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應該算是作弊吧
隻是青銅城內傳來細微的摩擦聲，越來越大，越來越大，最後變成雷鳴般的轟響。
“青銅城開始運轉了！”諾諾說。
“可能是發現了我們三個老鼠準備搞我們。還記得那天的地圖嘛？”
路明非說“我記得是一直向下。”
青銅城內部晃來晃去，許多物品從高空墜落，我們不得不減慢了逃跑速度。
“把氧氣閥門開到最大，加壓！我們有足夠的氧氣，跟葉勝和亞紀那時候不一樣。手暴露在外麵沒事，但是不要打開這個結子，一旦氧氣泄露，你就沒機會了！明白？”
“明白！”路明非用力點頭，篩糠一樣抖。
“現在下潛，我會罩你的。”諾諾盯著路明非的眼睛，伸手在他的頭上摸了摸，沉默了一會兒，“也許真的不該讓你下來的，本來以為很好搞定……不過膽小沒用的，我最討厭看見別人那樣了，因為以前我也聳著肩膀縮著頭，那樣沒用的，不會讓你覺得更好。”
“就算在最難的時候，也要擺出一副我是開邁巴赫來的表情啊！”諾諾露出一個很淡的笑容來，射燈照著她的臉，她的臉是蒼白的。
“能不能不要說得像永別？”路明非說。
“屁！就是為了不永別！下潛！”諾諾大聲說。
“不必擔心，你們兩個怎麽搞得跟赴死一樣，我們的A組馬上來救你們了。而且在這裏我們未必會輸。”我洋溢出一股自信的感覺，仿佛現在的危機完全是小菜一碟。
十五分鍾前，摩尼亞赫號前艙。
監控屏幕上的連接狀態突然斷開，摩尼亞赫號和下潛組的連接斷開，原因不明。盯著監視屏幕的是曼斯教授，我和愷撒。
又過了五分鍾，兩個人的目光沒有離開過那裏。
愷撒的嘴角繃得很緊，曼斯的呼吸沉重。
“十生還機率已經很低。”曼施坦因低聲說。
“現在應該派遣第二組下潛。”愷撒冷冷地說，“第二組可以是我一個人，也可以從其他人中抽調！他們的氧氣至少還能堅持一個半小時，氧氣還未耗盡，他們就還沒死！我已經做好下潛的一切準備。”
“我無法判斷下麵的情況，但是龍王可能被驚醒了。現在不能下潛！我需要每個人在自己的位置上不動，我來這裏的目的是殺死龍王。”曼斯教授說，“我就在這裏等他。愷撒你應該清楚把一條龍放入人類世界的後果，龍族的一切都必須被封在黑匣子裏，這是我們的使命！”
愷撒死死地盯著教授的眼睛。
“愷撒，我在你眼睛裏看到了恐懼，”教授看了一眼手表，“他們如果活著，氧氣還能夠支撐一個半小時，一個小時之後，你可以下去救援。”
“咳咳，我建議立刻下去支援。”
凱撒的雙眸突然發亮。
“我的學生你還知道什麽特殊情況嘛？”
“我說過我會陪他們一起下潛。”我向教授和愷撒說明了我的分身能力以及下麵的情況。
“所以說其實是一個二代種讓青銅城開啟自毀，b組成員已經在前往出口的路上？”
“是這樣的，現在決定權交給你們了。”
“愷撒我命令你下潛在出口處等他們，記住，保住自己才能救他們兩個，地圖已經通過諾瑪傳到你的設備裏了。”
水下，青銅城內。
“你們這樣胡亂轉圈貌似不行，我雖然不能直接提供幫助，不過我有個主意。”
“什麽辦法？”
“可能有點違反校規，而且還有點違反言靈常識。”
我話音剛落。
“路明非，路明非我親愛的廢柴師弟，請問你在搞什幺？這是你的廢柴師兄芬格爾的第214次呼叫，收到請回答，收到請回答……”芬格爾懶洋洋的聲音。
“這……這都行？”路明非無語。
“他媽的你快點兒！你的師弟師妹們在水下要死了！給我查那張青銅城的地圖！”我在一旁提醒。“把你接進來不是為了廢話練習！”
這個聲音同時爆響在摩尼亞赫號的前艙，所有人都驚呆了。
