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電話是忍者專業素養
“路明非,”愷撒的聲音從高處傳來,我看路明非驚得抬頭,愷撒遙遙伸出了手,“請上來和我站在一起。”旋即他冷笑,“當然,你也可以拒絕。”
可能是被路明非擊倒耿耿於懷吧,路明非在我前麵做了出頭鳥。這也是我說凱撒還不太成熟的地方吧,如果他叫我去我不介意用實力告訴他什麽是丟臉。隻是這種學生式的中傷手段,在真正的權與力麵前顯得渺小不堪。但是也不排除,凱撒也隻是通過這個小手段試試水的可能性。
路明非好像是一時呆愣住了,但誰都看得出來,他有點哆嗦。
愷撒的手還伸在空中,這個邀請真是要命。
“叮鈴鈴”“咚咚咚”“嘩啦啦”……
忽然間無數手機鈴聲響起,嘈雜一片,從愷撒到諾諾到客人們,都不約而同地摸出自己的手機。幾十上百台手機一起震動著蜂鳴,讓人隱隱地不安了。每個人在看到進入的短信時臉色都變了,變得緊張起來。
但路明非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看起來真的是命懸一線的關鍵時刻某個小家夥成功救場,真的是為了哥哥付出很多的好弟弟。
“益達,借看一眼。”芬格爾湊在我的旁邊。
“你也沒手機麽?”路明非也跟著湊過去看。
“有的!隻是屏幕壞了之後沒錢修,所以隻能撥號打電話罷了。”
“作為學校網絡頭目你連手機壞了都不處理也太遜了吧。”我連忙搖頭。
我掏出手機,沒有理會兩人對我手機如此高端的驚訝。
我的手機屏幕上顯示一條來自諾瑪的短信——
龍族入侵!
所有人都看向外麵,夜幕下那些已經熄燈的建築物驟然發出亮光,這座在黑暗裏沉睡的學院光明大作。
沉默了片刻之後,所有學生向外湧去,他們接受過應對緊急戒備狀態的訓練,一瞬間這些還穿著禮服的家夥都像是軍人那樣嚴肅。執行部那些海軍陸戰隊的前隊員們出現在安珀館和每個建築外麵,他們是駕車來的,打開車廂,裏麵的武器架上是整齊的自動槍發。
“所有新生呆在宿舍中,二年級以上並且戰場生存訓練課及格的學生有權動用武器,使用弗裏嘉子彈,不得動用實彈。”諾瑪的聲音從擴音器裏傳到校園的每個角落,“封鎖每一個出入口,入侵者不止一個人。”
凱撒提著那把名叫狄克推多的獵刀,領先眾人衝了出去。
“真無聊唉。”
隻見諾諾站在我們背後,把雙手抄在懷裏,靠在一根立柱上。
“無聊什麽啊!龍族入侵啊!他們看上去是要打仗!”路明非頭皮發麻,“不會還是自由一日大家玩真人cs吧?還是軍訓半夜拉練?”
“不可能的,確實有入侵者,諾瑪從不亂發警報。”諾諾聳聳肩,“你看他們那麽嚴肅,像是要去玩麽?”
“管他們去不去玩,反正我是新生而且沒上過戰場生存訓練課,我現在可以回宿舍然後貓在被窩裏睡覺對吧?”路明非扭頭四顧,“芬格爾?”
“師兄也跟出去了,可能是去偷拍八卦素材?畢竟他不是新生,需要在前線喂龍。”我在旁邊吐槽。其實我心裏清楚他很有可能去看諾瑪了。
“唉?廢材師兄找不著了,”他拍拍腦袋,“也是,以他那麽沒義氣,想必逃跑的時候不會記得叫我。”
“不過還有我不是嗎。畢竟咱們是一起來的。”
“喂,咱們出去玩吧?”諾諾突然提議。
“誒?現在不是龍族入侵全校戒備麽?雖然我連龍毛都沒看見……不過被抓到會不會死得很慘?”路明非不知道諾諾是不是說真的,“開除學籍麽?”
“沒那麽嚴重啦,最多是被扣實習成績。”諾諾聳聳肩,很無所謂的樣子。
“實習是什麽?不會是給我一張機票說路明非請你飛往埃塞俄比亞殺死一頭龍王並在龍屍旁拍照留念吧?”
“咱們能別飆爛話了嗎,路兄,現在可是學姐邀請你去玩啊。”我在一旁悄悄地說著。
“你不去嗎?”
