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當你是妹妹
晚上，路平安如約來到老地方，發現安博已經在那裏了，便笑著搭上安博的肩膀，“呦！來的夠早啊。大哥，幾點來的？”
看了眼主動跟自己示好的哥們，安博也不好意思再耷拉個臉，“比你早一點而已。”
說著，拿起一聽啤酒給路平安，隨著開瓶“啪~”的一聲，路平安聽到安博問自己，“你跟賀寧，真在一起了？你們認真的？還有，什麽叫遲早的事？”
路平安好笑的看了一眼安博，“我說你能不能慢慢問，劈裏啪啦問這麽多，我先回答哪個？”
“別跟我嬉皮笑臉，我很嚴肅很認真，沒做過問答題嗎？前後順序挨個回答。再說了我隻問了三個問題而已！”安博說著，也確實是一副很嚴肅的模樣。
“對！我們是在一起了，很認真。”聽安博真麽說，路平安也就收起了嬉笑的表情，正了正色，“所謂遲早的事，就是字麵意思啊！”
“好吧。我知道你們倆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可是我們現在誰也說不準，你別把事情鬧得太僵了，以後誰也不好看。”說到底，還是為自己哥們兒著想。
“其實說真的，我現在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以前我喜歡她吧，她說她要認真學習考上Q中，我如她願遠離她了；她因為受流言蜚語的影響哭的梨花帶雨稀裏嘩啦，我就去找罪魁禍首算賬；現在她又說她喜歡我從來沒變過，我又覺得我對她的感情已經不如以前那麽深了。”路平安喝了口啤酒，頓了頓，“從小到大我們在一起，她說的任何話我都會聽。所以不跟她在一起又覺得哪裏不太對，我沒有不喜歡她，也沒有向她描述的那樣特別的喜歡她了，所以既然她喜歡我，想跟我在一起，那又有何不可？”
路平安難得說一次心裏話，雖然聽得安博有點暈，這都是什麽狗屁道理？不過好友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他還能說什麽。
轉念想想，不對啊，我今天是來興師問罪的，“那夏菡怎麽辦？”
聽到安博這麽說，路平安徹底燥了，“這到底跟夏菡有什麽關係？我就想不明白了，夏菡怎麽了？”
路平安的反應讓安博有點不滿，“夏菡沒怎麽，她就是喜歡你！”
“喜歡我怎麽了？因為夏菡喜歡我，我就不能談戀愛了還是怎麽？難道要我去跟夏菡說對，我知道你喜歡我了，我告訴你你以後別喜歡我，我把你當朋友的，而且我已經跟賀寧在一起了還是怎麽辦？”路平安氣急敗壞越說越離譜。
“路平安！你要是真跟夏菡這麽說那你真就是豬了！”聽路平安這麽說，安博真的有想揍他一頓的衝動。
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失態以及口不擇言，路平安一口喝完剩下的啤酒，甩手將易拉罐甩到一邊，“那你說要怎麽辦？”
沉默片刻，安博才開口，“我不知道你是怎麽想夏菡的，我想跟你說說這兩年來我眼裏的她。”
頓了頓，抬眼看了一眼路平安，看到路平安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接著說道，“初二作為轉學生，夏菡一點也融入不了這個群體，而且從C中到Q中，突然麵臨這麽高強度的學習壓力，她很辛苦。”
“剛開始注意她，是她跟朱一鳴發火，我沒有見過一個女生的爆發力這麽強，真的很凶，說是震撼整個班級都不為過，所以我們男生私底下都叫她大小姐。所以看到你聽見我說夏菡很凶時一臉的差異，我特別不理解。”
似是想到當時夏菡的樣子，安博笑了笑。
“跟她第一次認真接觸，就是我們四個一起去吃麻辣燙的那次，說真的，那天她刷新了我對她的認知，很懂禮貌很親和很調皮很單純，跟我在班級裏看到的那個一點就著的夏菡簡直是判若兩人。後來，得知你要考第一中學，她開始很努力的學習，說真的，你沒見過她那個拚勁，都說學生裏有學渣學霸學神學先，夏菡那個樣子，我認為就是一個新物種——學瘋，真的簡直就像瘋子似的，這些你不知道。”
