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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可波羅大戰橘右京

  “它還沒死,龍類很難死去,即使你殺死它,也是一時的,它們會在沉睡中慢慢地恢複,”富山雅史說,“這可是很難得的標本。”


  “真的不是塑膠的麽?”路明非的指著泡著福爾馬林的紅色幼龍胚胎哭腔說到。


  “湊近看看,看它的細節,鱗片的紋路,什麽樣的藝術家能做出這樣完美的塑膠製品來?”富山雅史把玻璃瓶湊到我們麵前。


  “完美,是不是?”富山雅史帶著讚歎說。


  “完美。”路明非喃喃。


  我在一邊發現明非盯著覆蓋了龍眼的那層堅硬的瞬間,黃金瞳開啟了,驟然間紅龍幼崽睜開了眼睛,它的全身一顫,伸長脖子對路明非發出了吼叫,隨著那聲吼叫,灼熱的龍炎在它的喉嚨深處被引燃,噴射而出!它奮力張開雙翼,就要突破玻璃瓶的束縛,它蘇醒了。


  路明非失去了驚叫著閃避的能力,三個人都傻了,看著古老的標本在他們眼前複活。


  真是麻煩,我趕忙走上前去,把三個人推開,我使用血統壓製發現效果拔群。龍崽重新蜷縮起來,再次恢複了安詳,又一次進入了休眠。


  沉默了很久,路明非尖叫出聲,顫抖著指著玻璃瓶。


  “叫什麽?”古大爺一臉不自然。


  “你沒看見麽?你沒看見麽?剛才它活過來了!它活過來了!活的龍!”


  “看見了,”古德裏安教授轉向富山雅史教員,“你也看見了,對不對?”


  富山雅史隻顧點頭了。“我不知道它剛好會醒來……”


  “怎麽回事?檔案館的那它的蘇醒日是我和曼施坦因教授計算的,按說不會出錯……除非是血統召喚。”


  “血統召喚麽?”富山雅史轉而看著路明非和我。


  “除了血統召喚,還能是什麽讓龍類提前蘇醒?是你強大的血統在召喚它啊,路明非,你現在知道自己是多麽了不起的一個人物了吧?還有你李益達,竟然可以壓製住它。”


  話說我的龍血比例大概超過百分之五十了吧,不然怎麽可能血統壓製,雖然說我的血統質量不低。完全是體質原因才保住我一條人命,不然就成了龍了。等有時間看看個人資料有沒有顯示吧。


  “那你們跟龍有仇麽?我們不是都躺著龍血嘛?”我突然問道。


  “整個人類都跟龍族有仇,不是我們,”古德裏安教授沉吟了一會兒,“不過這些要在龍族家族譜係入門課上仔細講解,解釋完畢,我們可以開始選課了?”


  “現在退學還來得及麽?”路明非感覺突然不想幹了。


  “那樣你父母可會很失望哦……而且你剛才簽署的協議中包括‘記憶清洗’這一項,如果你退學,這段記憶就得被清洗掉,你已經窺視到了真實的世界,真的想就這樣退出麽?”


  “不僅僅是失憶啊,我想了想說著“小路子,你的父母是龍族血裔,你的叔叔嬸嬸又不喜歡你,如果失憶了被送回中國,你的生活會多麽慘?沒有哥找你玩你豈不是被嫌棄死。”


  在我的勸說下路明非這才同意選課事宜。


  古大爺欣喜若狂安排了一堆課程並表示會把他培養成全校第一。


  “那我咋整,古德裏安教授。”


  “至於這一點我已經提前和曼斯導師聯絡好,我暫時帶著你,你所選的課程你的導師都安排明白了,不需要擔心。”


  路明非似乎想到了什麽“我想直接問,如果我掛科會怎麽樣?”

  “重修,隻是重修而已,除非特殊情況,卡塞爾學院不會開除學生,有的學生連續掛科幾年,幾十年,不還在補考麽?”他似乎暗示著芬格爾。


  “不過幸好語言上沒什麽障礙,大家都說中文。中文方麵我們不用考了吧。”我裝作慶幸地說道。


  “因為這一輪龍王諾頓的沉眠之地在中國。卡塞爾學院從前年開始把現代中文列為必修課,因為你們每個人,都肩負著深入中國腹地殺死龍王的任務!”古大爺似乎透露了什麽核心內容的樣子。話說屠龍這件事這麽明目張膽不怕龍知道嘛,我看了一眼路明非。好像真的不怕。


  “你們是搞屠龍這一行的,沒有醫療保險怎麽活?最高的保額是多少錢?5000萬美金麽?”路明非好像想到了什麽。不過他說的是你們,所以他似乎還沒有完全接納這些東西。


  “是免費把你的遺體空運回中國啦……”


