有回頭,冷聲問身後的宋冷。
宋冷緩步靠近,癡癡的望著床上消瘦不少的段如思,“她瘦了。”
善安點頭,聲線依舊清冷,“我知道。你不忙著在家陪嬌妻,來這裏做什麽?”
“嬌妻?!哼。”宋冷不屑揚唇嘲諷,“你該明白我心裏隻有一個段如思,其他的女人我看不到。”
是了,他說的是看不到,而不是看不上,入不了眼和根本不會去看完全是兩個不同的概念。除了一個段如思,其他的女人他連看都不會去看,更不用說去思考會不會接受。這個男人,何其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