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誰都別惹直男
“七宗罪,”昂熱打開黑匣子,“青銅與火之王煉製的武器,本來是由李益達從青銅城拿出來並用了其中一把殺死了諾頓。”
斬馬刀形製的重刀、曲刃的亞特坎長刀、古雅的直刃劍……七柄鋒利的武器靜靜地躺在黑匣子之中,仿佛在等著有資格揮舞它們的人將它們喚醒。
“這武器能傷害龍王?”芬格爾開始吐槽,“它們的卻很鋒利,但除了這一點外我感覺不到它們和普通的武器有什麽區別。別逗了,龍王聽起來沒有一個好色的,‘色欲’什麽的是針對校長你特別鑄造的吧?”
“武器還沒睡醒呢,”我在一旁說著。
擁有青銅與火之王權能的我當然也可以嚐試搞一手七宗罪,不過我暫時沒有手搓武器的愛好。
副校長把一柄柄刀劍拔起,重新合入刀匣裏。
“怎麽才能讓他們醒來?”路明非開始提問。
隻見副校長咬開自己的手指,豎起流血的手指,讓每個人看清那滴血液,而後把它緩緩地塗抹在刀匣上。他畫了一個難理解的花紋,像是龍文或者一片樹葉。
“閃開一些,現在它醒來了。”副校長伸手,示意所有人後退。
他不說所有人已經在後退了,誰都能感覺到它的變化。它活過來了,像是有心髒在刀匣中跳動,不止一顆,而是七顆,七柄刀劍同時蘇醒,七種不同的心跳聲混合起來,有的如洪鍾,有的如急鼓,這是一個暴虐的樂隊,蘊含著那樣的殺氣和狂躁。
刀匣表麵顯露出暗紅色的藤蠻狀花紋,就像是它的血脈,震動的心髒正把狂躁的血送到它的全身。
“就像裏麵縮著一隻發怒的穿山甲,隨時會鑽出來。”楚子航低聲說。
“不,鑽不出來,隻能拔出來。”副校長微笑,“現在再試試把刀劍拔出來,從明非開始吧。”
第一把劍,色欲。
路明非漲紅了臉,豁盡吃奶的勁兒,猛地失去平衡,抱著拔出的刀滾翻在地。
“第一關通過,接著試拔其他的。”副校長說,“這套刀劍被喚醒後,就有極強的磁力把刀劍都吸附在刀匣裏,越是大型的越難拔出。”
“真的不成,”路明非搖頭,“已經很玩命了。”
“再試試,”副校長的口氣不容拒絕。
“第二柄,饕餮!”
路明非伸手握住那柄亞特坎長刀的柄,刀緩緩地離開刀匣,但僅僅出鞘一寸,路明非就脫力了,坐在地上呼呼喘氣。
“接著來,貪婪。”副校長淡淡地說。
“喂,倒數第二柄已經拔不出來了!”路明非傻眼了。“試試嘛,試試又不會死,最多隻是扭傷胳膊什麽的,別偷懶哦,偷懶扣績點!”副校長惡狠狠地威脅。
“貪婪”在路明非的吆喝聲裏隻是微微地顫動了一下,名為“傲慢”的漢八方、名為“妒忌”的太刀和雄渾的斬馬刀“暴怒”則完全靜止,路明非最後都蹦上桌腳踩著刀匣用力了,完美地闡釋了蜉蝣撼樹的意境。
“行了,下一個,芬格爾。”副校長拍掌。芬格爾得意地挽起衣袖,在路明非麵前秀了一下鐵疙瘩一樣的肱二頭肌,這家夥真有雙線條分明的胳膊。他一直成功地拔到了“貪婪”,揮舞著那柄蘇格蘭闊劍,滿臉寫著得意,但是再往後,也跟路明非一樣碰壁了。
“楚子航。”副校長說,“當做考試吧,盡你最大的努力。”
“是。”楚子航走到桌邊,緩緩地呼吸。
“色欲”完全沒有能阻擋他,輕描淡寫就像從筷子套中拔出筷子。
拔“饕餮”的時候他則用了馬步,並且意守丹田,隻一次便成功。
芬格爾得意不起來了,剛才他還活呀活呀地折騰了好一陣子。楚子航調整呼吸,握住了“貪婪”的刀柄,在他發力的瞬間血一滴滴地滴落在辦公桌上。
他被“貪婪”拒絕了。
“接下來,李益達。”
“emmm,你們確定要我拔劍?”我在一旁疑惑的看著這兩個老頭。
“我不確定。”昂熱裝慫的搖了搖頭。“都是這個老家夥的決斷。”
行吧你們甩鍋玩的很溜。
我瞬間拔出了七柄刀劍。然後又把他們放了回去。
“楚子航和李益達留下,其他人跟我去討論屠龍的事。”副校長瞬間把驚呆的路明非跟芬格爾帶走了。
昂熱把胸口的紙巾扔給楚子航,“是血統測試。”
楚子航把紙巾纏在手上,點了點頭,“我明白。”
“芬格爾拔到了第三柄,你卻被拒絕了,為什麽?”
“因為我的血統純度並沒有別人以為的那麽高。”楚子航輕聲說,“我被洗血了,一個月內我的血統都不會達到原來的純度。”
昂熱點點頭。
“秋豆麻袋。”我突然有點懵,“老頭子你是懷疑楚子航血統不高?”
“難道不是嘛?”
“我隻是直覺告訴我不是這樣的。”我就懷疑下一代奧丁,用不熄滅的黃金瞳竟然會認為血統級別不高,我就感覺有點價值觀崩塌。
昂熱繼續對楚子航說暴血。
“你因為使用獅心會文案中的暴血技術而多次導致龍血超過50%,正常情況下是活不久的。”
“知道尼伯龍根計劃麽?”