  “我就知道沒什麽好事。”我在一旁默默回複著。


  “好啦好啦,還有什麽以後再說,我先帶你們去你們的宿舍吧!”古德裏安拉著我和路明非

  走在在去往宿舍的道路上。


  突然淒厲的警報聲突然響了起來。


  “糟糕,快!快回辦公室!該死,我竟然忘了今天是什麽日子了!”古德裏安一邊叫著,一邊拖著懵了的路明非和我(當然我在演)。


  “該死的!”注意到自己背後小樓的樓梯上出現了一群身穿黑色作戰服、手持M4槍族的人群,古德裏安罵了一句,緊接著拉著我和路明非閃進一旁的窄道。然後將頭探出窄道,似乎是想觀察情況。


  一粒極高速的子彈帶著巨大的動能射入了他的身體,在那身很久不熨的西裝上留下了一個冒煙的彈洞,一潑血濺了出來,看來古大爺暫時領便當了。


  我看見路明非就這樣呆呆的站在原地。原本寧靜的校園已經變成了屠宰場!每一秒都有人倒下,聽著子彈衝出槍膛的聲音,感受著子彈擦過頭皮的感覺,才感覺死亡原來離自己如此近,這種感覺真是美妙,我細嗅著戰場的硝煙,感知周圍的一切,似乎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我看了一眼旁邊呆在原地路明非,用手迅速將他拉走。我觀察著外麵混亂的一幕,真是熱鬧非凡,你一槍我一炮很是歡愉。“這可能是迎接咱們的歡迎儀式。”我向路明非笑著說道。不過路明非好像有點心不在焉。不過我並沒有在繼續說下去,可能路明非還需要一點時間緩緩。不過我卻從無痕伸縮咒中拿出了那把青釭拉著路明非在戰場上騰挪著。


  “我去,你這把劍從哪拿出來的,褲子口袋。”


  好吧路明非的關注點也是夠奇葩,“父母留下的遺物,一個隨身攜帶的空間儲物袋。走路小心點,別出聲。”


  前麵的人用著對講機在交流著,漸漸的本來各色的作戰服隻剩下紅色和黑色了。兩夥人在不停的交鋒著,各自的狙擊手瘋狂的狙擊著對方的作戰人員。


  不久槍聲漸漸變得稀稀落落,硝煙略微散去,四麵八方傳來了沉雄有力的聲音,是通過擴音係統播放出來的。


  “愷撒,你還有幾個人活著?還要繼續麽?”


  “楚子航,幹得不錯,”對方的聲音是從同一個擴音係統出來的,透著冷冷的笑意,“我這邊隻剩我和一個女生了,想用女生衝鋒麽?”


  “楚子航?”路明非一愣“應該是上一屆的師兄。”我點點頭,“或許咯。”


  “我也隻剩一個女生了,不過蠻遺憾的,她就是那個讓你們頭疼的狙擊手。她隻要鎖定停車場你們是過不來的,可惜她也不是衝鋒的材料。”

  “不會是死局吧?那樣不是很遺憾?”


  “愷撒,你是在跟我聊天麽?說這話的時候,為什麽我聽到你那裏有裝子彈的聲音呢?”


  “不,我正在卸掉我彈匣裏的子彈,我隻有一柄沙漠之鷹,隻有7顆0.5英寸口徑的AE彈,卸空就沒有了。”愷撒大概是刻意把彈匣靠近麥克風,一粒一粒子彈離開彈匣的聲音清脆悅耳,又帶著利刃離鞘刀簧震動似的殺機。


  一陣子沉默之後,仿佛千千萬萬鐵兵落在桌麵上,雷鳴般震耳,“這是我這把烏茲裏麵全部的32發九毫米口徑彈,我把它們都扔在桌上了,你的彈匣空了麽?”


  “空了,現在我隻剩下一把獵刀了,你呢?”


  “當然是那柄‘村雨’了,這是我的指揮刀。”


  “停車場見。”


  “很好。”


  擴音器裏電流的嘶啦聲赫然終止,顯然雙方都切斷了通訊,這個橫屍數百的校園忽然間寂靜得像是死城,武器發射的硝煙在戰場上彌漫,像是一層晨霧。


  “美妙的一天,世界似乎虛要重新洗牌了。”我在一旁評價著。


  “一起去停車場看看?”我轉向路明非。


  “我可以說我沒得選嗎?”路明非不自覺的跟我去往了停車場。


  教堂和閣樓的門同時打開了,沉重的作戰靴也幾乎是同時踏出了第一步。


  紅色作戰服的人手中提著一柄大約半米長軍用獵刀,黑色的刀身上烙印了金色的花紋,黑色作占服的人則提了一柄日本刀,刀身反射日光,亮得剌眼。


  路明非忍不住對著我吐槽:“他們這是要幹嘛?肉搏嗎?”


