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真假穀時
各種各樣複雜的想法在阮清夏腦海回蕩,弄得她頭痛欲裂,她仔仔細細的回憶了一遍自己認識穀時的經曆,在玩偶鎮陷入絕境時是穀時主動出現,告訴她們是同伴,理由是他了解阮清夏的一切,還有對講機。
阮清夏選擇相信了他,成為了穀時的同伴,心裏認為這個歌舞劇演員雖然表現誇張卻可靠。
那之後穀時突然離開了一段時間,之後他們再北京再次相遇,值得一提的是阮清夏到達北京後很久穀時都沒有主動聯係她,第一次來找她就打傷了周煥奕。
從那之後穀時一直跟在阮清夏身邊寸步不離,他性格裏確實有著暴力因子,對所有可能威脅到阮清夏的人都試圖下手,但確確實實的,穀時從來沒有傷害過阮清夏。
他一直保護著她,就像一個真正的騎士守護公主。
阮清夏再次確認了一遍自己的記憶,與穀時生活的點點滴滴在腦海裏不停閃動。
“公主,你沒事!”
“他跟你不是朋友,我跟你是啊。”
“我被降級,是為了保護公主。”
“公主不能去。”
無論真相如何,過去的那些經曆和記憶都是真實的,阮清夏揉了揉眼睛,眼前已經開始出現了微光,他們要走到水花林的盡頭了,她回頭看了看“穀時”,對方雖不情願但臉上卻一直沒有什麽表情。
這個“穀時”,跟阮清夏在木夕記憶裏見到的那個一模一樣,冷漠,偏執,情緒永遠不會表現在臉上。
水花林到了盡頭,阮清夏一腳踏出去,同時光木失去了漂浮的能力落進了淺藍的海水裏,她蹲下把光木撿起來,轉身把“穀時”也拉了出來。
“穀時”被拉得一個踉蹌,被迫站在了站在陽光下,冰藍色的瞳孔裏滿是冷漠,這個眼神太熟悉了,阮清夏曾經看過無數次。
“你是什麽時候死掉的?”阮清夏直視著他的眼睛。
對方答非所問,“不用試圖複活我。”
阮清夏勾了勾嘴角,“你對生活沒有半點留戀,那為什麽還在這裏徘徊?”
“這不關你的事。”
阮清夏歎了一口氣,想跟這個“穀時”交流太困難了,他願意理自己都不容易,“你應該記得我吧,我看了你很多年。”
“穀時”沒有回答,也沒有否認。
阮清夏試圖感化他,“我認識你,看完了你幾乎整個人生,明白你的不幸,但同時,我還認識另一個開朗的穀時,我一直以為他就是你,是我失去記憶的三個月裏什麽改變了他。”
著著阮清夏抬頭看向對方的眼睛,他的瞳孔正在震動,“可現在看來,不是這樣的。”
“…”
對方久久沒有接話,隻是避開了阮清夏的眼神,阮清夏知道已經有了機會,她沒有繼續逼他,而是給了他一定的思考時間。
空氣寂靜下來,水花林和水花灘中間的位置很安靜,穿藍色衣服的人還在從水花林裏走出來,順著階梯前進走進雲朵深處,阮清夏腳下的水微微發燙,身後的水花灘水花裏的水依舊流動著閃耀美麗依舊。
這些饒故事仿佛都是過客,這裏的美景永遠的立在這裏看著人來人往,阮清夏突然開始思考,如果她在末日裏死於怪物手中,也可以來到這裏嗎?
不可能吧,這裏的靈魂沒有一個人知道末日,末日到來以後,就連死亡也不要想幸福。
胡思亂想結束,仿佛歲月靜好的十幾分鍾後,阮清夏打破了沉默,“你知道他是誰對吧?”
這次“穀時”沒有再繼續沉默,他低下頭,睫毛投下的陰影遮住了瞳孔,“把他帶來,我告訴你。”
“什麽?”阮清夏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把穀時帶過來?”
“對。”
“穀時”抬頭,眼睛裏罕見的有了情緒,一種叫憤怒的情緒,“把那個自稱穀時的人帶來,我就告訴你一牽”
阮清夏沒接話,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麽?這個冷漠版“穀時”很少有什麽情緒,可他們之間的事卻讓這個冷淡至極的“穀時”如此憤怒,難道…是穀時殺了他?
阮清夏想了想,決定把麵前這個穀時叫做真穀時,自己身邊那個叫做假穀時,把假穀時帶過來很容易,這個真穀時看起來也沒什麽特別的能力…
其實她知道,就算已經知道了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的穀時是假的,她依舊偏向於假穀時那邊,畢竟跟在她身邊一直保護她的一直都是那個假穀時,這麽久的感情不會是假的。
如果不是為了真相,她不會幫助真穀時做任何事。
“一言為定。”沒有辦法,想知道一切的阮清夏隻能點點頭,同時眼疾手快的一抬手,把真穀時頭上的一根頭發拔了下來。
她手速太快,真穀時還沒反應過來,阮清夏已經把那根頭發收到了立櫃裏,“這個做保險,你別想反悔。”
“…”
真穀時恢複了冷淡的表情,他一點也不在意那根頭發,抬了抬手,“現在可以放開我了嗎?”
阮清夏聞言反應過來,在他們討論的這段時間裏,她的手一直像鐵鉗一般死死拉住真穀時的手,此時他的手臂上已經紅了一圈,隱隱有點死血的趨勢。
她趕快把手抽了回來,“那麽一言為定,下次我來找你的時候你別再躲著我了。”
穀時沒接話隻是點零頭,也不等阮清夏反應轉頭就走,他向來是不喜歡與人接觸的,必要的對話結束後就斬斷所有聯係。
目送真穀時走進水花林,阮清夏心間一時五味雜陳,她接受了太多讓人不敢相信的信息,脹滿了她的腦海,這些信息她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有些接受不了。
她一屁股坐下,水一下子漫到了她的胸口,看著四周遊動的魚和折射著陽光的海水,她的心情稍微被美景治愈了一點,穀時這個插曲阮清夏是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的,要不是答應了徐銀錫等他,她已經迫不及待要回去了。
那個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的人,到底為什麽要借用別饒身份?阮清夏不是不想信任他,可他的舉動確實讓人懷疑。
明明應該是最值得信任的同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