“初三的時候，她身體素質越來越差，三天小感冒五天大感冒是常有的事，最嚴重的一次直接暈倒在考場上。不過值得欣慰的是，她的成績穩定下來了，可是進步的空間並不大，這些你也不知道。”
說到這裏，安博歎了一口氣。
“說真的，她拚命的樣子我看著都心疼，更別說其他人了。再後來，知道第一中學有招藝術特長生的計劃後，簡直激動壞了，吵著嚷著要去報名，為了這件事還跟任老師大吵一架，這些你更不會知道了。”
“我有時候就想，你路平安的本事還真是大啊，就為了跟你能上同一所高中，夏菡居然如此竭心盡力。”
“你路平安沒有跟往常一樣聯係她，她就跟丟了魂似的暈暈乎乎了一個星期。你路平安因為自己的高大形象衝她發一頓莫名其妙的火，她蔫了好久。說真的我特別佩服你！”
安博一口氣說這麽多，苦笑了一聲，把剩下的啤酒一口氣喝完，也學著路平安的樣子擲了好遠。
許久，才聽到路平安喃喃地說了一句，“這些，我都不知道。”
其實他也不知道他對夏菡是什麽感覺，他會因為地震造成的恐慌去擔心她，他會因為她轉校不適應環境去找賀寧幫助她，他會被她沒心沒肺的笑感化，他會因為她說物理成績差推掉爸媽幫自己安排的補習班去幫她補習，但是他知道，這些感受他是不會在普通朋友麵前有的。
他記得因為C中熱水在晚上會斷，他晚上又要吃藥，夏菡就帶著他去學校分配給任悠然的廚房，大半個月，每天晚上都會有幾分鍾的時間跟她在一起，他清楚的記得最後一次去夏菡家的情形。
他在裏麵接水吃藥，夏菡站在門口無聊地把玩著要是，抬眼間，看到逆著光低著頭的夏菡，莫名地心跳得異常的快，他不動聲色地吃了藥，從此，他沒有在去過夏菡家的廚房。
他一直覺得夏菡還小，需要照顧，而她對自己的小心思，在自己麵前隱藏得很好。
況且，現在他已經跟賀寧在一起了。
安博一聲冷笑拉回他的思緒，“你當然不知道。”
安博的陰陽怪氣讓路平安有點不爽，“你能不能讓我好好說句話！”
“那你說吧。”安博沒好氣地回了句。
“我跟賀寧在一起已經是既定事實了。至於夏菡的事，我會處理好的。”路平安垂著眼，頓了幾秒，“不過話說回來，她考上第一中學我功不可沒。”
安博被路平安的最後一句話雷的徹底沒脾氣了，“那你把握好分寸吧，反正我覺得啊，我們四個之間的風平浪靜不會再有了。”
“嗯，我知道。回去吧。”路平安說著，便起身往回走。
臨分別時，安博拍了拍路平安的肩膀，“好自為之吧，哥們兒！”
大約是意識到自己白天的失態，晚上的時候賀寧打電話給路平安，“對不起，我有點太激動了，我就覺得你對夏菡太不一般了，所以我就，一時沒控製住。”
路平安溫和的安撫道，“賀寧，你能不能對我有點信心？我們已經在一起了，你這樣患得患失讓我很無奈，你應該相信我的額。”
隔了幾秒鍾，賀寧乖巧地回了個嗯。他說的對，她應該相信他的。
接下來兩個人隨便說了兩句之後便結束了聊天。
一整天的折騰下來，路平安心力交瘁，夜半三更了，還是沒有一絲睡意。
……
夏菡跟著周公吃大餐，正要將雞腿送進嘴裏的時候，被電話鈴聲吵醒了，看著嘴邊的被子，夏菡愣了愣，等電話鈴聲不耐煩的響起第二遍的時候，才反應過來有電話進來了，一邊嘟囔著“誰大清早的擾人好夢”一邊沒好氣的接起來，“喂？那位？”
感受到夏菡如此深的怨氣，路平安覺得好笑，“怎麽，還沒起？夏菡你可以啊！假期生活過得挺愜意啊！”
路平安的調笑讓夏菡一個激靈，真是糟糕，剛剛沒有看來電顯示，“你懂什麽？我這叫養精蓄銳！你要知道一入第一中學可是累死人的！”
嘿！居然會頂嘴了，說起話來還一套一套的。
路平安輕笑了起來，但一想到自己打電話的目的，便笑不出來了，那句話幾次三番到嘴邊，都不忍心說出了，安博說的對，如果告訴夏菡實情，他們之間，他們四個之間就不會再之前那麽要好了，真是讓人頭疼，早知道就不這麽衝動的打這通電話了。
夏菡當然不會知道路平安的心思已經繞了幾繞，還在等路平安說話的她沒了點耐心，“我說大哥！你打電話給我不會就想叫我起床吧！”
被夏菡拉回思緒的路平安，聽到她說的一句“大哥”，念頭一轉，本想坦白的話到嘴邊變成了，“夏菡，當初我們在一個班的時候，經過幾次接觸，我就覺得你吧，有點好動，有點古怪，有點激靈，有時候也冒冒失失的，挺可愛，我也特別喜歡跟你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