  “也許是沒事撐的也說不定。”


  深紅色作戰服的人站在停車場一側,摘掉了頭上的麵罩,那頭金子般耀眼的長發披散下來,襯著一張清晰如希臘雕塑的臉,英俊得不可逼視。他的眼睛是罕見的冰藍色,目光全無任何溫度可言,把那柄獵刀在空中拋著玩,麵無表情。對麵黑色作戰服的人也摘掉了麵罩,露出一頭黑發,看見那頭堅硬的頭發毫不馴服,指向不同方向,淩厲如刀劍。


  “能走到我麵前,你比我想得要強。”金發的年輕人看著獵刀的刀鋒說。


  “能讓愷撒這麽誇獎,可我不覺得是榮幸。”黑發的年輕人冷漠地回應。


  “但到此為止了。”路明非我和叫凱撒的金發男同時說。


  這場麵還挺熱血的,我感覺有一股力量從我的身體想要噴湧而出。


  隻見雙方的殊死搏殺突然開場,愷撒以力量和速度強壓著推進,卻總在楚子航的閃擊之下不得不回退,雙方的速度都快得路明非看不清楚,一個模糊的黑色人影,一個模糊的深紅色人影,交錯輝映著。


  這算什麽,拿刀的馬可大戰橘右京?我如果勸架是不是先按兩次一技能然後大喊一劍霜寒十四州?


  “你說我們幫忙還是苟著?”我隨口問了一句。


  “當然是苟了。”


  不過此時細微的腳步聲正在緩慢地逼近。


  “好像有客人來了。”我莞爾一笑。


  路明非突然趴著不動,原地裝死。


  “快趴下!不然會涼的。”


  “不是所有的伏地魔都會吃雞,而且我覺得是個熟人,很有意思的。”

  話音未落,出現了一道輕盈地身形,是個身穿深紅色作戰服的人,路明非抬起頭,和那個人四目相對。


  “諾諾,是我啊,是我啊!”路明非高興地站了起來。


  “你們?”諾諾看見路明非和我似乎有點吃驚。


  我對此隻是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一無所知。


  “師姐別開槍,我什麽都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在這裏!”路明非發現諾諾慢慢舉起槍。“我投降!我隻是個路人!”


  “趴下!”諾諾愣了一瞬,忽然對路明非大吼,同時開槍。


  路明非想也沒想就直接平貼在地上了,子彈呼嘯著衝向了我們,子彈的目的顯然是諾諾,我看見一個身穿黑色作戰服的女孩是平貼在地向我們開槍。諾諾的子彈離膛晚了一瞬,火光從狙擊步槍的槍膛裏射出。


  “嗤”我忍不住笑了,“在我眼皮子底下殺人,也不知道問過了我沒有。”


  精神力探知發動,青釭劍刺出。隻是一瞬間。(不使用鐮鼬是因為有戒律,直接用精神力抗子彈有點太招搖。)

  子彈彈射到諾諾的槍上,振得狙擊步槍掉在地上。


  “我們贏了!愷撒!你失敗了!”一頭黑色短發的女孩對著停車場上還在揮刀劈殺的兩個人喊叫。因為諾諾已經在一旁不省人事,估計是暈倒了再加上我的一點精神力讓她睡了一會。


  不過我向路明非看去,路明澤的身影又出現了。


  隻見路明非拾起槍,瞬狙!槍聲響起,身穿黑色戰鬥服的女孩應聲倒地。


  還不賴嘛,這槍法這殺氣。我能說不愧是明澤控製下的明非,兄弟同心其利斷金。


  “打得不錯。”我似乎在鼓勵著路鳴澤亦或是路明非。


  愷撒和楚子航顯然都被這聲巨大的槍聲震住了,不約而同地收手退後,戰場局勢因為這一槍變化,他們兩個也沒法理解了。


  “你們怎麽混進來的?”愷撒舉起手剛要怒吼,“無關者出局!”


  我沒有理會凱撒無力的嘶吼,因為迎接他的是一聲槍響,隻見金發馬可波羅踉踉蹌蹌退後兩步,仰天倒地。


  用諾諾的槍殺凱撒好像有點含義,我喜歡。


  楚子航慢慢地轉過身來,麵對著路明非漆黑的槍口,楚子航黃金色的瞳孔映著村雨的刀光閃亮,他扔掉了村雨緩緩地舉起了手,“你是誰?”


  路明非站在那裏一動不動,麵色似乎有點掙紮,緩緩地放下了槍。難道路鳴澤有點控不住嗎?我看向那個空中虛幻的人影。


  “殺了他!”一道毫無感情的聲音出現,仿佛一個君王對武士下達命令。


  用我幫忙麽?我一邊想著一邊用精神力準備幫一下路鳴澤。


  “殺了他!”我同時說著,聽起來像是大道之音,仿佛與路明非產生了共鳴。


  似乎是壓在駱駝身上最後一根稻草。路明非拉開機簧,聽著一顆子彈滑入彈倉的清脆聲音,手指扣緊了扳機,感覺到那柄槍的機械部分仿佛和他的骨骼合為一體了,他變成了這柄槍的槍架,骨骼——鎖死在合適的位置,槍口再次指向楚子航。


  “遊戲結束了,我可以認負!”楚子航感覺到如刀割麵的殺機,他意識到這不是強撐的時候,拋掉了手中的村雨。


  但是太晚了,子彈呼嘯著離膛,把楚子航的胸口洞穿,巨大的血花飛濺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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