“不去,我要回屋睡覺,今早執行任務還沒緩過來,就不打擾你們的二人世界咯。”我笑笑。
諾諾並沒聽我們說什麽,早就轉身走開。
路明非一愣,拔腳就追,“喂喂,離校要出門證?”
“不需要路兄,順便幫我向師姐道歉啦。”我衝門外喊道。
真實的見色忘義呢。不過這樣也好,我本來就不是很想當電燈泡,相比之下我更好奇入侵者的問題。
我踏著夜色走出門去。
雖然言靈·戒律依然生效著,但這並不妨礙我用精神力搜索入侵者的位置。
更何況,副校長的言靈困不住我,勞資血統比他們高!。
很快我搜尋到了一個建築,我幻化成空氣逐漸接近。
這是一座雙子星建築,連個幾乎一模一樣的樓中間隻有一道不足二十厘米寬的空隙,通常幾乎不可能塞進一個成年人的。但是那裏現在塞了足足十二個人,所有這些受過嚴格訓練的人都收攏了自己的肋骨,讓自己變薄,才能夠容身在這個空隙中。這也是他們至今未被發現的原因。外麵不斷有手電的光閃過,但是沒有人往這裏麵看一眼。
怪不得沒人發現,原來是一群忍者,還很專業的樣子。裏麵的人在嘀咕著什麽,隻是我還沒有接近,因為忍者對於周圍的環境氣息很敏感,我也沒有主動暴露的意思,隻是悄悄一點點的摸過去。
聽到大概的意思是裏麵有個領隊叫麻衣,應該是路鳴澤手下的那個奶媽三人組的酒德麻衣。他們在等待副校長解除戒律。
我在虛空中笑了笑。
他們似乎意識到了這裏還有其他人的存在,警惕的看看周圍。果然是人類一思考上帝就發笑。
“別找了,沒用的,你們看不到我的。”
他們沒說話顯然是不想暴露絕好的位置,好在我也是說話聲音不大,隻是這十幾個人才聽得見。
“你是誰。”一個女聲問到
“酒德麻衣?”我問道“我是你們老板的朋友,別緊張,我並不會暴露你們的行蹤,我隻是有點好奇老板那個小家夥要你們今天做什麽,如此而已。”
不過這些人並沒有說話。
“行吧,你們都是有職業素養的人”,我無奈搖了搖頭,
“如果你們是為了校長帶回來的黃銅罐頭,我建議你們放棄這次任務,畢竟校長已經布置好了一切,裏麵放有龍王諾頓的胚胎。”
隻是突然之間,有一股力量仿佛被釋放出來一般。
戒律消失了
幾乎就在同一瞬間,隱藏在縫隙中的入侵者領隊躍出。龍文的唱頌聲裏,她們的身影變得越發的漆黑,最後簡直漆黑的像是一團墨。
言靈·冥照。
落地的瞬間,身影潰散。好像原本就是一片墨跡,被一潑水從紙上洗去了。
她們消失了。
“通過光線進行隱身,似乎是個不錯的言靈”,我一路跟著一路嘀咕。“要是我能學會就好了,有時間練習一下,就可以帶一些人隱身了。”
於是我就這樣一路尾隨著。
隻是天空中突然燃起了煙花,墨紫、洇綠、水藍、月白,鵝黃……各種顏色的光在巨大的金色背景上拚出了文字。“nono,happybirthday!”
