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6章 636拴子出院,特殊孤兒院成
拴子在醫院裏住了一周才回來,回來的時候小臉雖然有些白,但精神頭還不錯。幸運的是隻有外行,沒有內傷,腦袋被砸的那一下,沒砸出腦震蕩。爹媽心疼他,以防萬一, 在醫院裏多住了幾天。
出院的第二天,就被爸媽抱著來師墨家道謝。
他們到醫院的時候,醫生都說了多虧止血及時,要不然即便送到醫院還有氣,也難救活,,即便萬份幸運活下來了, 也不會是個健全孩子,要麽傻, 要麽癱。而且止血的藥不便宜,這麽大口子,敷上去就能止血,可見珍貴,應該都不是錢能衡量的東西了。
拴子家人聽了後怕不已,更加感激師墨一家,回家後就收拾家裏的東西,雞蛋,老母雞,過年時留的野味臘肉,還有供銷社裏買的各種糖果餅幹,大包小包的送來師墨家,還給了五百塊錢, 這是他們家僅剩的錢, 雖然不多,師墨家也看不上, 但這是他們一家的心意。
師墨隻把老母雞留下了, 給家裏老人孩子補身體, 其他沒要。
拴子家勸說無果,才將東西收回去。
至於李鐵牛,不知道李家是怎麽和拴子家人協商的,最後隻打了一頓,承諾賠錢,最後就不了了之了,錢還是寫的欠條,李三妞摁的手印,還期未定。
這事從頭到尾都是李三妞出的麵,李棺材兩口子就跟沒生過這個兒子似的,事不關己。
嚴大智有心做些什麽,可苦主不追究,他也沒辦法,隻能讓人放了李鐵牛。
放李鐵牛那天師墨也在,她是特意去看李鐵牛的,剛好看到了李鐵牛眼裏的驚恐和抗拒。
這就有意思了,關起來不怕,放出來倒是怕了,好似寧願被關, 也不願意回家。
不過這事之後, 李家很安靜,李鐵牛也收斂了許多,甚至都很少再去搶吃的,村子裏沒再出什麽事,師墨就是想查點什麽,也查不了。
九月開學前,特殊孤兒院徹底完工,在外邊忙碌其他孤兒院事宜的王裕西和沈水波特地回來了一趟,帶著挑選出來的二十來個孩子一起,順便將嚴家大隊的二十幾個孩子,同時送進孤兒院。
王裕西在外跑了兩個多月,師墨看來,還是和以前一樣清瘦,沒什麽變化。
任丹華看來,卻是瘦了一大圈,心疼得眼睛都紅了,硬生生生了師墨三天的氣,怪她讓少年受累。
師墨覺得無辜,卻又是事實,辯無可辯,隻能小意溫柔的討好老娘,順便想法設法的投喂少年,希望他能長點肉。
奈何少年天生瘦弱體質,怎麽吃都不長,師墨覺得腦袋疼。
家裏吵吵鬧鬧的過了幾天,王裕西又出去忙了,師墨怕被老娘嫌棄,也跟著一起。
所有孩子安頓進孤兒院後,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
工作人員的安排,他們生活學習鍛煉上的安排,還得關注孩子們之間的磨合。
五十個孩子,表麵看起來還算和諧,私底下,先到嚴家大隊的孩子和後到的孩子,隱隱分成了兩派。他們彼此不熟,又都警惕心重,還都不容易接納人,在陌生的地方,本能的和自己認為是同類的人靠近,無可厚非。
不過,都是孩子,往後所有生活學習鍛煉都會在一塊,潛移默化下會教會他們什麽是團隊,什麽是兄弟,什麽是可以交付後背的人,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打成一片,師墨不擔心。
沈水波會作為所有孤兒院的總管理,以及特殊孤兒院的特別管理,王招娣和羅文負責特殊孤兒院裏孩子們的生活起居,以及孤兒院其他工人的管理。
孤兒院裏招了六個雜工,和四個生活協助。
雜工管理孤兒院裏的各種設施維護修理,協助會和王招娣羅文管理照顧孩子生活起居。
另外還有門房安保四人,整個孤兒院工人隻有十來個,這些人都是精簡過後請的,都是安全可靠,老實本分的人。為了保密性,人越少越好。
不用擔心忙不過來,特殊孤兒院裏的孩子,都已經有了自理能力,很多事情能讓他們自己做,這也是訓練的一部分,特殊孤兒院可不是養祖宗的地方,是讓他們學本事地方。
其他孤兒院剛剛確定完選址,還在建造中,沈水波沒辦法在特殊孤兒院這裏花費太多時間,所以前期的管理,會由師義鋒幫忙,帽叔來教這些孩子基本的訓練。
至於學習也不能落下,甚至會比普通的孩子學得更多。他們要有自己的專長,還要會些偏門本事。
隻是教授這些技能的師傅還沒有找到合適的,隻能先學些簡單的文化知識。
