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入海守靈
「許願是乘坐鯤輿過來的。」
「鯤輿？怎麼可能？」
瑪雅不相信。
「阿願不可能坐得上鯤輿。」瑪雅篤定的回答。
「哼，她不僅上得了鯤輿，還讓海藍鯤自願卸了攆，親自馱著她來到海頂殿。」
這許願，本事不一般。
「能得到海藍鯤的認可，除了聖主就是侍聖者，你不會不知道。」
她知道，她當然知道。
冥海中生活著玄元大陸最古老的神獸，鯤。
鯤之大，不知其幾千里也；化而為鳥，其名為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里也；怒而飛，其翼若垂天之雲。
鯤，才是聖主最忠誠的守護者。
傳言，能讓鯤親近的人，除了聖主就是聖主的侍聖者。
兩位長老與瑪雅戰士同為聖殿的守護者，可是他們沒有一人得到過鯤的認可，自然也從未坐過鯤輿。
外人只道是他們三人修為高深已經不需要借用鯤來彰顯實力，可事實卻是，即便他們召喚出鯤輿，卻無法讓鯤聽從他們的命令馱他們過海。
他們僅僅是守護者，卻不是真正的侍聖者。
可是，自千百年前那一戰之後，聖主隕落，鯤再也沒有離開過冥海，因為它們隨著聖主的隕落失去了翱翔天際的能力。
鯤，真的就只是鯤了。
「阿願是侍聖者？這怎麼可能？」
瑪雅覺得這簡直是天方夜譚，許願怎麼可能是聖主的侍聖者呢。
聖主永遠也不可能會有侍聖者。
當年，他親口跟她說過的。
他說，瑪雅，我不需要侍聖者。你，以及兩位長老，我更願意稱呼你們為朋友，而不是我的侍者。
你們可以追求自己的信仰，但是那個信仰不應該是我，而應該是你們自己。
「瑪雅。」
大長老出聲打斷陷入回憶中的瑪雅，認真的說道：「這是事實，許願就是侍聖者。」
瑪雅不相信的搖頭，「我不信，再說聖主都不在，要什麼侍聖者？」
見她還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大長老微笑道：「聖主不是已經回來了嗎？」
聖燈已經亮了，就代表著聖主已經歸來了，等了幾千年，他終於等到聖主回來的那一天了。
瑪雅頭疼的握緊拳頭猛地砸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她不可置信的搖了搖頭，感覺自己的腦袋快要炸裂了，她腦子裡一直有兩個聲音，一邊是聖主，一邊是許願，兩個聲音吵的她腦殼疼。
聖主回來了，還帶回來了一個侍聖者，偏偏那侍聖者竟然是許願。
這並不矛盾，可是，她就是覺得心裡澀澀的，好難過，好難過。
她這是怎麼了？
心情不好，瑪雅的態度越發惡劣，突然沖著大長老怒喊道：「臭老頭，你到底想說什麼？」
彎彎繞繞講了一大堆，他還是沒說出聖主到底在哪啊？
說再多，還不是廢話！
大長老無奈的搖頭，聲音沉穩說道：「你還想讓聖主回來嗎？」
「這不是廢話嗎，我等了幾千年，哪一天不盼著聖主歸來。」
「那就讓許願入海守靈。」
「什麼？！」
瑪雅震驚。
這個臭老頭一定是瘋了，阿願怎麼能入海守靈呢。
……
清暉閣。
「什麼？」
「大長老要收你為關門弟子？」
第一句是趙唐驚呼的，第二句卻出自一向沉默寡言的張周正之口。
「很奇怪嗎？他都要收你們為門下小弟子了，想收我這個天賦異稟的天才為關門弟子有何奇怪的？」
趙唐，「這能一樣嗎？小弟子也就是掛個牌而已，而關門弟子可是跟大長老那五個嫡傳弟子一樣可以隨意出入海頂殿的。
這是有本質區別的好不好。」
「所以，你想當這關門弟子？」許願笑道。
「我才不呢，我們連這大長老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葯還沒搞清楚呢？」
他才不會傻的真以為這大長老這麼好心，一下子收這麼多弟子，最後還來一個關門弟子，這一看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這到底想幹什麼呀？」
趙唐這一問，算是問出了在場所有人的心聲，他們確實想不明白，他一個位高權重修為高深的大長老在他們一群要什麼沒什麼的人身上到底想圖什麼？
許願也不知道，大長老到底想圖什麼，但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一向沒什麼好怕的。
一直站在後面沒說話的張周正突然開口道：「我有話要說。」
聽到他的聲音，所有人都扭頭看向他。
張周正垂眸，慢慢走到許願跟前，然後彎腰。
「對不起。」
「對不起？這是怎麼回事？」趙城見此，連忙追問道：「你做了什麼？」
千萬不要是他想的那樣，剛才他還信誓旦旦的給許願保證，他們任何人都不會出賣許願的，若張周正.……
不，他不是這樣的人！
許願看著這個沉默寡言的男人在她面前低頭道歉，心中並沒有任何感覺，她後退一步，坐到院中的椅子上。
「看在大家在邊緣之地的交情，你可以解釋兩句。」
她說過，她一向通情達理。
「大長老他們，應該是從我這裡得到了什麼消息。」
「什麼，你出賣許願！」
趙唐猛然上前一步。
趙城一把拉住衝上前的趙唐，「趙唐，先聽他說完。」
他面容嚴肅的盯著張周正，沉聲說道；「我不相信他會出賣我們。」
張周正的人品他還是信得過的。
「什麼叫從你這得了消息，你說清楚。」
張周正低頭，整理了一下思緒，決定從頭說起。
「是次魂牌。」
許願疑惑，「那是什麼？」
趙城詫異的看了張周正一眼，替他解釋道：
「眾所周知，瑪雅戰士和兩位長老因為聖主的厚待被賜予了魂牌，他們又分別用自己的魂牌衍生出了次魂牌。
瑪雅戰士的次魂牌分配給了她座下的鋼鐵騎士團，而兩位長老的次魂牌分別給了自己的弟子以及後嗣。」
「魂牌與主人的性命相連，人死魂牌就會碎掉。魂牌有損，主人也會有牽連。
再則，」
說到這裡，趙城看了張周正一眼，才繼續解釋道：「因為次魂牌是由魂牌衍生而來，魂牌主人可通過次魂牌掌握其主人的行蹤。
因此，次魂牌也算是瑪雅戰士和長老們對下屬的一種管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