“你們老板還挺浪漫的。”我低聲略帶羨慕的語氣說“還知道幫他哥哥把妹。我就沒這麽好命咯。showmetheflower.我也很想要吖。”
不久之後我和入侵者們來到了奧丁廳,我看到了凱撒和學生會的學生們。
鐮鼬對冥照,這簡直是宿命的對決呢。估計這幫人早就暴露了吧。
如果解開言冥照,此刻其餘的十一人緊緊地貼著酒德麻衣,簡直恨不得黏在她身上,這樣場麵就會非常可笑,這群人就是這樣緊貼在一起小步挪動進入奧丁廳的。換了任何人要這樣走路都會非常難受,但是他們沒有更好的辦法。
“言靈·冥照”有效地範圍隻是釋放者身邊一米多半徑的圓,他們隻能把自己攢成這幺一朵以首領為中心的花。
酒德麻衣抬起頭,看著拚花窗邊並排掛著的兩幅照片。
“葉勝,卡塞爾學院執行部,助理執行官。1985.03—2009.10。”
“酒德亞紀,卡塞爾學院執行部,助理執行官。1986.12—2009.10。”
麻衣無聲地歎了口氣。
隻見一朵白色的玫瑰花像是曝光焦距不準那樣變得模糊,而後染上了淡淡的墨色,接著絲絲縷縷地化掉了。片刻之後,像是在虛空中有畫家揮舞著一支墨筆,空氣中淡墨色的風絲流動,一支白色的玫瑰就這幺被繪製出來,靜靜地擱置在照片前的小桌上。
這一切安靜美麗得像是幻覺。
“不必悲傷酒德麻衣。這都是我的便宜學姐自己的選擇。”我這次使用精神力傳音“本來葉勝給了她活下去的希望,隻是亞紀學姐選擇了陪葉勝一起麵對死亡。或許這就是人類所謂的愛情。龍血賦予了人血之哀,也賦予了混血種之間的相互理解。”
酒德麻衣突然一愣。不過立馬緩過神來“你先別想這個事了,對麵是凱撒,言靈·鐮鼬的擁有者,你們早就暴露了。不過你也可以不信我的話。不過以你忍者的實力,還是能打過他的,我看好你哦小姐姐。”
酒德麻衣思考了一會,站在原地沒有明顯的動作。
隻見凱撒穿了一件白色的正裝,一頭燦爛如金子般的頭發,手裏按著一柄黑色的獵刀,旁邊的位置上擱著兩柄巨大的、銀色的“沙漠之鷹”,那顯然是兩柄訂製的手槍,握柄處使用了雕花的烏木鑲嵌象牙,純銀的家徽位於握柄的正中。
酒德麻衣踩在地毯上無聲地經過男生的身邊,似乎在試探著對方。男生低著頭,似乎什幺都沒有覺察,嘴角帶著淡淡的微笑。
她和同伴們已經站到了卡塞爾學院引以為驕傲的奧丁廳正中央,站在了奧丁雕像的下方的黑色天鵝絨帷幔前。
凱撒忽然睜開了眼睛,抬起頭,對著奧丁雕像,微笑。
這個希臘雕像一樣的男孩笑起來的時候有種介乎典雅和冷酷之間的感覺,麻衣有些吃驚。
在她的眼裏,凱撒是直視著他們這群人的。
“這很正常不是嗎?畢竟是A級鐮鼬。”我在一旁提示著有點吃驚的麻衣。
“我們這一屆頒發學位證的那一天,我會是第一個走上講台的麽?”凱撒隨口說。
“噗嗤。”我忍不住笑了笑。這個玩笑開的很美妙。
奧丁廳裏忽然回蕩起一首宏大的曲子,聲音不高,但是足夠讓每個人都聽見,這也掩蓋了我的嗤笑聲。
“ashitaka,sekki,宮崎駿《幽靈公主》的配樂,我也蠻喜歡的。”凱撒淡淡地說。
黑色帷幕下的音樂響了幾秒鍾,隨後傳來女孩氣惱的聲音,“喂,你好,哪位?現在打電話來你是找死幺?”
言靈·冥照,解放。
整整齊齊的十二個人,都穿著忍者一樣貼身的黑色作戰服,脖子下掛著微型衝鋒槍,腰帶佩戴兩尺長的近身作戰刀,頭罩麵罩俱全,顯然是精銳中的精銳。但是他們的姿勢實在愚蠢不過。畢竟言靈·冥照是以麻衣為中心籠罩範圍隻有不到幾米,卻齊刷刷蹲著十多個大漢。
“滾!這時候還貼我那麽近幹什麽?”酒德麻衣,一把按在一個同伴的身上把他推了出去。
瞬間他們進入了戰鬥狀態,以周圍的排椅和講台作為掩蔽物,舉起了微型衝鋒槍。幾乎就在同時,b組位於前後門的主力人馬蜂擁而入,頂樓的欄杆縫隙中伸出了烏黑的槍管。
一時間場麵有點僵。
雙方上膛的聲音整齊地像是訓練過,隻要扣動扳機就有子彈傾瀉而出。但同時,凱撒和麻衣都舉起了手,阻止了進一步的行動。
凱撒優雅地比了一個手勢,示意麻衣可以打完電話。麻衣白了他一眼,一手拿著手機通話,一手梳理著自己漆黑的長馬尾辮。
我不禁在心裏捂臉,這都什麽操作啊!打電話難道說是忍者必備素養嘛?還有,對待入侵者打完電話再說果然是貴族對女性的紳士風度?你是被你的種馬老爹龐貝附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