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九死一生
這問題一出口，顧西嬈明顯一怔。
她沉吟片刻，張了張嘴，到最後都沒法說出一個明確的答案來。
連陸戰霆都不相信的事情，說給別人聽又有什麽用呢！
想到這裏，顧西嬈苦笑了一聲，語氣低緩道：“我也不知道。”
池淵明顯愣住了，沒想到會聽到這麽一個答案。
隨即就聽到顧西嬈接著道：“我生下孩子後就失去過一段記憶，以前沒有細想過，現在就更加不知道了。”
從前季蕭騙她，這孩子是他倆的愛情結晶。
她理所當然的相信後又否決。
可是否決之後呢……
她並沒有嚐試找尋孩子的父親，仿佛在她心裏，那是個禁忌。
可是遇到陸戰霆後一切都變了。
連她自己也理不清頭緒。
池淵聞言臉色就更加複雜了，她連自己都不知道孩子的親爹是誰！
這簡直是一道難題啊！
“對不起，是我失禮了。”池淵連忙向她道歉，隨即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又朝她解釋道：“對了顧醫生，季蕭的事情，真的跟老大無關，請你不要冤枉他了。”
“什麽？”顧西嬈明顯一愣。
池淵認真道：“那天我說得那些話，你不要放在心上。季蕭出事是在那之前，向他動手的人是誰，具體我還不了解，但絕不對老大，這點請你無論如何也要相信。”
顧西嬈神情鄭重地點了點頭。
其實從一開始，她就不該懷疑陸戰霆的。
為什麽要把沈伊柔的話放在心上呢，那個女人的心機多深，說不定就是故意那麽說的，讓她產生誤會。
她現在滿心的懊惱和後悔，卻沒法與旁人訴說。
跟池淵道別後，她還是乘坐電梯來到陸戰霆的休息室門口。
夜色幽深，這會陸戰霆已經回去了吧？
說不定還在裏頭，她要不要敲門看看。
不，現在這麽晚了，打擾人家隻會讓他更生氣的。
她腦子裏思緒繁多，最後幽幽地歎了口氣，靠在門板上緩緩蹲下身來，將自己緊縮成一團，似乎隻有這樣，才能找到一絲溫暖。
她想在這裏等他，等到他願意出來見自己一麵。
想到這裏，她忍不住閉上了眼睛，結果由於太過疲憊，竟不知不覺得睡了過去。
清早，陸戰霆揉了揉發脹的眉心，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他邁著修長的雙腿朝門口走去，推開門的瞬間，一道彎曲的身影筆直地朝地麵倒去。
陸戰霆麵色倏然一變，下意識伸手抱住她的後背。
顧西嬈感覺到一陣顫動，迷糊間睜開了雙眸，就對上了那雙熟悉的深邃眸底。
男人看到她醒來，神色驟然一變，手上的力道一鬆，顧西嬈直接倒在地上，腦袋磕在……羊絨毛毯上。
還好，不痛。
陸戰霆起身睨了眼地上的人兒，越過她就要離開，顧西卻抓住他的手，眼圈紅紅地看著他。
男人卻不為所動。
顧西嬈不甘心，又用臉頰蹭了蹭他的手背，男人的手明顯一僵。
蹙眉剛要抽回手，就聽女人委屈的聲音在耳邊緩緩響起：“阿戰，我錯了。”
陸戰霆神色微動。
顧西嬈接著道：“我向你道歉好不好？我不該隱瞞你的，如果你不接受他……”
“那會怎樣？”陸戰霆神色鋒利地看著她，語氣陰冷道：“你就能把他拋棄嗎？”
顧西嬈委屈地癟了癟嘴，她不會，也不舍得。
“你為什麽一點也不相信我。”顧西嬈隻覺得鼻尖一陣酸楚，她強忍著哭腔道：“兩年前我為了生下他，幾乎連命都沒了。”
“你說什麽？”陸戰霆驀地俯下身來，神色複雜地看著她。
顧西嬈垂下眼簾，心頭顫動道：“我真的不記得了……可能是生下他九死一生的關係，我失去了一些記憶，但我一直以為那是無關緊要的，因為我有家人，有孩子，也有從前的記憶。”
“從前的記憶？”
“嗯，我記得自己在X國出生，跟爺爺一起長大，還有……”說到這裏，她頓了頓，觀察了一下陸戰霆的神色。
男人抱著她去了沙發邊靠著，神色微沉道：“接著說。”
於是顧西嬈也沒有隱瞞，將腦海深處的記憶一股腦的告訴了陸戰霆，最後她神色迷茫道：“可我真的不記得你說的那些，要不是來到華國，遇到了那麽多巧合，都我不敢相信自己就是你口中的那個“顧西嬈”，可我如果就是你曾經的妻子，那我的孩子一定是你的。”
陸戰霆那雙深如寒潭的眸底讓人看不清情緒。
顧西嬈心裏很難過，“你還是不相信我嗎？”
“顧西嬈！”陸戰霆倏地捏住她的下巴，眸色複雜道：“你讓我如何相信一個三年前背叛我跟別的男人私奔的女人？”
這話落下，顧西嬈心頭一空，她顫聲道：“那孩子呢？”
陸戰霆英俊的臉龐隱忍至極，嗓音低啞道：“以後，不要再提這件事！”
顧西嬈心口一窒，忽然失笑出聲，“好，你不願意接受他，那就當我從來沒說過。”
語閉，她幹脆利落地起身離開了原地。
因此，並沒有看到身後的陸戰霆緊緊地握住拳頭，眼底布滿了紅血絲。
他隻要一想到顧西嬈說的，生下那孩子九死一生的慘狀，他心底就像是被撕裂了傷口一樣痛楚。
那個蠢女人，為什麽從來沒告訴過他。
當初她要打掉孩子，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承受不了這代價。
她隻簡單說了句身體不合適，他還以為那是借口，以為那女人不想留下跟他有關的聯係。
現在他忽然發現了真相，竟不知道該如何麵對。
他沒法替她承受這痛苦。
*
顧西嬈失魂落魄地回到辦公室，已經有幾個同事回到了工作崗位。
她收拾了東西準備回去的時候，卻忽然被人叫住，來人開門見山道：“顧醫生，主任說了，請你今天繼續值班。”
“什麽？我昨天不是已經……”
“昨天後半夜您並不在崗位上，這是擅離職守，主任說了，今天你要是不好好工作，晚上繼續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