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完成又一天的拍攝,我已經近乎筋疲力盡。到化妝室換妝容和衣服的時候,裏麵竟然傳來隱約的爭執聲。
一男一女,爭吵似乎十分激烈。
我愣在門口,不知是該進去還是該離開。裏麵的男女是誰?為什麽會爭吵起來?
滿腦子疑惑的我在裏麵的人衝出來時根本沒來得及躲。
首先衝出來的是一個打扮十分清純的女孩子,一張娃娃臉,梳著利落的高馬尾。看上去這就是爭執雙方中的女孩子了。
在她之後,景立緊跟著走出來,三步兩步就不見了蹤影。
跟景立扯上了關係?他不是編劇的老相好嗎?還敢在劇組裏、編劇的眼皮子底下勾搭別的妹子?
一時間,我對景立這個人的作風表示十分懷疑。
換了妝容和服裝再出來,劇組的工作人員已經自己討論開了。
“影帝又把我們編劇弄哭了,真不知道這種人,他們倆鬧個什麽勁兒。”
“有錢人的世界我們不懂,乖乖做好自己的事。編劇什麽人?那也是咱們惹得起的?”
我想了想,湊上去問:“剛剛從化妝間裏衝出來的那個女孩子是編劇?這麽年輕?”
一個留著板寸的工作人員告訴我:“就是編劇祁涵了,年輕有為,是我的女神呢!”
他旁邊另一個人啐他:“還女神,木子才是我的女神!”他朝我拋一個媚眼:“女神,要潛規則我不?”
我滿頭汗地看完他演戲,內心十分不安地走了。
臨出門,身後仍傳來他的喊聲:“我開玩笑的!女神今天表現很好,明天繼續加油!”
我依舊汗顏,坐上車立即飛奔回家。
如果我沒記錯,家裏有一間書房。裏麵裝滿了書不說,好像還有幾本關於表演知識的,是我現在特別需要的書。
而且這些說都是梅立海一本一本買的,我並不覺得這裏麵會有什麽是不正確的。由此可見,我更需要這些書。
到了家,我馬不停蹄打開書房的門。裏麵的布置十分雅致,玄木的桌椅,還擺了幾個花瓶,不知道是不是古董。
我把白天遇到的事拋之腦後不去想,認認真真地找著我要的書。
然而從金融類到曆史類,書房的書我幾乎找了個遍,連小說都有,可是就是沒有我要的關於表演類的書。
難得我記錯了?這裏根本沒有表演類的書?
我不死心地又找了一遍,依舊一無所獲。唯一的感受就是這裏的藏書實在是太多了,單單是看書名找書,我就看花了眼。
書房裏全是紙張香味,窗戶打開也散不出去。我沉浸在書的海洋裏,不小心居然弄翻了一個花瓶。
清脆的瓷器破裂聲在書房中響起,我心肝一顫,不自覺地蹲在地上想拾起碎片。
這種事我做得多了,小時候也打翻過不少瓷器。這一次本來也沒什麽問題,但是書房的門又突然開了。
我被嚇了一跳,手指在瓷器碎片上劃了一道口子。殷紅的血順著傷口汩汩冒出來,落在地板上十分刺眼。
梅立海眸色幽深,低聲說了句:“笨蛋,這都能傷到手?”
說完,我捏住我的手腕,拽著我出去找到急救包給我止血:“下次遇到這樣的事,不要傻乎乎自己伸手去撿。”
傷口有些大,他皺著眉拿沾了酒精的棉簽按上去:“知不知道手會被劃破?你的腦子被門夾了嗎?還是忘在劇組沒帶回來?”
傷口上的刺痛讓我叫出聲來,換來的卻是他更用力地按著:“現在知道痛了?忍著,我給你消毒。”
酒精是冰涼的,火辣辣的傷口甚至能感受到它在一點點浸入我的肉中,尖銳的刺痛讓我顫栗起來想縮回手,他卻死命地拽著不鬆。
折騰了好久,梅立海的視線在紗布和創可貼之間來回轉,最後落在紗布上,把我的手裹成了大包子。
我還沒來得及抗議,門鈴突然響了。
為了逃離梅立海的魔掌,我自告奮勇,三兩步打開門,都沒來得及從貓眼看外麵是誰。
打開門看見外麵的人的那一瞬間,我簡直想再把門給砸上。
門外的不是別人,正是我最討厭的兩個人——梅新若和劉瀟瀟。
“木子李?梅哥哥呢?”劉瀟瀟看見我,眉毛一下子就擰成一團。
我看見她就沒有好脾氣:“找我老公幹什麽?找我就行。”
劉瀟瀟和梅新若對視一眼,好像下了什麽決定。劉瀟瀟的臉色變得複雜並且色彩斑斕:“我們出來玩兒,手機被偷了。附近認識的人隻有你們,能不能讓我們住一晚?”
“手機被偷跟在我們這兒住一晚有什麽關係?”我狐疑地盯著她的眼睛。
“打不了車,回不了家。我們也沒帶卡,出來的時候沒讓司機送。”劉瀟瀟埋下頭去,我看不見她的臉色。梅新若在一邊舔著臉笑,看得出來笑容十分僵硬。
“然後在附近隻知道我們家的地址,也隻認識我們,所以不得不來我們家借宿?”我稍微理清了她們的意思。
“木子,如果你們不收留我們的話,今天晚上我們就隻能露宿街頭了。新若好歹是明星,剛接下國際走秀,現在如果爆出露宿街頭,前程就全沒了,連帶梅家的顏麵也會……”
這倒是一個我無法拒絕的理由。我抓頭看看梅立海,他已經提著急救包進房間了。
“木子,外麵好冷啊……”劉瀟瀟說著,抱著胳膊搓了起來。
我:“……”
蒼天可鑒,我是非常不想讓她們進門的。但是事關梅家的顏麵,無論如何我也不能讓梅家的顏麵受損,哪怕這是她們的陰謀。
想了片刻,我終於退後一步:“進來吧。”
什麽都可以,但是梅家的顏麵不能受損。這是接觸梅立海之後我謹記的第一件事,到現在也不能忘記。
劉瀟瀟一直嚐試衝進來,無奈我站在門口擋了她的路。現在我讓開,她就毫不客氣,還掀了我一把,弄得我十分想現在再把她們趕出去。
人留下來了,夜也已經深了。我讓她們自己找個地方過夜,就進了自己的房間。
半夜我口渴出去倒水喝,卻見到劉瀟瀟穿著一身性感的衣服走進了梅立海的房間。她要去幹什麽?
我放下杯子想過去看看,梅新若卻不知從哪兒跑出來,拉著我說我皮膚粗糙、毛孔粗大。
我:“???”
這是一個借住別人家的人的態度?什麽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