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光に向かって一歩でも進もうという限り、人類の魂が真に敗北することは斷じてない。”（隻要不曾放棄追尋光明，人的靈魂就絕對不會敗北。）
岸上的源稚生聽完一愣。
“你說的什麽？”路明非一臉懵。
“核動力艙已經開始加熱，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炸，咱們先把核動力艙丟下去，沒時間錄了。”我在一旁說著，“把迪裏雅斯特號開到沉船上方。”
“到達列寧號殘骸上空，準備投擲核動力艙，中子密度超過安全閾值120%，預計核動力艙將在20分鍾後爆炸，爆照當量初步估算為100萬噸級。”愷撒大聲說。
“同意投擲。”源稚生道，“我們隨時可以把你們拉上來。”
凱撒說著，“準備好夜宵，這次行動可是把我的肚子給餓的夠嗆。”
“解放核動力艙！立刻返航！”愷撒打開了懸掛核動力艙的掛鉤。
“等一等！”楚子航大吼。
但已經晚了，黃色的核動力艙緩緩地下沉。
“怎麽了？”愷撒問。
“你解放核動力艙之前中子密度忽然下降，核動力艙重新進入安全保護模式，鎘棒插回了反應爐內，這樣它根本就不會爆炸！”
“不會吧？”路明非說，“裝備部做的東西，以前我們不想讓它炸它到處亂炸，現在我們費了那麽大力氣引爆它它又不炸了，裝備部耍我們麽？”
此時岸上。
“岩流研究所立刻分析！核動力艙出了什麽故障？”源稚生也有點發愣。
“分析結果已經出來了，是引爆電路出現了故障！”宮本誌雄在一邊說著。
“那麽它不能爆炸了？我們驚動了神葬所中的亡靈，而現在核動力艙卻不能爆炸了？”源稚生臉色慘白。
“不，還有可能引爆。但是必須……必須手動輸入密碼，輸入密碼之後可以騙過控製電路，強迫它再度進入過熱狀態。”
“可他們在海底8600米深處！怎麽可能手動輸入密碼？”源稚生怒吼。
“有機會，迪裏雅斯特號上有海底行走用的齊柏林裝具，雖然不能維持很長時間，但足夠他們下潛去輸入密碼。隻要打開核動力艙底部的金屬板，就會看到密碼鍵盤，它是防水的，隻希望它別在高溫下熔化了。”宮本誌雄說。
“可誰願意在這種情況下犧牲自己去輸入密碼？現在連欺騙都沒用了，讓他們輸入就是讓他們去死！他們怎麽會相信我？他們本該直接聽取本部的命令！”源稚生狠狠一拳砸在欄杆上。
“你們放心好了。”我在空氣中提醒著，“我可以幫你們，畢竟誰都不希望這些東西醒來，我也相信愷撒他們也不希望。如果是本部，他們也會選擇進行海上行走的決議。”
“諸君，壞消息，核動力艙的電路出了問題。你們還不能上浮，你們必須做一次深海行走，手動輸入密碼。”源稚生接入通訊頻道，“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
“如果我們拒絕，你們就不會把我們拉上去，是麽？”愷撒低聲說。
“如果你們拒絕，所有人都會死，拉不拉你們上來已經無所謂了。”源稚生說。
“你是勸我們為了救更多的人自己去死？”
“如果我在深潛器上我會去做深海行走。”
“媽的！那樣你就一輩子去不了天體海灘賣防曬油了平塔島象龜！你會願意麽？而你在勸我做的事會讓我永遠看不到自己的婚禮！”愷撒怒吼。
“我不願意，可我還是會做，你願不願意，是你的事。”源稚生一字一頓。
“日本分部果然都是瘋子！你們真他媽的是一幫狗娘養的！”
“我不想跟那個瘋子說話了，你跟他保持聯係，氧氣隻夠消耗八分鍾了。密碼是我設的，隻有我能猜出來，如果我八分鍾之後還沒能上來，那就說明沒人能引爆核動力艙了，你就讓他回收安全索。”
“老大你你你……”路明非說。
愷撒冷冷地說，“按照我說的做。看來提前錄好遺書還是有用的。”
“我去吧。”楚子航準備解安全帶。
“它們……它們來了！”路明非嘶啞地說。
