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慘目忍睹
此刻,冷封這邊。
他在將顧西嬈救下當天後,又把唐逸席送進醫院。
經過一連串的折騰下來已經浪費了大半天的時候。
他實在等不下去,將唐逸席交給醫生推進手術的時候,他就已經匆忙朝著冷霜的身邊趕去。
一路上他的心底前所未有的焦慮,眼皮跳得很快,總有一股很不詳的預感。
為此,路上還差點出了車禍。
他也不明白怎麽會如此心慌意亂,總覺得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
直到他好不容易趕到了目的地,推開那扇鐵門進去的瞬間,嫣兒已經背對著他坐在了椅子上。
冷封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語氣低冷道:“冷霜呢!我按照約定的時間抵達了,你把她放了。”
“約定的時間?”嫣兒像是聽到什麽笑話似得,“你來晚了吧!”
“你說過給我三天時間!”冷封神色凜然,嗓音沙啞到了極限道:“冷霜在哪裏,你敢傷害她,我絕不會善罷甘休。”
嫣兒聞言嗤笑一聲,倏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滿臉譏諷地望著他道:“你還真以為我會怕你嗎?”
冷封瞳孔幽深地望著她,語氣沙啞道:“把她放了,你要我做什麽都可以!”
“真是可笑!”嫣兒語氣幽冷道:“一個叛徒,還有資格跟我談條件嗎?”
冷封一時間沉默不語,隻用那雙銳利又陰狠的目光死死地望著嫣兒。
良久,嫣兒才深深地歎了口氣,“我說你啊!也真是傻的可以,你不知道我這個人最不講究時間的嗎?”
“你什麽意思!”冷封嗓音低啞幽沉。
“早在第一次你趕過來的時候,我已經把機會留給你了。”嫣兒滿臉惋惜地望著他,眼神中充滿憐憫道:“可是你是怎麽做的呢?”
“你調轉車頭重新往回走,完全沒有將冷霜的性命放在眼裏,既然如此,我又何必給你機會呢!”嫣兒似笑非笑地望著他。
冷封瞳孔驟然一縮,語氣沙啞道了極限道:“你監視我!”
“怎麽能算監視呢?”嫣兒嗤笑一聲,“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你就該為此付出代價!”
“我甘願付出任何代價,隻要你把冷霜放了。”冷封的眼底漸漸染上了一抹猩紅。
“任何代價?”嫣兒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玩的消息一樣,“你確定嗎?”
冷封毫不猶豫地開口:“我確定。”
“好,那你就給我跪下!”嫣兒眼神冷冽刺骨,“身為一個叛徒,本該死多少遍都不足惜,可是誰叫你是我最得力的下屬呢,既然如此,隻要你跪下跟我磕頭認錯,我或許會考慮把霜兒……”
她的話都還沒說完,冷封竟然就毫不猶豫地噗通一聲,當著她的麵跪了下來。
嫣兒瞳孔驟然一縮,像是不敢相信這個高傲的男人竟真的會為了一個女人給她下跪。
“我背叛了您,是我的錯。”冷封嗓音低啞,一字一句地開口,像是備受煎熬一樣。
嫣兒臉色驟變,“你根本就不是誠心的,你老實告訴我,如果讓你再選一次,你還是會選擇跟陸戰霆一邊,是嗎?”
這一次冷封沉默了良久,才啞聲開口道:“是。”
嫣兒神色驟寒:“很好,你承認了,你很有膽魄!那我就想問你一句,除了小的時候派你第一次出去任務,差點有去無回意外,我還做過什麽對不起你的事情,讓你心甘情願地為陸戰霆賣命,在我身邊埋伏了將近十多年,你可真是隱藏得夠深啊!”
冷封用力握緊拳頭,半晌,才幹澀沙啞地說道:“我不認可您的做法,這種罔顧別人性命的事情,我實在做不到。”
“哈哈哈哈!”嫣兒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似得,瞬間勃然大怒道:“你說你做不到,在我的組織裏,你殺的人還嫌少嗎?你居然說你做不到。”
冷封死死地皺緊眉頭,終究是一句話都沒說出口。
嫣兒實在不知道陸戰霆到底有什麽手段或者說是魅力,能夠讓身邊的人如此死心塌地。
這是哪怕她耗費了大半輩子的力氣,卻依舊達不到的高度。
“可你明明知道我對陸家有多恨……”嫣兒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卻依舊還是要幫他,當初救你一命的人是我,你就這麽回報我,我那麽信任你,甚至差點就要將我跟陸家的恩怨統統都告訴你了,可你就是如此對我的,你覺得我還有可能原諒你嗎?”
冷封眼眶猩紅地抬眸,嗓音沙啞道:“我甘願用自己一命去換冷霜的命,求您。”
“在你心裏,最重要的難道不是陸戰霆的命令嗎?”嫣兒毫不留情地譏諷道:“否則你怎麽能忍心這麽對我們的霜兒呢!明知道她可能會死,明知道會讓她受傷,你還能棄她於不顧。”
“那個傻丫頭,可是真真切切地愛著你,愛到心碎啊!”嫣兒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忽然淡淡地開口道:“放心吧,我不會要你的命了,我怎麽舍得呢?你不就是想見她嗎?可以啊!”
她說著轉身,聲音空靈地對著冷封道:“跟我來,我這就讓你見到他。”
冷封心頭忽然升起了一股很不好的預感,他腳下步伐匆匆地跟上了嫣兒的步伐。
在一間大門口停下後,忽然聽到了裏麵傳來了一道撕心裂肺的女聲。
那是冷霜的聲音。
他心頭一顫,刹那間什麽都顧不上來,像是瘋了一樣一腳踹開門進去,就看到了一副鮮血淋漓的場景。
冷霜被架在一個十字架上,渾身上下都是皮鞭抽出來的血痕,最最可怖的,是那半張嫵媚又美麗的臉蛋上,被鮮血浸染,刀痕劃過,已經看不出本來的模樣了。
冷封的呼吸刹那間一窒,他腦袋一陣嗡嗡作響。
“哎呀,真是太可惜了,才說了幾句話的功夫就耽誤了最重要的時機,這好好的一張臉,怎麽能說毀就毀呢!”身旁傳來嫣兒狀似惋惜的聲音。
冷封卻像是什麽都聽不見了一樣,他幾乎是下意識地衝上去,殺出了一條血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