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看不見了？
顧西嬈聞言臉色驟變，“出了什麽情況？”
“病人有……有氣息衰竭的症狀，可能是病情複發了，您趕緊去看看。”那名醫生連忙答複。
顧西嬈點了點頭，飛快地趕回了祁老太的病房，就看到一個眼熟的身影正站在老太太的身旁，眉宇間布滿了冷凝之色。
那是冷封！
她此刻也顧不上多想，當即上前查看祁老太的情況，隨後眉頭深深地蹙了起來。
“快，推進手術室！”顧西嬈很快下定了結論。
“是！”醫護人員很快開始進行安排。
顧西嬈眉頭緊蹙，腳下匆匆地準備跟上去。
背後卻突然伸出一隻手，緊緊地攥住了她的肩膀，“你要給她動手術？”
顧西嬈轉頭望著冷封，一字一句道：“現在情況危急，分秒必爭，麻煩你放開。”
“我也去。”冷封的聲音低沉而沙啞。
“你在說什麽？”顧西嬈臉色一沉。
“我說，我要跟你一起進去，拜托！”冷封是頭一次用這種卑微的姿態懇求別人。
在知道祁老太可能會死的瞬間，他心裏終於出現了一絲慌亂的情緒。
那是唯一對他好的親人，哪怕隔了十幾年，這份親情依舊不可磨滅。
顧西嬈神色複雜地望著他臉上的神色，良久，才低歎了一口氣，“那你就作為實習醫生，跟在我旁邊幫忙吧！”
冷封終於鬆了口氣，放開了對她的掣肘，低低地說了聲，“抱歉。”
顧西嬈低歎了一聲，轉身離開的時候，又聞到了那股隱隱的香味一襲來。
鼻尖一陣酸澀，她眼皮一跳，隱約有一股不安的預感，但也沒來得及多想，就飛快的進入手術室，開始給祁老太做手術。
燈光打開，她帶上口罩，神色專注地開始手術。
祁老太的呼吸由一開始的衰弱，經過一番搶救後，慢慢地平複下來。
顧西嬈悄悄的呼出一口氣，額頭冒出了細密的冷汗，身旁的冷封拿過布巾為她擦去汗珠。
顧西嬈依舊將專注的目光落在祁老太手上，沒有分出一絲空閑。
然而很快她就發現……眼前隱隱閃過一陣模糊的感覺。
顧西嬈手上動作一滯，眼底的酸意卻愈發明顯，她心頭一沉。
*
另一間手術室裏。
伊莉莎不緊不慢地讓護士給她的病人打上麻藥後，神色高昂地望著前方，嘴角噙著一抹詭異的淡笑。
“收斂一點，馬上就是你的手術了，千萬不要出任何差錯。”一旁的艾琳娜壓低聲音，湊在她耳邊低語。
“怕什麽？”伊莉莎看了眼時間，眼底隱隱閃過一絲亮光，“她那邊，藥效就快發作了吧！”
艾琳娜聞言微怔，那雙幽深又空洞的眸底閃過一抹讓人毛骨悚然的冷光。
“我們可沒有出手害她。”艾琳娜語氣悠揚道：“要怪，就怪她自己體質不好，吸入那種藥物，眼睛居然會受到影響。”
那是艾琳娜從國外帶回來的一種特殊香料，有的人聞著不會有絲毫影響，有的人一旦聞到這股香味，就會受到氣息影響，產生很嚴重的後果。
這種東西不是誰都能碰到的，那是在黑市上暗地裏發行的藥物，像是毒品一樣，據說至今都無藥可解。
要不是靠她那位母親的本事，她也不會得到這種東西。
現在，就等著藥效發散，她有點期待最嚴重的情況發生。
*
嘩啦一聲……
手術刀滾落在地。
顧西嬈臉色蒼白地蹲在地上，摘下手套用力捂住眼睛，卻止不住酸澀地淚水不斷往外流淌。
“顧醫生，顧醫生你怎麽了？”邊上的小護士連忙著急地詢問她的狀況。
“我沒事……”顧西嬈費力地從地上站起來，眼淚卻像是失去了控製一樣，不斷往外流淌。
“顧醫生這是怎麽了，病人這邊怎麽辦啊！”手術室裏的醫護人員都急得像是熱鍋上的模樣。
手術途中出現在這樣的問題，誰都不想承擔責任好嗎？
“我來！”冷封低冷的嗓音忽然在手術室內響起。
在場眾人皆是一怔，隨即立刻有人道：“你開什麽玩笑，一個實習生而已，你以為自己是誰啊？”
“就是，都沒研究過病人的病情，憑什麽讓你來接替手術，出了問題誰負責。”
“我負責！”冷封毫不猶豫地開口，“我有手術的經驗，可以接替顧西嬈完成接下來的手術。”
“你憑什麽負責！”
“就憑我是病人家屬，出了問題，我全權負責。”冷封語氣冰冷地說道。
這話落下，在場眾人有瞬間的噤聲。
隨即立刻有一道尖銳的聲音響起，“不好了，病人情況危急，要盡快繼續手術。”
“讓冷封來。”顧西嬈低啞的聲音緩緩響起，“你確定可以嗎？”
“這不還有你嗎？”冷封眼神沉靜道：“你在邊上指導我，顧西嬈，我相信你。”
顧西嬈心下一顫，眼前已經模糊地睜不開雙眼了，盡管如此，她還在強撐著力氣，沒讓自己就此倒下。
那是一條人命，她不能讓祁老太死。
“好！”
在場其他的醫護人員各個麵色凝重，但礙於顧西嬈的麵子，也不好多說什麽。
隻能繼續進行手術。
“接下來要進行傷口縫合。”顧西嬈低啞又沉靜的嗓音緩緩響起。
冷封技巧高超地按照顧西嬈的指導開始進行縫合，那利落的手法和處理的方式讓在場的其他醫生不由地露出了一抹驚駭的神色。
這家夥水平居然這麽高，之前怎麽沒有發現！
手術順利的進行中，顧西嬈一點點交代情況，直到感覺眼前的酸澀感慢慢消失，她才慢慢睜開眼睛。
然而下一刻，她整個人就是一滯。
眼前一片漆黑，什麽都看不見。
為什麽會這樣？
她現在不是在手術室裏，燈光敞亮著嗎？
為什麽……
“顧醫生，然後呢？”冷封的話語喚回了顧西嬈的思緒。
她麵色一僵，強行壓下心頭的恐慌和顫抖，再次閉上雙眼，繼續一對一的進行指導。
手術臨近尾聲的時候，祁老太的狀況陡然發生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