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372懲治人

  嚴謹抬腳踹在來人膝蓋內側,哢擦一聲,腿骨往外斷裂,穿透皮肉和棉褲,露出白骨。


  “啊……”


  眾人渾身一顫,膽小的直接嚇尿,看著白生生的斷骨,覺得渾身哪哪都疼,剛剛被抽那幾下,完全不是個事了。


  來人痛得幾近暈厥,嚴謹手肘敲在他後頸,來人直接麵朝地趴下,磕碎了兩顆牙,鼻梁也斷了,痛得瞬間清醒。


  滿臉血的哭著求饒,哪見一點剛剛的囂張。


  “好漢,饒命,英雄,誤會,誤會,咱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有話好好說,好好說,別動手,千萬別動手。”


  門牙沒了,說話漏風,還不斷往外噴血,腿上的傷也還在嘩嘩的淌血,樣子淒慘又滑稽。


  其他人見了,更是大氣不敢出。


  來人是荒漠的管理之一,叫沈貴,脾氣最是暴躁凶狠,動不動就揮鞭子抽人,眾人見了他,都是躲得遠遠的,躲不開就繃緊皮,任他打,等他打累了,就會停手。


  雖說看沈貴被打得滿臉血,很是解氣,但也明白,突然闖進來的幾人,連收拾起沈貴來都毫不手軟,更別說他們了,要不是沒力氣,他們恨不得跑得遠遠的,不看這些神仙打架,免得誤傷他們這些凡人。


  嚴謹居高臨下看著沈貴,冷聲問,“是誰傷了師林一家三口?”


  沈貴心口一跳,忍著痛道,“好漢,咱們這裏好幾百號人,有一大半是窮凶極惡的人,相互間摩擦不斷,每天都會打打鬧鬧,師林一家三口可能是被誤傷的,那天不是我當值,具體的不清楚,好漢想知道我去給您問問?”


  嚴謹下腳一踩,踩在沈貴後勃頸上,差點將沈貴踩斷氣,翻著白眼,青筋直跳,四肢掙紮,卻撼動不了嚴謹半分。


  嚴謹聲音冷了一個度,道,“老實交代,別讓我問第三次。”


  “交,交代,好漢,唔……饒命,饒命。”


  嚴謹用力碾了一下,沈貴聽到了自己脊骨裂開的聲音,嚇得不敢再掙紮,更不敢耍小聰明,“我說,我說,是上麵有命令,給師林一家一個教訓,讓他們認清現實,別異想天開,不關我的事,真的好漢,我就是個小嘍囉,聽命行事的,其他的什麽都不知道,饒我一命,求您了,您大人大量,放過小的吧。”


  嚴謹挑眉,“動手的都有誰?”


  沈貴還沒開口,人群裏就有六個人爬起來,轉身就跑路。


  嚴謹看了眼,就這點定力?怎麽混上窮凶極惡名聲的?

  早就醒了過來的四個崽崽,跟小炮彈似得,咻的衝了出去,在眾人震驚的注視下,輕鬆放倒六人,不知道從哪扯出來的麻繩,將人綁在一起,拖死豬一樣拖了回來。


  小崽崽小臉紅撲撲的求誇獎,“爸爸媽媽,抓到壞人了。”


  師墨哭笑不得,小東西學本事後,越來越喜歡執行能動手時決不動嘴,“真棒,先放旁邊。”


  “好。”


  崽崽們高興的把人扔一旁,還不解氣的一人伸出一隻小腳腳踹一腳。


  師墨無奈一笑,讓他們去吃飯,給舅舅舅媽和澤流哥哥也一人端一碗。


  小家夥歡歡喜喜的去吃飯,順便照顧舅舅舅媽和哥哥。


  師墨走向沈貴,冷聲問,“你上麵的人是誰?”


  “是,是縣辦公室的辦公室主任夏大誌,是他讓我做的,同誌,女俠,我一家老小都在他手裏,不聽話不行,我真不是故意的,你饒我一命吧,我一定當牛做馬報道你。”


  這種軟骨頭的話,不能全信,但其中大半都會是實話,師墨又問,“他還讓你做什麽了?”


  “讓我別讓師林一家三口好過,讓他們怎麽痛苦怎麽來,不能讓他們有出頭之日,最好受盡折磨死在這裏。還要將師林研究出來的那些東西全毀了,以後要是師林一家還是不老實,小動作不斷,直接找個借口弄死,這裏死幾個人太正常了,不會有人知道。”


  師墨聽得渾身血液都泛著寒氣,什麽仇怨讓這些人這麽惡毒?“可有說暫時留他們一命的原因?”


  “沒有,除了這些什麽都沒說,同誌,我知道的都說了,其他我什麽都不知道,真的。”沈貴是真的全說了,怕啊,聽說好多斷了脊骨的人都會癱,這比死更痛苦,他怕,怕得要死。腿還斷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接好,血還在淌,別淌幹了。


  沈貴隻想快點結束審問,他怕死啊。


  師墨相信他是真的都說了,示意嚴謹鬆開。


  嚴謹沒想弄出人命,下放的凶徒還好說,這些平頭百姓卻不能隨意取走性命,首先他的身份就不允許。


  順勢鬆開腳,沈貴狠狠的鬆口氣。


  但渾身上下的骨頭都在疼,他不敢動,也不敢出幺蛾子,免得惹惱這幾人又對他下毒手,隻能老老實實趴在地上,大氣不敢出。


  其他人也都縮在角落,裝隱形人。


  師林三人都醒了過來,有師墨的藥,恢複得很快,隻有身體還有些虛弱。


  剛剛收拾沈貴的時候,他們已經激動過了,被崽崽們伺候著吃飽,身體有了力氣,再看向師墨,隻有對自己無能的愧疚。


  師林氣息低迷道,“小墨,二哥真沒用,連累了別人,還連累了你們。”


