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以一敵十
顧逸歡這簡單的一句話,卻令她渾身發顫。
為什麽會這麽湊巧,她才剛夢到陸戰霆說要離開,說讓自己好好照顧自己,她的兒子就做了個同樣的夢。
都說夫妻間有心靈感應,有血緣關係的父子之間就更是如此!
那這代表著什麽?一股很不好的預感在心底裏蔓延。
顧西嬈牙齒打顫,周身都遍布著一股冷意。
她忽然將懷中的小家夥緊緊抱住,仿佛隻有這樣,才能夠為自己取暖。
“媽咪,你怎麽了?”似是感覺到她的不對勁,顧逸歡想要從她懷裏探出頭來看看她。
顧西嬈用力按住他的腦袋不讓他抬頭,嘴唇發白道:“除此以外,你爹地還有沒有跟你說過什麽?”
顧逸歡覺得有些奇怪,隻是個夢而已,為什麽媽咪這麽在意呢!
盡管如此,他還是乖巧地答複道:“沒有了,爹地說完這句話,就在我的夢境中離開了。”
顧西嬈猛然間閉上了雙眼,呼吸間都透著一股急促的感覺。
“媽咪?”小家夥疑惑地開口。
“沒事,我累了,我們睡覺吧!”
漆黑的夜色完美地遮住了顧西嬈那張毫無血色的臉龐。
顧逸歡便也沒有懷疑,伸手悄悄地勾住她的手指,靠在她懷裏睡了過去。
顧西嬈卻側頭望,望著窗外的夜色,眼底充滿了空洞。
眼皮跳得很快,手心也有些濕潤,總覺得今晚像是有什麽事情發生。
*
夜色漸濃,一間僻靜的房間裏,陸戰霆躺在床上,腦袋上被插滿了各種儀器,他雙目緊閉,額頭有細密的冷汗冒出。
他似是在跟誰搏鬥,一刻都不肯鬆懈,周身也崩得很緊,怎麽看都透著一股危險的氣息。
這時候,門外忽然有人推門而入,來人一步步走到他麵前,眼神緊緊地落在他的臉上。
像是在確認他此刻是否陷入昏迷。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外麵的天色愈來愈黑,現在已經步入深夜12點,是個最佳的下手時間。
想至此,墨秦笙眼神一寒,嘴裏冷冷地呢喃道:“陸戰霆,你可千萬別怪我,這都是你自己的選擇。”
語畢,他拿起手裏泛著冷冷寒光的針筒,找到陸戰霆手上的筋脈,對準著刺了進去。
昏迷中的男人一瞬間睜開了血紅的雙眼,眸底帶著嗜血的神情。
他似是想要掙紮,卻發現無論如何都動彈不了。
燈光亮起的瞬間,他身上的絲線露了出來。
原來,他被人緊緊地捆在了床上,越是掙紮,這絲線隻會收得越緊,到時候,將割開他的皮肉,流出鮮紅的血水,那才真是慘痛。
可床上的陸戰霆像是感覺不到痛一樣,隨著那針管裏的藥水流進血脈,鑽入四肢百骸,一股刺骨的涼意襲上了他的心頭,似乎要努力壓抑住他心底的燥意。
墨秦笙不耐煩地嘖了一聲,眼神冷冽,語氣毫不留情道:“我勸你還是不要白費力氣,掙紮也沒用。”
陸戰霆像是聽不見一樣,那雙血紅的眸底布滿了暴戾之色。
墨秦笙歎息,“我說過,今晚是唯一一次機會了,成敗在此一舉,你要是不願意克服,到時候再見到顧西嬈,把她給惹哭了,我可就管不了了。”
聽到顧西嬈這個名字,陸戰霆眼底似乎劃過一絲恍然,那股嗜血的氣息竟奇跡般得慢慢平複下來。
墨秦笙嘴角一抽,早知道就不提了。
這顧西嬈還真是陸戰霆的軟肋,簡單一句就能令他乖乖聽話。
“鬆開我。”陸戰霆嗓音嘶啞。
墨秦笙冷笑一聲,“那是絕不可能的。”
他已經打定了主意,從陸戰霆答應他的那刻起,就算是死,也絕對要過了今晚才能將他鬆開。
否則,一切都將前功盡棄。
“我說了,鬆開。”陸戰霆的聲音幹澀粗糲,周身都隱藏在一股陰鷙的氣息之中。
墨秦笙眉頭微蹙,忽然推開門走了出去,再進來時,手上又多了一捆更加粗的麻繩。
他直接當著男人的麵,走上前,在他身上緊緊地綁了一圈,語氣淡然道:“你要是真有本事,就盡管掙脫好了,如果能夠掙脫掉,說明你贏了,以後也沒人再能救你了,自己看著辦吧!”
治療一個殘暴的雙重人格,搞得更戒毒似得。
墨秦笙從沒有有過這麽焦慮的情緒。
他將陸戰霆緊緊地捆綁好後,順手扯掉了那根絲線,走到門口關上門,轉身離開了原地。
這一夜,注定漫長。
陸戰霆一直被捆在這個房間裏,身體裏的兩種人格不斷對抗。
他像是在用力隱忍著某種即將要爆發的情緒,這令他很痛苦。
可盡管如此,他也沒有放棄過。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外頭的天色越來越黑,有幾道影影綽綽的人影在夜色中遊走。
他們一點點逼近這棟偏僻地大樓,腳步緩慢地衝上來,一直抵達陸戰霆的房間門口。
在門外等待了片刻時間,有人忽然伸手,悄無聲息地推開了房門。
兩個帶著麵巾的人一步步走到他的床邊,手裏握著一把鋒利地刀刃。
在陸戰霆床邊站定後,手起刀落。
就在刀刃即將插進他胸膛的時候,床上的男人驀地睜開雙眼,神色一片漆黑,卻讓人看著都膽寒。
那人竟下意識被嚇退了半步。
也就是在這一瞬間,躺在床上的陸戰霆猛然間掙脫了那套麻繩的掣肘,手臂被鮮血染紅。
他的眼底彌漫著紅血絲,手中招式布滿了殺氣,幾乎沒有一絲停頓地朝著那人跟過來。
另一個蒙麵黑衣人也很快回神衝了上來想要阻止他。
然而此刻的陸戰霆就像是吃了藥一樣瘋狂,他招招致命,甚至是拿自己的命去搏。
哪怕是刀刃砍在他自己身上,也感覺不到任何疼痛。
或許現在這個人根本不夠清醒,甚至是有些瘋狂的。
所以才更加危險。
他周身那股氣勢強烈得仿佛能以一敵十。
那倆人聯合起來,也很快就有招架不住的跡象。
就在這時,外麵的門被人一腳踹開,有將近一隊人衝了進來,各個穿著黑衣蒙著麵巾。
看到屋內的情形後,一群人幾乎毫不猶豫地衝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