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艱難後事
兄弟三人相互扯皮，似乎毫無在意周圍人的言語。老者張玉霞的遺體卻還擋在村路旁邊，一時之間這家人也漸漸成為人們眼中的不孝子。而此時剛出醫院蘇醒的李宏偉並沒有接受任何治療，急忙的坐著車趕回了家裡，卻發現老三家房門鎖著。而此時李宏偉似乎心灰意冷，但另他更沒想到的或許還在後面。
兄弟三人也不怕被人嘲笑，似乎更在意別的東西。李宏偉趕到人多的地方，看到自己的三個兒子卻如此扯皮，心裡瞬間感到震驚與憤怒。
旁邊的村民幫著在搭建靈棚，而李宏偉看著身體冰冷的張玉霞。心裡有著說不出來的感受，一時間圍觀人員越來越大，似乎誰也不敢上前勸解。
李宏偉輕浮了一下老伴張玉霞的眼睛，讓張玉霞閉住雙眼。
既然孩子們都無人打理後事，那我自己來吧！
李宏偉看著老伴孤單的躺在哪荒涼的路上，任由太陽暴晒兒子卻無動於衷。
此時李宏偉的心降到冰點，他憤怒的走向三個兒子。
你們要是不想管你媽的後事，就各自回家去。別在這裡繼續丟人現眼，我活了一輩子從沒想到最後臉面讓兒子丟盡了。
李宏偉的話深深刺痛著這幾個年近半百的兒子，他們此時誰也不敢多說一句。
但老人的後事總要處理，不能一直這樣拖著。
此時村長從鎮里開會回來，看到村裡如此熱鬧。不免感到令人傷心……
大家都別看了，有什麼好看的。該忙什麼忙什麼，都散了吧！
村長不過今年四十，他的話又有幾人會聽。眼看著這一幕沒辦法壓制下去，村長也漸漸的黯然失色。
村長來到李宏偉和三個兒子身邊，耐心的說著：
李志，你是這家老大。既然不想幫忙，也沒必要添亂不是。
你說的好聽，誰不想管了。只是我媽掉河，還不是你們這些人不作為。
你這話就不好說了，我們怎麼不作為。我們不是組織多次讓大家一起去阻止沙場開採，但結果你們也看到了。
哼，好話都讓你說了。我們能說什麼？
先處理老人後事，沙場的事我去協商。
你，你以為他們會認你。白天開採能阻止，那晚上呢？
這……
李瑞真是不出則已，一出驚人！
沙場的非法開採已經不是第一次，當地居民也多次提出抗議。怎奈胳膊擰不過大腿，當地政府敷衍了事。
其實村長自己清楚自己的份量，自己和沙場交涉不過是緩兵之計。有時不是自己不想造福一方，而是自己能力有限。
李宏偉看著大家都不說話，於是失落的離開了。
他來到張玉霞遺體旁，看著跟隨自己風雨六十載的老伴盡落如此下場。內心的悲鳴瞬間湧上心頭……
此時靈棚搭建完畢，幾位青年來抬張玉霞的遺體。而李紅偉卻一直不願離開。
此時三個兒子似乎良心發現，來到老人遺體前，父子四人將老人胎至靈棚內。
此後不久開始了後事的安排，而三個兒子有意躲閃，似乎誰也不想負擔老人喪葬費。
你們不想出，那我來出。老三，你現在回家去在我房間里有個小盒子，你們拿出來。
李瑞感到困惑，因為他不知道盒子在哪裡。而且老人的房間，他已經好幾年沒有進去了，雖然在一座院子里，彼此相聚不到十米，但李瑞還是不清楚。
快去呀！難道要我跪下求你才肯去。
李宏偉說著便要下蹲雙腿，但是被李志給阻擋了。
你不想去，我去。我們已經夠丟人了，要是讓爸爸當眾跪下，那我們成什麼了。
不是我不願意，而是我不知道盒子在哪裡？
李宏偉有氣無力的說：在窗戶上，很明顯去吧！
此時看熱鬧的人也已經散去，剩下的幾個是真心想幫忙的人。
要說李志三兄弟之前口碑不錯，若不是親眼目睹這一切的村民，怎麼也不會相信他們三兄弟會這樣。
但即便三兄弟因老人葬禮怎麼爭吵，總歸是人家的家事。而他們也不能因此就不幫老人張玉霞處理後事。
幾個年輕人圍了過來，其中一個人開口問道：
我們接下來做些什麼？
你去鎮里壽衣店買套壽衣，錢我回來給你。還有你們幾個，幫我老伴去找口棺材，質量好一些。其他的事，我們在定吧！
好
眾人領完自己的事情便散去，空蕩的水溝邊獨留這一家老小。
我們商量一下你媽後事的具體事宜和安葬時間，然後你們各自回家去吧！
那有什麼好商量的，要麼停屍七日要麼三日。這都是有規矩可尋的，而且……
李揚不再往下說，因為他看到老爸的臉上很難看。
而且什麼，說下去……
而且現在天氣這麼熱，屍體不應該久放。
老大，你說呢？
我同意二弟的，三日後下葬吧！也免得讓我媽多受罪……
呵……李宏偉一聲冷笑。
你媽已經受夠罪了，現在反而解脫了。她再也不用活的那麼窩囊，不用在提心弔膽的怕你們罵了。
既然你們定了三日，那就三日好了。還有親朋友好友誰去通知？
這個讓那幾個跑一趟吧！反正我們的親戚也不多，還有我可以電話通知。
原來你們都想好了，那就安你們的意思辦。
此時的李宏偉已經心灰意冷，既然二兒子都這樣想，自己的抗爭反而沒有意義。倒不如順從他們，讓老伴走的安心些。
此時，老三李瑞回來了。他拿著盒子，遞給了父親李宏偉。
這裡有幾張卡，應該加起來有兩三萬。就給你媽媽辦個後事吧！銀行卡的密碼，你媽媽的生日。你們三個自己去取，我希望你媽媽能走的體面些。
李宏偉說完便不在理會這三個兒子，或許對於他來說這三個孩子還不如沒有的好。要不是自己執意要找這三個兒子求救，或許老伴張玉霞還有生還的機會。要說害死老伴的人不是別人，而是自己親手將老伴送到了死路。
此時的悔恨難以改變已經註定的現實，看著老伴的遺容李宏偉只能搖頭和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