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靈棚大亂
榮玉，自打你來這裡我一直都醒著，就是為了看看你到底能有多過份，但我真沒想到你是這麼得寸進尺的人，而如今又想顛倒黑白。真是不得不服你這張破嘴……
你說啥，再說一遍。
好話只說一遍，聽不懂自己想去。
紅葉，你太過分了。我今天跟你拼了。
來呀！看看是你的耳光快還是我的拳頭硬。
兩個女人的戲似乎才剛剛開始，榮玉一直對紅葉不滿，因為紅葉經營的小賣鋪原本是打算送給榮玉他們的，但是後來因為土地糾紛兩家人形如水火。有些人總覺得老人有所偏袒小的，把最好的都留給最小的孩子，故而家庭和睦二字或許是另一份諷刺。
女人之間的事，幾個男人誰也不敢插手。與其腹背受敵，不如讓他們索性鬧個痛快，李宏偉則繼續在這樣混亂的環境里繼續跪著自述。
看吧！這就是我的後輩，張喆兄弟，你現在知道我的晚年是什麼樣的了吧！
玉霞，你看看這幾個孩子。臨了，還不讓你安心。我是管不了他們了，我也不想管了。只要能把你送出去，我也就可以對你有個交代了。別怪老頭子，我……
李宏偉說著說著，眼淚就掉下來了。對於這位老人來說兒女如今鬧成這樣，或許是他們管教的失敗。
李志三兄弟只能靜靜的看著，若說幸運的或許是李志，畢竟他媳婦沒有參與進來，不然真的場面就失控了。
李揚和李瑞自然是心疼自家媳婦的，但是女人之間的事男人畢竟不能過多參與，他們心裡雖然對各自都不滿，但還是礙於情面不好像紅葉和榮玉她們那樣肆無忌憚的胡來。
榮玉毆打老人其實不是第一次，在李宏偉的記憶裡面，榮玉似乎經常拿他們二老來撒氣，仗著自己年輕又為李家剩下一男一女，便更加放任自己。每次對李宏偉和張玉霞的羞辱和打罵都是很變態很殘忍的，為此李瑞多次勸阻，都被榮玉給嚇了回去。
有一次榮玉辱罵李宏偉跟張玉霞，李瑞剛從外面回來便上前勸阻。怎奈榮玉說，你要是敢替他們說清，我就帶著孩子回娘家，永遠都不回來讓你從此見不到你的孩子。
此話一出，李瑞就楞在哪裡。而榮玉則繼續打罵著兩位老人，或許正是因為那次事情，李宏偉便對李瑞失望透頂，但又不忍離開孩子，只好忍氣吞聲的活著。他們白天去地里忙碌著農務，雖然已是八十歲高齡，但他們已經早出晚歸。與年輕的村民一樣，有時他們回去的更晚，他們付出常人難以想象的努力，但他們的收穫有時連肚子都吃不飽。因為老了，自己行動本來就漸漸困難了，即便平日里種些蔬菜糧食，他們也很難收回來。及時他們收回來了，卻還要去討好榮玉。
榮玉就像高高在上的女皇，李瑞的所有收入全部交給她來保管，而二老種下的菜都要給榮玉先吃，榮玉他們不吃了才有李宏偉他們吃的。
平日里榮玉怎麼對待李宏偉和張玉霞李宏偉都會忍，但是今天李宏偉不想在忍了。或許是因為李宏偉真的想通了，更不想在受人欺負了。
以前老年的生活有張玉霞陪伴，而如今老伴離開，自己也不願意在留在這裡。
紅葉和榮玉兩人為此大大出手，從表面上看似在維護李宏偉，然後實情如何，估計只有她自己心裡清楚。
李宏偉看著三個懦弱的兒子，心裡的失望已經將至極點。原本以為今天老二的變好會有所改變，然而今天看來，不過是演戲罷了。
李宏偉從靈前起身，滿臉的憤怒讓兄弟三人感到害怕。李志他們都開始往後倒退，似乎刻意的躲避李宏偉的眼神。
你們要是來幫忙操持後事，我老頭子歡迎，但是若是來搗亂，趁早給我滾回去。
李宏偉似乎用盡最後的力氣，喊出了最後一句話。而就是這句話，讓兩個打架的人感到毛骨悚然。
李宏偉的話遠隔八丈遠都能聽到清晰，足以看出李宏偉的憤怒有多麼的可怕，若只是聲音洪亮，或許不足以讓她們害怕，但李宏偉的眼神里藏著刀劍，藏著對這家人的失望和怨恨。
紅葉放下手，榮玉也不敢有進一步的舉動。雖然在他們的印象里李宏偉一直是微笑軟糯的形象，但他年輕時的狠辣紅葉他們是知道的。
或許是虎落犬陽被狗欺，但即便這樣，一般的村民還是不敢欺負李宏偉和張玉霞他們。因為他們知道李宏偉惹急了，那是會跟人玩命的主，他的狠辣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
此時靈棚終於歸於平靜，紅葉轉身離開，而榮玉似乎也想走，但李宏偉卻叫住了她。
爸，你怎麼了。
別叫我爸，我可不敢，我只是一個老東西。
爸，我……
你們都在，廢話不多說。我再說最後一遍：誰要是不讓你媽走的不順心，我會讓你們以後不安心。還有今天起，你們所有人都要給你媽守夜，別人怎麼做我們一樣不能少。聽到了沒？
知道了……
兄弟三人喏喏的說了一聲。
你們三個兔崽子，管好你的家人，不論是誰膽敢在這麼放肆，我定然將所有的手段用在你們三個身上。
爸，這跟我們沒有關係吧！是老二和老三他們兩家……
李志，你身為他們的哥哥，原本應該以身作則，可你鬧的最凶，這是想幹嘛？是不是也想把我和你媽一起埋咯！
我沒有，我可不敢。
喲，還有你不敢的。
老二，回家跟紅葉說我就不回去了。等你媽下葬之後再說，這段時間我想多陪陪你媽，這一輩子我虧欠最多的人就是她了。
爸，你還是回去吧！這裡有我，我們三個一定會好好的把我媽媽後事給辦了。
你們三個還是先管好你們的家人吧！別讓她們丟了你們的臉面，我這輩子已經結束了，可你們呢？以後的路很長，你們老了之後或許還不如我們。
爸，這……
三歲看人七歲看全，你們我是不指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