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先愛上的先輸
冷封匆匆跑過來，想要檢查顧西嬈是否受傷的時候，忽然眼尖地發現冷霜的匕首掉落在地，那刀尖正牢牢地刺中一條黑蛇的頭。
他神色微愣，下意識地轉頭望向對麵的冷霜。
卻見她眼底一片血紅，似乎帶著濃濃地嘲諷之意。
她捂住受傷的手，邁著堅定的步伐，轉身離開原地。
等人走出去好遠，冷封依舊沒有收回目光。
“阿戰，是你嗎？”身後顧西嬈的聲音響起。
冷封猛然回神，嗓音低啞道：“你怎麽跑出來了，這裏很危險的。”
“對，對不起，我一直等不到你，就一直在找你，可是怎麽找也找不到，這裏到底是在哪裏，為什麽剛剛冷霜會出現在這裏？”顧西嬈隻覺得腦袋亂成一團，怎麽都理不清頭緒。
冷封聞言目光複雜地落在她身上，良久才道：“我不認識她，回去吧。”
顧西嬈總覺得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低落，也實在搞不清到底是怎麽回事，隻好揪住他的衣領，跟在他身後離開。
感覺到腳下的步子微頓，冷封似乎微微俯身，撿起了什麽東西。
顧西嬈茫然地問道：“怎麽了？”
“沒事，回去給你敷藥，看不見不要亂走，我會想辦法治好你的。”冷封語氣清冷地說道。
“嗯，我相信你。”顧西嬈鄭重地點了點頭。
*
晚上，冷封拿著兩把匕首敲響了冷霜房間的門。
“進。”冷霜的語氣低冷得不帶一絲溫度。
冷封在門口躊躇片刻，還是推門走了進去。
冷霜似乎早就猜到了來人，麵無表情道：“什麽事。”
“你的東西。”冷封上前，將兩把匕首同時放在她的桌麵。
冷霜神色微滯，語氣沙啞道：“你自己的那把，也不要了嗎？”
冷封沉默片刻，淡然地說道：“這本來就是你的，現在還給你，也沒什麽不對。”
冷霜一瞬間差點沒有喘過氣來。
“什麽意思，你要跟我徹底決斷關係……嗬，不對，我們之間算什麽關係，搭檔嗎？”冷霜譏冷地開口。
冷封沒有多說什麽，隻是把手中的一瓶藥交給她，“這是我配的藥，敷在傷口上，不消三天就會好起來。”
冷霜一瞬間用力握緊了拳頭，用力將那藥瓶扔了出去。
嘩啦一聲，玻璃瓶被摔了個粉碎，她聲音沙啞道：“滾，滾出去！”
冷封張了張嘴，眸色黯然地轉身，來到門口，就在手即上抓住門把的瞬間，背後忽然一道身影撲了上來，用盡全力地摟住了他的腰。
“別走！”冷霜帶著哭腔的聲音緩緩響起，“是我輸了，我承認我喜歡你，我就是喜歡你我能怎麽辦？你就沒法給我一絲回應嗎？我不相信你看不出來！”
冷封背脊一僵，似乎沒料到她會在這時候選擇告白。
本來以為將匕首還給她，已經是給了最明確的答案，沒想到她還是願意為了自己，卑微至此。
冷封眼底閃過一抹深深的無奈。
冷霜哽咽著說道：“那匕首是我送給你的生日禮物，也是定情信物，你明白我的心意對不對，那時候你能收下，是不是已經表示接受我了。”
“那年我才十五歲！”冷封啞聲說道。
“我不管，你明白的，十五歲了，足夠明白了。”冷霜忽地伸出那隻紅腫的手，“你看，這就是被你打出來的，你為了那個女人，居然真的這麽狠心，你難道就那麽不信任我嗎？”
為什麽到了這個地步，她還要卑微地挽留。
不是已經決定了放棄了嗎？為什麽！
冷封看著她那隻手，心尖微顫，似乎有一種不易察覺地懊惱和痛楚凝上了心頭。
但到了這個地步，他不得不狠心下來。
給她留了希望，最後卻變成一個失望的結果，這是任何人都接受不了的。
想到這裏，冷封一點點掰開她的手，語氣冷若寒潭道：“一會我會再讓人給你送一瓶要過來！”
“冷封，你不要逃避，我隻要一個答案，你讓我死心啊！”冷霜尖叫大喊。
冷封用力地攥緊了拳頭，用了好大的力氣，才壓製住心頭的情緒。
他慢慢地轉過身來，麵上不帶一絲感情地開口，“你知道的，我跟你之間不可能。”
刹那間，心如死灰。
原來，她愛的人，竟會傷她這麽深。
能瞬間將她獻出去的心碾壓得粉碎。
冷封毫不猶豫地走了出去，一步又一步，沒有一次回頭。
*
夜裏。
顧西嬈一個人躲在房間裏，四周一片漆黑，跟她白天看到的是一樣的場景。
所以對她而言，沒有任何區別。
她將自己緊緊地蜷縮成一團，用力地閉上了眼睛。
由於失去了視覺，聽覺反而變得格外靈敏。
她總覺得耳邊有女人隱隱的哭泣聲響起。
那聲音中似乎帶著撕心裂肺的絕望，讓她這個聽著的人，都酸楚萬分。
她用被子用力捂住耳朵，深深地歎了口氣。
隻期盼著早日脫離這樣的日子，她懷念碧海藍天，懷念醫院裏的日子，卻受不了現在這份煎熬。
*
一周後，跟陸戰霆交易的時間如期而至。
顧西嬈一大早就被冷封領著出去，坐上了一輛車子，一路朝著不知名的地方行駛而去。
她麵上充滿了不知所措地情緒，忍不住湊在冷封耳邊低語道：“阿戰，我們現在去哪裏？”
“去見一個很重要的人。”冷封一字一句地開口。
垂眸看著她臉上的神情，嘴角勾起了一秒輕柔的笑意，再過不了多久，你就能自由了。
顧西嬈……千萬別再被陸戰霆牽扯進來了，你太無辜了。
車子在半個小時後在路邊停下，冷封負責陪著顧西嬈，而主上和冷霜則進去確認交易的陸佑是否已經被押送了過來。
“陸總，來的很早啊！我的人呢，在哪裏？”女人一進來就空靈地開口，沒有一絲廢話。
“這話應該我問你。”陸戰霆周身似是充滿了壓抑，他整個人都處在爆發的邊緣，眼底充滿了暴戾的神色。
“嘖，你的女人就在外麵，由我的手下看管，現在，我要見陸佑。”女人臉上終於劃過一絲不耐煩的神色。
為了換陸佑，她這麽一番大費周章，著實就是多餘的。
本來顧西嬈才是最大的武器！
“嫣兒，不必換我，跟他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