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人至賤易死
試劍宗，主議事廳。
試劍宗主高座主位，他神色急切，不時向門外望上一眼。
在他旁邊，還坐著一個看起來很是年輕的女子。但這女子身上晦澀的氣息，卻給人一種本能的想要膜拜的感覺。
“你們試劍宗現在都如此托大了？他再不來，休怪本姑娘親自去殺他！”
女子模樣極好，腰間卻跨著一柄斷頭寬刀。她右手輕撫，那刀刃便露出兩指，一道寒芒透射而出，照的整個大廳都為之一亮！
“楚姑娘息怒。本宗主已派人去請他了，想必，此時他已……”
秦煌眼底深處閃過一縷殺氣，被他很好的掩飾住。他陪著笑臉剛說半句，就看到秦政從門外緩緩踏步而來。
“總算來了！以此子之詭異，希望可以將這羽化刀門一軍！”
看到秦政，秦煌麵上一喜，親自起身迎接秦政。
“宗主，那八百歲的老太婆何在？本祖宗來的路上偶得一寶貝，正欲送與她老人家。”
一進議事廳，秦政就注意到宗主寶座旁邊客座上的女子。
見到此女，就連曆經三萬載，閱女無數的秦政也不禁為之一驚。
此女，麵相極佳，身材極好。發似雲瀑而柔順，麵如剝卵趁皎潔，天鵝頸潔淨無雙，傲人峰煢煢孑立，雙腿挺而秀美，蓮足小而精致。
柳葉眉，杏仁眼……
隻是那一雙杏仁眼中所流露的倨傲和嬌恃，卻讓秦政心中有些不舒服。
故而，他輕輕搖晃手中路上隨意折來的竹竿，說出那番話來。
縱試劍宗宗主秦煌見過世麵，聽到秦政的話也是腦子嗡嗡。
八百歲女子臉色發黑，手中刀嘩的一下抽了出來，瞬間移到秦政麵前，那刀虛架在秦政脖頸上，語氣森然道。
“你在找死！”
秦政絲毫不懼，這女子雖然殺氣騰騰，可能活八百年，絕不會如此衝動便殺了他。
秦政不慌不忙，輕輕用竹竿撥掉女子的斷刀，悠然道。
“刀勢足，刀意火候欠缺，情緒，會影響刀道！”
說著，他衝女子抿嘴一笑，手中竹竿隨意一提，疾退兩步，身子複向前一躍。
手中竹竿發出一聲清脆錚鳴之聲，輕輕砍在女子刀刃上。
毫無半點靈氣的一刀，看似樸實無華，卻在竹竿砍到女子刀刃的時候，一圈肉眼可見的漣漪順著刀刃四散開來。
本該輕易被削斷的竹竿毫發無損，靈器級別的寬刀卻輕微顫抖！
手中竹竿在女子麵前晃悠，秦政微笑著道。
“老奶奶，這根竹竿，是秦某送您的禮物。試劍宗山多路險，有此法寶，老奶奶也不怕磕著碰著。”
“哈哈哈哈！”
宗主秦煌再也忍不住，一張臉憋的通紅，哈哈笑了出來。
女子怒瞪了秦煌一眼，轉身逼近秦政。
滿座都屏住了呼吸，秦政如此放蕩，這女子修為在整個試劍宗都可以稱雄，真要殺他也是極有可能！
“劍過剛易折，人至賤易死。”
有弟子低聲嘀咕，立刻有人附和，滿臉的幸災樂禍。
秦煌歎了一口氣，羽化刀門與試劍宗自千年之前那場羞辱之後，可說是宿敵。
不管秦政今天表現是否“至賤”，但第一代表了試劍宗門麵，第二可是在嘲諷這女子。
可是這一群不爭氣的東西，卻眼巴巴望著秦政去死！
可是試劍宗主卻看的出來，女子不會殺秦政。非是不敢，實不舍也！這種心情，他秦煌最能理解。
是以，他一點不著急，還衝秦政隱晦的眨了眨眼。
果然，那女子雖氣的渾身顫抖，滿臉蒼白，眼睛發綠，胸膛劇烈起伏。手中寬刀卻像虛空切菜一樣起起落落，最終也沒落到秦政身上。
“祖奶奶楚雙兒，謝過秦小弟關懷！”
最終，楚雙兒竟在眾目睽睽之下，笑眯眯接過竹竿。
秦政暗暗點頭，這才是修道之輩。肆意恩仇是不假，可是秦政剛才這一手表露的無上刀意，若這女子還有眼無珠，無腦的上來就殺了他，她這八百歲可就白活了。
況且，這七日來，秦政可還抽空做了個小玩意，足以抵擋女子一擊。一擊之後，秦煌必然拚死護他。
“小事，楚姑娘來此，有何事要說？”
眼見楚雙兒收了竹竿，秦政也無心再刁難。他自如的走上高台，一屁股坐在宗主寶座後麵的玉床之上。
這玉床，本就是宗門為太上長老準備的。秦政坐上也是應當。
秦煌暗自撇嘴笑了笑，伸手請楚雙兒重回座位。
如此一來，楚雙兒雖與宗主平座，卻比秦政矮了一截。
“聽聞試劍宗收了首席大弟子，這首席大弟子還是宗主替試劍宗祖師爺代收的徒兒，以八歲之齡稱尊太上長老。本姑娘好奇便來看看！”
楚雙兒心裏想著秦政剛才出手的那招，對秦政的所為再不在意。聞言便老實回答道。
秦政哦了一聲，嗬嗬笑道。
“如此，姑娘既已見過秦某，可回去安心修煉了。宗主，送客吧。”
說著，秦政直接和衣躺在玉床上，閉上了雙目。
“你！……秦政！你可知我羽化刀門與你試劍宗幾千年前的約定？”
秦思語已在將軍山講過這個約定，是以秦政聞言便點了點頭。
“那你可知，這約定關乎我羽化刀門名譽，本姑娘又為羽化刀門上代首席大弟子，也是太上長老！”
秦政聞言一愣，臉上露出揶揄的笑。
“這麽巧？楚姑娘竟然也是貴宗門的太上長老。那如此說，我倆這姻緣，是非定不可了？”
楚雙兒臉上露出慍色，秦政此言分明是不情願之意。但她堂堂羽化刀門太上長老，又如此貌美，又豈會輕易下嫁別人？
她此番來，就是要推掉這門婚約。可見到秦政剛才出手之後，心中竟有了小小的猶豫。
但秦政此話，卻激起了她的怒火，她冷哼一聲道。
“自然不是非定不可！本姑娘這次前來，就是要試劍宗認清時勢，免得不自知去我宗門提親，被打了臉麵！”
楚雙兒此言一出，秦政眼睛便眯了起來。
他輕輕轉動，掃視下方一眾試劍宗弟子。
這些弟子，人數足過百餘，但真正對楚雙兒這句極具侮辱性的話感到憤怒的不過十個！
不止如此，更還有十幾個暗暗點頭，得意的看著秦政，那神情仿佛在說“讓丫嘚瑟，這下打臉了吧？”
秦政眼睛眯成一條縫，緩緩從玉床上站了起來，鄙夷的掃了下方一眼，目光最後定在楚雙兒臉上。
“若不想讓本祖宗去羽化刀門打你們臉麵，很簡單……”
秦政輕抬左手，指著楚雙兒道。
“做我的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