我們從下方的觀察窗看出去，從地麵的裂縫中爬出了細長的活物，它們撕裂籠罩自己的胎衣，身體泛著金屬般的光澤，瞳孔是猙獰的金色。因為太久的沉睡，它們還不能起身，匍匐在海床上爬行，扭動著修長的下半身。但被龍血滋養之後的身體立刻恢複了太古時代的力量，爬著爬著它們就猛地竄了起來，擺動長尾急速地向上浮去。它們從迪裏雅斯特號側麵經過，卻沒有把哪怕一絲目光投向這亮著燈的金屬物體。它們的眼中隻有上方無盡的黑暗，成百上千成千上萬的它們終於掙脫了束縛的封印，就要重新回到人類的世界去。
“這些就是被喚醒的屍守群了。”我在一邊看著。
愷撒說，“不過這不是我們的事了，交給那幫日本人吧，是他們的支援團隊發揮作用的時候了。我們的任務隻是把這裏夷平，無論是列寧號、胚胎還是高天原，這種東西的存在本身就是麻煩。”
“所以說這個核彈爆炸，絕大部分屍守都會消亡殆盡。到時候東京沒準會把你當吉祥物，蛇岐八家把你的雕像放在大堂裏麵。”我在一旁打趣道。
“得了，我可不想看到一堆老頭給我鞠躬好像給我送行一樣。”說完愷撒從正下方鑽入齊柏林裝具。高壓生理鹽水注入，頭盔內的照明燈亮起，愷撒用力握住金屬義肢的操作手柄，向頭盔裏的麥克風吹氣：“試試通訊設備。”
“我這裏聽得很清楚，你能聽見我說話麽？”楚子航在駕駛艙中敲打麥克風。
“通話效果不錯。”愷撒把手伸到球形的頭盔裏，向我們豎起大拇指，不知是不是“凱旋的意思”。
愷撒在海水中緩緩下降，齊柏林裝具已經在超負荷工作，壓力超標，出力超標，頭盔內的照明燈不斷閃滅。他似乎有點撐不住了。
“喂，別放棄啊愷撒。”我趕緊用精神力喚醒愷撒“你可以試試把你要輸入的日期提前一天，我記得諾諾過生日似乎是在生日前一天的樣子。前年在安鉑館不就是這樣嗎？”
凱撒一愣，仿佛想起了什麽趕緊輸入密碼。
“搞定了。”發現密碼正確凱撒笑笑。
“趕緊回來吧，恭喜你完成了人類曆史上第一次八千米深海行走，不得不說這是一次偉大的榮耀。”我在通訊器裏說著。
核動力艙重新點火，鎘棒回收中子密度上升，這次它不會進入安全模式了，它真正變成了一枚核彈。
“叮，冰川與海之王被毀。權能解鎖。”
“快去通知須彌座，回收！立刻回收！告訴他們核動力艙點火成功。”愷撒在對講機裏滿是興奮。
“呼叫須彌座已經來不及了，我們得加速離開，路明非控製方向舵和穩定翼。”楚子航把愷撒拉進深潛器，跌跌撞撞地撲進駕駛艙，“再過一會兒核動力艙就要爆炸，我們必須到達安全距離以外！”
“可我們沒有動力啊！我們已經把核動力艙丟掉了！隻靠鋰電池不夠快！”路明非傻眼了。
“還有我，我也是引擎。”楚子航把自己牢牢地捆在座椅上。
他的黃金瞳猙燃燒起來君焰爆發！黑色火焰的漩渦在深潛器下方
製造了巨量的蒸汽，在蒸汽爆炸的高壓下，迪裏雅斯特號驟然上升。
楚子航低聲說，“快！呼叫須彌座，君焰隻能用來暫時加速，我支持不了多久，讓他們啟動安全索！”
幾分鍾前，岸上。
海麵上正熊熊燃燒，蛇岐八家開啟了一艘萬噸郵輪，在海上形成了厚厚的油層然後點燃。屍守群在著火的海中跳躍，火焰照亮它們的身體，雖然火對它們不是瞬間致命的，但也足以對它們造成影響。火組已經徹底覆滅了，屍守們，這些嗜血的生物瘋狂地吞噬著血肉，也不顧自己並無消化能力。已經有四架直升機墜毀了，都是因為屍守攀上了救生索。
第七波來了！”宮本誌雄在通訊頻道中大吼。
還有多少波？沒有人知道。
我在岸上靜靜地看著源稚生組織防線，堅守了六波屍潮，戰況慘烈。沒有人知道最後一波是哪裏，而越來越少的戰力也讓源稚生深感相形見絀。
雖然這一切有點類似植物大戰僵屍，可惜的是僵屍太多質量也遠勝於植物。俯瞰整個大海，密密麻麻的都是屍守的蹤跡。
不過源稚生沒有說要我幫忙，我也沒提我可以幫忙。這可以說是心照不宣的默契？畢竟霓虹分部已經不是昂熱手下乖乖聽話的分部了。此行此景也是兩部的矛盾所致。
突然一陣聲音從廣播裏傳出。
“呼叫須彌座！呼叫須彌座！核動力艙已經點火！把我們吊出去！把我們吊出去！”忽然響起路明非的聲音。
“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源稚生拿上耳機，一臉驚喜。
“我在說我們搞定了！還有就是……救！命！啊！”路明非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