“這……”剛剛穿好下潛服的愷撒衝到操作台前。
曼斯教授死死按著額頭，自從長江之後，他的言靈從無塵之地便成了言靈·蛇。
我用血統和規則之力馴服了蛇群，借用“蛇”在傳遞信號，教授充當了路明非和摩尼亞赫號之間的中轉站。某個不可思議的命令被下達。
“這應該算是……作弊吧？”我這麽想。
這種能力超越了任何已知的規則。
屏幕上從路明非那裏傳回的信息完全顯示出來，那是一張青銅城的地圖！
“芬格爾！快把以前那份地圖調出來！找出現在的位置！我們迷路了，在龍王家裏迷路了！”路明非每一次喊叫對於曼斯教授而言都是腦海中的雷鳴，把他震得癱軟在椅子裏。
“等等等等！我得……我得打印！”芬格爾對著麥克風咆哮。
“打印！找幻燈片！給我打印！”芬格爾在跳腳。
“芬格爾你怎麽會在頻道裏？”愷撒大聲質問，“你侵入了保密頻道，這是違反校規的！”
“歇會兒三年級！我要是不侵入頻道，你女朋友就得和我的廢柴師弟一起死了！”芬格爾一反常態地強硬。
愷撒立刻閉嘴。
“別管校規了！找出位置！芬格爾你的魔動機械是滿分，你沒問題的！”曼斯教授的聲音出現在頻道裏，這老家夥在船上跳腳，好似腳上裝了彈簧。
“閉嘴！我在看在看在看！”芬格爾顯得異常焦急。
“再加快！”愷撒再次接入，“教授快到極限了。”
“收到！”
“聽著，廢柴！你現在所在的位置，是直徑大約2米的圓形通道，你剛經過了一處水閘，之前有很多轉輪。對麽？”
“對的！”
“我分析出來了，按照魔動機械學的原理，青銅城的運轉和前一次沒什麽區別，隻是運轉的方向反了。你上過煉金化學課的導論，煉金術的標誌是五芒星，在古代，巫師們舉行‘火之召喚’的儀式，是從上方向右下開始畫五芒星，而反過來從右下往上畫五芒星，則是‘火之驅逐’。現在青銅城運轉的模式應該是後一種，是自我毀滅的方式。”
“現在是上課的時候幺？”路明非慘叫，“師兄你腦子要清醒一點啊！”
“我跟你說原理是讓你相信我！這座城運轉下去會徹底完蛋，要盡快脫出！前方向下，會有一眼方井，它在幾分鍾內會收縮消失，那是你的路！下一步我很快告訴你！”芬格爾坐在電腦前，按著鍵盤，“必須諾瑪的支持…！”
“用我的，”古德裏安的聲音，“我有‘b’級權限，我的密碼是……”
教授你休息一下集中精力維持信號不好麽？
“我在允許你介入時已經授予CL權限了。”
“你……是在黑我們的係統吧？”曼斯說。
“教授現在是非常時期，再說我和諾諾還是你的學生。就不能照拂一二？”
“諾瑪，靠你了。”芬格爾喘著氣。
“我將暫停其他全部計算，優先計算青銅城的運算，提供及時的信息。”諾瑪的聲音淡淡，“相信我，我是台好gps。”
而且是我們的好嫂子。
“你們看外麵！”學生會的人忽然驚呼起來。
我抬頭，透過舷窗看見外麵茫茫一片白氣。
“他來了。青銅與火之王諾頓，他的高熱加熱了江水，造成大量水蒸氣。我們忽略了溫度表，外麵的水溫已經接近50度，泡溫泉都太燙了。”零說，“看起來是有計劃的，他來捕獵我們了。”
“曼斯教授？”愷撒搖著教授的肩膀。曼斯老頭全身虛軟。隻有瞳孔高速地閃動，“言靈·蛇”正在超頻工作，他殘留的意識都用於維持通訊了。“青銅行動”的負責人已經失去了行為能力，愷撒環視四周，剩下的多半是學生，他從學生會中挑選的精英。
“諸位，你們同意我接替船長的職位麽？”愷撒問。
凱撒的目光主要是看我，看來是時候表態了。
“作為督軍，我允許愷撒代理船長，現在繼續。”我直接說著。“加油吧愷撒，別忘了校長那天的晚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