這些孩子,絕大部分都是不識字的,都要從基礎開始教。這事急不來,隻有慢慢安排。
轉移孩子,安排特殊孤兒院的瑣碎事情,花了大半個月,崽崽們已經開學。
王裕西和沈水波也再次出門,爭取在年前,將孤兒院建造的事情落成,明年就能正式接收孤兒。
所有事情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嚴家大隊忙且累,又到處都透著喜氣,日子過得紅紅火火,不論是生活質量,還是生活麵貌,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陶家,陶來順已經能隨意下地走動,他沒有傷到骨頭,隻是皮肉傷比較深,愈合起來慢,要多休養一段時間。
現在傷口表麵結痂了,仍舊不能有大動作,不能搬動重物,免得傷口炸裂,造成二次傷害。
好在陶家如今不缺錢,養著不心慌。
陶家在工廠有分紅,趙棉花手腳麻利,每天上工能掙七八個工分,閑暇時還能到工廠,或者學校,亦或者食堂做小工,掙些零用錢,有這些,生活開支綽綽有餘。
家裏兩個小兒子懂事聽話,平時在學校讀書,放假回家也會幫忙幹活,也能有點收入,趙棉花都大氣的不收他們的錢,讓他們自己存著零花。
陶家的兩個孩子年歲都有些大,之前一個字都不認識,進學校時隻能和小屁孩一起讀一年級。
好在和他們差不多的學生不少,也不覺得丟臉。
不過他們懂事,勤奮,跳了一級。
奈何天賦有限,如今成績中等水平,跳不動了,隻能按部就班的讀三年級。
陶家也不指望他們考出好成績,考上高一等學校,就圖他們能認字,不當睜眼瞎,所以對於成績,沒有太大執念。
這些都是陶家表麵的經濟來源,沒有人知道陶家最大的經濟來源是陶家老大,陶衛家。
他現在跟著張黑狗做事,不能擺在台麵上,表麵看起來,就是個整天在公社,在縣城做小工,沒前途的小混混。
陶來順受傷不能上工,陶家失去了表麵的最大的經濟來源,陶衛家沒了親爹依靠,什麽都不是了,好些人都準備看陶家笑話,卻不知,陶來順的收入,在陶家隻能排第三,陶衛家依靠的從來不是爹。
外人偷偷摸摸看陶家笑話,陶家人也在偷偷摸摸笑話那些人蠢,悶聲發大財這事,陶家很樂意幹,別人想笑就笑,自己又不掉肉。
自己該怎麽過,繼續怎麽過,即便陶來順在家休養幾個月沒有收入,陶家也一點不著急。
更何況,他休養的這幾個月,每個月師墨都有給生活補助,並不比工資少多少。
還有各種營養品,慰問品,半個月送一次,吃都吃不完。
知道這些的人不多,師墨做事向來低調,得了好處的傷員們,也都默契的很少對外說起,就怕有更多的人覬覦這份工作,趁他們養傷,耍手段霸占他們的位置。
當然,也不是一個人都不知道,腦子活絡的,懂得觀察的人還是能看到些別人看不到的東西,所以司機工作,仍舊搶手。不過他們也不蠢,不會大肆宣揚,免得更多人來和他們搶,他們隻會私底下使勁,想方設法往車隊裏擠。
奈何汽車隊選人要求高,一般人根本進不去,甚至連方向都摸不到。
有的人無奈放棄,有的人不死心。
陶家院子裏,陶來順在自家院子裏的黃角樹下的搖椅上納涼,這麽愜意的日子,他以前做夢都沒想到過。
趙棉花在水井邊摘菜,說上午的事,“我做工的時候,王媒婆又來我跟前給衛家說媒,說那姑娘是隔壁縣的,長姐,下頭有六個弟妹,在家勤快,什麽事都一把抓,家裏家外操持得井井有條。我尋思著勤快是不錯,就問她姑娘多大了,父母怎麽樣。”
“嘿,那老不死的差點沒給我氣死,開始支支吾吾的還不說實話,我聽著不對,來氣了,她才說,姑娘快三十了,爹媽都病懨懨的,一家老小,全靠她養。那我肯定不答應啊,家裏家外都靠她,我娶個兒媳婦回來,順帶還得養她那一大家子啊,要不然那一家子怎麽過?我又不是冤大頭,我們衛家又不是找不到。”
“我當時就拒絕了,老不死的瞬間翻臉,說咱們衛家就個小混混,沒文化,沒出息,能找著媳婦就不錯了,挑什麽挑,還當你家陶來順在車隊工作呢,也不瞧瞧自家現在什麽德行。這給我氣得,當時就想把她嘴給撕了,都怪旁邊的人拽著我,要不然肯定不讓老虔婆跑了。”
“你知道最可氣的是什麽嗎?”
陶來順很享受如今老婆孩子熱炕頭,跟媳婦說家長裏短的日子,聞言皺著眉問,“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