  師墨笑著抱抱師林,“二哥很厲害,研究出了別人都研究不出來的東西,以後,整個荒漠的人,都會感激你,以你為驕傲的。”


  師林有一瞬間的自豪,可轉瞬,又隻剩下痛恨和絕望,“那些東西都毀了,什麽都沒留下,兩年心血,付之一炬,小墨,讓你失望了。”


  “二哥,你腦子裏的東西,沒人能毀掉,你能研究出一次,就能研究出兩次,三次,無數次,會一次比一次好,有了牢固的基礎,還怕建不起高樓嗎?別氣餒,我相信你可以的,不過是再多花費些時間而已,其他的不管是材料還是資料,都不是問題,我都能給你弄來。這次過來,我就帶了不少新的書籍來,對你肯定有用。咱們先把身體養好,再慢慢弄。那些害你的人,我也會把他們都收拾了,保證沒人再敢毀你成果,這裏,將會成為二哥的天地。”


  師林張口就想說喪氣話,可對上師墨閃亮的眸子,所有的話都吞了回去,隻留下一個“好。”


  師墨知道師林這會很頹喪,但她相信,他會重新打起精神的。


  “旁邊有個小山洞,我去收拾出來,二哥嫂子澤流先住過去,好好休息,暫時不用出工,我們得去看看馬同誌,聽說他現在情況也不太好。”


  是很不好,師墨看到馬誌翔被關在縣城公安局,滿身是傷,看樣子也是被毒打了一頓。


  師林猛然想起馬誌翔,滿心急切,“是了,馬同誌為了幫我們,受了很重的傷,還被抓走了,小墨,你一定要救救馬同誌,是哥沒用,連累了這麽多人。”


  “二哥放心吧,馬同誌是戰鬥英雄,不會有事的。你照顧好自己和嫂子侄子就行,其他的有我們。”


  師林滿身頹敗氣息,愧疚得想以死謝罪,又怕師墨擔心,強打起精神點頭。


  嚴謹帶著崽崽把隔壁收拾好後,假裝從板車下抽搐一塊木板,木板下墊上細樹枝和雜草,木板上麵鋪上厚厚的褥子,將師林一家三口安頓過去,留下爐子木炭和吃食用物。


  對其他人警告一番,準備起身去縣裏。


  澤流拽著師墨的手,眼淚汪汪,“姑姑,你還回來嗎?”


  師墨親親小家夥的腦袋,十歲的孩子了,還沒有四歲的安安康康重,師墨心疼得不行。


  “會回來的,姑姑去看看馬叔叔就回來,澤流乖乖的在這裏幫姑姑照顧好爸爸媽媽,好不好?”


  “好,姑姑快點回來,澤流害怕。”


  師墨鼻子一酸,差點哭出來。


  看了眼嚴謹,她想帶著小家夥一起。


  嚴謹笑笑,“沒關係,帶吧。”


  “會不會給你惹麻煩?”


  “不是什麽大事,能解決。”本來這種下放,主要針對的是大人,孩子是可以在一定範圍內活動的,隻是這裏滿目荒漠,即便澤流能到處走走,師林衛靜也不會放心,所以一直拘在身邊。


  師墨一喜,把小家夥抱起來,“姑姑帶澤流去縣城玩好不好?”


  小澤流雙眼放光,可想到爸媽,最終搖了搖頭,“澤流要照顧爸爸媽媽。”他怕自己走了,回來爸爸媽媽就沒了。


  “沒關係,我們不去很久,一會就回來,爸爸媽媽睡一覺的時間而已,等澤流回來,說不定爸爸媽媽還沒睡醒呢。不信你問問爸爸媽媽。”


  師林衛靜眼眶通紅,小家夥從小到大都很懂事,懂事得讓人心疼,笑著對澤流點頭,“跟姑姑去玩吧,爸爸媽媽想睡覺,你在這,爸爸媽媽還得分心照顧你,睡不好。你乖乖的去玩,照顧好弟弟妹妹們,知道嗎?”


  小家夥被拘在這裏兩年多了,對外麵充滿了向往,又有爸爸媽媽的鼓勵,當即不再遲疑,“知道了,我會照顧好弟弟妹妹的,我給爸爸媽媽帶禮物和好吃的回來。”


  “乖。”


  師墨笑著將小家夥放在板車上,和四個崽崽一起。


  崽崽們親親熱熱的摟著小澤流喊哥哥,鬧成一團,即便許久沒見,因為一直有通信,所有半點不生分。


  師墨囑咐了師林衛靜幾句,留下個精神力罩,離開去了縣城。


  幾人一走,裝鵪鶉的眾人狠狠吐口濁氣,看了眼小山洞,沒有膽子去搶。


  沈貴也沒膽子,骨頭鑽心的疼,他隻想快點去醫院,千萬別癱了才好。


  被崽崽們捆成一團的六人也還在地上,無人搭理。


  這六人以往就是沈貴他們這些管理的狗腿子,強取豪奪,恃強淩弱,幫著沈貴他們做了不少惡事,手上沾滿了鮮血和人命。


  沒有人同情他們,甚至恨不得親手弄死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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