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選擇
馬布裏港。
珮伯·波滋與哈皮·霍根一起坐在酒館裏相對而坐。
懷舊的薩克斯樂緩緩回蕩，動人悅耳。
但兩人完全沒有欣賞音樂的心情。
隻是沉默。
偶爾舉起酒杯，淺淺抿一口杯中的酒液。
“我該走了，哈皮。”
珮伯將杯中酒一幹二淨，臉上不由得露出嗆口的難受表情。
“你沒事吧？珮伯。”
哈皮關心的想要去攙扶她，卻被珮伯抬手製止。
“我去附近的酒店休息一會，你也去睡一覺吧。”
珮伯馬上自己的手包，亂糟糟的劉海也遮蓋不住自己憔悴的神色。
哈皮見著她離去的背影，張了張嘴還是說不出什麽。
最後他看向了吧台的方向。
“給我再來一杯吧。”
……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托尼·史塔克在心裏變得如此重要的？
走在路上，珮伯一時之間想不明白。
是在史塔克工業實習期間，和他頂嘴的那次嗎？
還是被他指定為工作助理後，朝夕相處的溫情？
都不是，真正的愛可能沒有並理由。
但幾年的相處，珮伯明白了一件事情。
在外人眼中飛揚跋扈、風流成性的億萬富豪、超級天才。
其實有著一顆敏感柔軟的內心。
“托尼。你在哪裏？”
珮伯站在十字岔口，仰頭看著那暗淡的天空。
仿佛這夜空也因為觀看者的心情而變得黑暗了起來。
正在她迷茫的仰望星空之時。
一隻沾了迷藥的手帕稍稍按在了她的臉上。
“想見托尼·史塔克？我帶你去？”
在意識陷入昏迷之前，珮伯·波滋聽到了這樣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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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史塔克。沒事吧你？”
見到托尼神色不對，亞當有些不安的在遠處小心問道。
“嗬嗬…”
托尼·史塔克笑了，笑聲越來越大。
“嗬…哈哈……”
他壓抑不住情緒一般的後仰著上半身，一隻手按在自己的臉上，笑得越來越瘋狂。
“哈哈哈哈哈↑↑↑↑↑”
“…原來是這樣嗎？原來是這樣啊！這就是你說的生命的意義！”
托尼在亞當驚恐的眼神中足足狂笑了半分鍾，才因為岔氣不得不停止大笑。
“我明白了，我會活著從這裏離開。”
“因為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我去做，因為還有人在等我。”
這一刻的托尼·史塔克，已經從曾經桀驁不馴的花花公子、超級天才，蛻變得成熟了起來。
“亞當，想要活著離開這裏嗎？”
亞當毫不猶豫的點頭。
“那個屍體手上還有一把手槍吧？你故意隱瞞起來的信息。”
托尼的話讓年輕人的神色一下子變得慌張了。
他想要解釋，前者卻直接開口，打斷了他的話。
“死者頭部中彈，他手裏有把槍是顯而易見的事情。但這不重要，你把槍拿過來給我，我有辦法帶你走。出去以後不僅你會活下去，還能得到我的幫助。”
“你應該明白托尼·史塔克這個名字所代表的意義。”
聽見托尼的話，亞當臉上明顯出現了意動的神色。
“我知道了，記住你的承諾，史塔克。”
他再次趴下身，故技重施的用係著繩子的浴缸塞成功拿到了一把左輪槍。
亞當把槍拿在手裏仔細端詳，目光隱晦的在托尼身上打量。
最後他還是搖了搖頭，把槍一把丟了出去。
托尼準確的伸手，隔空把槍接住。
“你想怎麽做？我看過了這裏麵隻有一顆子彈。”
托尼也不回答，隻是轉動彈倉。
“…綁架我們的人說過，我們兩個要麽一起餓死，要麽你死我活。”
“那他該怎麽知道房間裏的情況？”
亞當難得聰明了一回，他搶答道。
“這裏肯定有攝像頭！”
托尼點了點頭，目光欣慰。
像是看到認識了多年的鄰居家傻兒子，突然開竅了一般。
“沒錯。但是你小瞧了這些瘋子的心理。”
“對於一個布置了這樣生死遊戲的主宰者，這世上有什麽比親身體驗這場遊戲更有意思的事情，對吧？”
“JOKER！？”
托尼緩緩把槍口對準了地上的屍體。
“你想要我們在生死之間做出選擇。”
“從浴缸裏的鑰匙開始，這就是選擇的開端。”
“第二次是鋸子。”
“第三次則是這把槍。”
“如果和亞當在一起的人不是我，而是另一個人。他在生死的壓力下，一定會鋸掉自己的腿，去拿槍。”
“但可惜，我早已經看穿了一切。你可笑的遊戲已經被我看穿了！”
托尼的情緒愈發高漲了起來。
“都這樣了，你還是選擇演戲嗎？”
他篤定自己的智慧是不會有錯的。
小醜一定就是那個莫名其妙多出來的屍體。
“既然你要裝死，那就去死吧！”
托尼·史塔克的嘴臉漸漸冷酷了起來。
他突然扣動扳機。
“啪哢…”
是空槍。
屍體一動不動。
“剛才那一槍隻是在嚇唬你，接下來這一槍我來真的。”
托尼再次扣動扳機。
“啪哢…”
依舊是空槍。
屍體一動不動。
托尼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無比。
“你一定是小醜！！一定是！！”
他的語氣有些歇斯底裏。
手指再次按下扳機。
“嘭！”
這一次，子彈從槍口噴出，在屍體的腦袋上再次開了個洞。
“這不可能…”
“我是不會錯的…”
托尼·史塔克仿佛被抽幹了力氣一樣癱倒在地。
這時，隱藏在幕後黑手，似乎樂於看到大名鼎鼎的托尼·史塔克挫敗的表情。
房間裏突然響起了小醜的聲音。
“失敗的感覺怎麽樣？哈哈哈…還有十五分鍾，你們再不按照遊戲規則殺死對方，就都會死在這裏…哈哈哈哈…”
瘋癲狂笑嫋嫋散去。
死亡氣息籠罩而來。
已經沒辦法了？
已經結束了嗎？
“托尼…沙沙…托尼…不要管…保護…自己…”
突然出現的驚慌女聲隻有一小段，很短。
但這個聲音，不會錯的。
是珮伯的聲音。
托尼低下頭，沉默。
沒一會，他從口袋裏掏出了一顆子彈按進了彈倉裏。
最後，對準了房間裏的另一個活人。
“我會好好補償你的家人的。”
托尼直視著他的眼睛，沒有一絲閃躲。
那生命的重量，名為托尼·史塔克的男人準備獨自承受。
“對不起了，亞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