楚子航搖搖頭。
“關於‘爆血’,你沒有得到全部資料。”
楚子航一愣,猛地抬起頭。
“確實存在辦法,能夠提升混血種的龍血純度,這是一種煉金技術,在這種技術的保障下,混血種能夠避免被比例更高的龍血改寫基因。但是這種技術耗費巨大,隻能用在一個人身上。尼伯龍根計劃,同時要在學院種剔除不安全的血統,也選擇候選人,令他‘進化’。”昂熱緩緩地說,“我想你清楚這份饋贈對你有怎樣巨大的意義。這是唯一可以平安地越過‘臨血界限’,把龍血潛力發揮到最大的辦法,這是你活下去的唯一途徑。”
“有這種技術?”楚子航的瞳孔放大。
“有,而且你也在候選人名單上。”昂熱揮揮手,“去吧,你需要一項榮譽和愷撒競爭這個候選人的席位,他曾重創一位龍王,你也該有同樣的貢獻。”
“明白!”楚子航遲疑了片刻,看著坐在燈下安靜飲茶的昂熱,“謝謝。”
“不用。”昂熱微笑著舉起茶杯致意。
楚子航看了眼我,沒有說話。
“不用考慮李益達了,他不需要那種計劃。”校長道,“這孩子的血統是真正意義上的君王級血統,說不定尼伯龍根計劃還會導致他的實力降低。”
“那個。”我問道,“其實也沒必要非要參加尼伯龍很的計劃。我覺得暴血挺好的。”
“對於你來說是很好。”昂熱看著我,一臉妒忌。
“我是說,我可以幫楚子航穩定住血統,他暴血提純血脈不會淪為死侍。”
“???納尼”
“所以楚師兄放心的暴血屠龍就好了。”
“早知道有你這種bug我們就不用開會了。都走吧讓我一個人靜靜。”
說著他突然想到了什麽,看向楚子航。
“還有,借給你用的。他有殺傷初代種的能力,是我朋友梅涅克家傳那柄亞特坎長刀折斷的刀頭打造的,是珍貴的紀念品。”昂熱行了一個像模像樣的軍禮,“用完記得還給我。
“你不送我點啥?”我有點酸。
“你還需要我送東西嘛?那這次屠龍指揮權給你好吧。”
“.……我好想打人,師兄給我刀!你明知道我不想要這些我很懶的。”
“可是你是那種責任到你身上你就會盡力的人。”楚子航難得的吐槽。
直男真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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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加哥國際機場,一輛擺渡車於此停下,隨後下來四個人。
“該死,這地方也太偏僻了吧。”看著機場上孤零零的一架飛機,芬格爾抱怨道,隨後看了看手中的機票,“而且咱們可是冒死為民屠龍誒,不能坐頭等艙就算了,為什麽連商務艙都坐不了?!”
“這是最後一架夜包飛機了,能搶到票很不容易了,聽校長說本來隻剩三張票了,還是用一些特殊手段又弄來了張票。”楚子航淡淡道。
“等、等等,師兄特殊手段是什麽意思?!”旁邊的路明非大驚出聲。
“咱們學院你說是什麽手段?”我在一旁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
“好了各位,一起出發吧!”
我眯著眼睛看著身前即將搭乘的飛機,自己用精神力掃了一下裏麵的乘客,裏麵全是混血種!這感覺還不賴哦。
“這有什麽……咱們學院那群瘋子能量還是很大的,”芬格爾接過話茬,“話說最後幾張機票竟然沒給凱撒他們,校長在拖延他們時間方麵幹的不錯嘛。”
“沒有他們的機票隻是因為那位‘加圖索家的少爺’征用了自家裏的公務機。”得知內情的楚子航介紹著。
“等等!”芬格爾聽了後立刻道,“我記得我是學生會的人,我應該能蹭一下凱撒的飛機吧?加圖索家的飛機絕對舒服。”
路明非扶額,我也沒說什麽。隻好楚子航出聲:“凱撒他們早在一小時前就出發了。好了別說了,在不登機飛機就要起飛了。”
“起飛了我正好不用去屠龍了啊……”芬格爾跟在幾人身後小聲嘀咕著。
“師兄你是多討厭屠龍嘛?”我在一旁低聲說,“你最恨的那個瓜娃子難道不是龍嗎?”
“登機。”我一邊出聲,一邊遞出登記卡。
乘務員淺笑如花,接過登機卡撕開,把一半遞還給我後看著四人:“歡迎,都是新麵孔啊。”
“是啊,畢竟現在情況特殊,就不得不從高閣裏麵走出來了。”我微笑著回應著乘務員,並且指了指校徽——一個畫有世界樹的牌子。
波音747-400巨大的機艙裏座無虛席這好像是個旅行團的包機,乘客們彼此間都很熟悉,有的聊著天,有的逗弄鄰座的孩子,有的則翻閱報刊。
都是混血種,低頭不見抬頭見,要不是一起出任務再不就是有血緣,基本都是認識的。
“這次是直飛,我們會走白令海峽的路線,貼著北極圈,大約14個小時的航程,”楚子航遞過三個小包,各是一套眼罩和耳塞,“最好睡一覺,落地就要開始工作。”
“喔喔,真是和奶媽一樣的關懷和細心!”芬格爾很開心。
“果然楚師兄更適合當隊長。那幫糟老頭子把我推到前麵去了好累人。”我假裝調侃了一下。“各位先好好休息吧!我先睡咯,有特殊情況記得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