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7縣城采購
嚴謹從嚴大智家借了個大背簍,鋪上薄棉被,把兩個小家夥放進去,還綽綽有餘。
兩個小豆丁還沒醒,小兩口就出發了。
“墨墨能走嗎?要是累你等等我,我去公社找輛驢車。”
背了兩個小家夥,就不能背媳婦,嚴謹很糾結,要是有輛自行車就好了,三人能一起馱。
師墨搖頭,“我哪那麽嬌弱,之前是因為沒恢複,現在好了大半,十個你都不是我的對手,我還能走不了這幾步路。”
嚴謹黝黑的眸子裏帶上些幽怨,什麽叫十個他都不是自家媳婦的對手,“墨墨,其實,我也很厲害的。”
師墨眨眨眼,揚唇笑了,“對,我家阿謹也很厲害,不過,我們不是同一種路數,感覺一下,有沒有覺得頭突然像被針紮了一樣?”
嚴謹愣了愣,確實。
“這就是我的能力,這叫精神力,你也可以理解為意念,我憑意念化形,進行攻擊,神不知鬼不覺,不但能紮腦袋,還能紮心,一擊斃命,敵人怎麽死的都不知道,是不是很厲害。”隻不過她現在還沒能恢複過來,也就隻能紮一紮,製造些可以忽略不計的痛意,想紮死就不行了。精神力覆蓋的範圍也不大,最多就是整個嚴家大隊,還不能長時間覆蓋。
嚴謹滿臉震驚,鬼神之力,確實讓人難以琢磨,且心生畏懼。轉而一臉嚴肅,“墨墨,你的能力能不用還是別用的好,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有一個你是列外,難免沒有其他人,咱們不能冒險,小心無大錯。”
師墨一想也是,不可能隻允許自己有奇遇,“好,聽你的,我會小心的。”
兩人說說笑笑到了公社,一路上一個人都沒遇上,這段時間,各個大隊都在夏收,沒有人出行很正常。
到了公社,去縣裏的驢車都少了,嚴謹找了許久才找到一輛。
為了不跑空,趕驢的漢子等了好一會,又等來三四個人才出發。
天已經亮開了,兩個小豆丁從背簍裏醒過來,茫然四顧。
師墨在兩個小家夥臉蛋上捏了捏,“寶貝們,起床了。”
小家夥蹭的站了起來,往師墨懷裏撲,“媽媽,我們去哪啊?”
師墨嚇了一跳,這可是在驢車上,嚴謹也趕忙出手,把小家夥拎住。“乖乖坐好,別亂動。”
小家夥乖乖巧巧的坐好了,眼巴巴的瞅著師墨。
師墨捏捏他們的小鼻子,“爸爸媽媽不是答應過你們,帶你們去縣裏玩嗎?想不想去?”
兩人眼睛一下就亮了,扯著小奶音喊,“想。”
師墨笑,“想就要乖乖聽話,不能亂跑,跟緊爸爸媽媽。”
“好。”
小東西這會乖得很,任由捏圓搓扁。師墨笑著用濕帕子給他們擦幹淨小臉小手,拿個二合麵的饅頭給他們啃。
“你們這孩子長得可真好。”頭花花白的老大娘提著個籃子,蓋得很嚴實,看不出裏麵有什麽。混濁的雙眼落在兩個小豆丁臉上,帶上了些許慈愛的笑意。
師墨輕輕一笑,“謝謝,孩子皮實,整天精力好得很。”
“小孩子,就該這樣。”
女人,尤其是有了孩子的女人,圍繞孩子,總能有聊不完的話題,哪怕這兩個女人,在年齡上,有好幾輪的差距。
驢車上,老大娘和師墨時不時聊上幾句,其他人都沒開口,晃晃悠悠,沒多久就到了縣裏。
和老大娘揮手告別,嚴謹背上兩個小家夥和師墨一起去了醫院。
師子列了一張清單,都是常見的感冒藥。
他們不敢拿太多,隻用親人感冒在家當借口,帶回去三四天的量,現在的人大多都這樣,懶得跑,說說自己的症狀,就能幫忙帶藥。
三四天的藥足夠了,師墨回去到山上找些中草藥也能治病,這些藥,隻做應急和掩人耳目用。
從醫院出來,直接往供銷社去。
兩個小豆丁第一次進城,坐在背簍裏,兩隻眼睛完全不夠用,不似村裏低矮茅草屋的兩層小樓,鋪了青石板一點不凹凸不平的寬敞大街,街邊偶爾跑過的孩童手裏拿的他們從來沒見過的玩具吃食,每一樣都讓他們好奇不已。
進了供銷社後,更是恨不得跑起來,各種各樣沒見過的好東西,更多。
師墨看得心酸又好笑,任他們在背簍裏跺著小短腿也沒讓他們下來,小兄妹個子矮,櫃台高,下來也看不見什麽,還不如在背簍裏。
兩個小崽子也不鬧人,隻是激動的時候蹦躂幾下,其他時候都牢牢的摟著爸爸的脖子,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看著。
小哥哥很矜持,小嘴抿得緊緊的,一點看不出異樣。小丫頭就不行了,一咧嘴,口水就流進了嚴謹脖子裏,讓嚴謹哭笑不得。
這次來供銷社,師墨能說能動,沒有出格的舉動惹人非議,不過是一家人的顏值讓人側目一下,其他時候,並沒有人關注他們,倒是自在不少。
看著兩個小家夥對著糖果流口水,小兩口率先就去了賣糖果的地方。
這次的售貨員不是之前那個,動作很麻利,要什麽直接就給稱了,隻是在看他們買得有些多的時候,臉上出現了絲意外。
畢竟他們一家子穿的全是被補丁覆蓋的衣褲,或大或小,完全不合身,一看就是鄉下窮苦人,城裏人都舍不得這麽奢侈的買糖果,更別提鄉下人了,一分錢恨不得掰成兩分花,難免讓人多看兩眼。
師墨小兩口並不在意別人怎麽想,買好糖果,又買了幾斤餅幹,供銷社裏沒有奶粉,把唯一剩下的一罐麥乳精買了。
拿了兩塊餅幹讓兄妹倆吃著玩,又去買了油鹽醬醋日用品,這些小東西。
然後就是布料和針頭線腦,家裏幾人,全都是些補丁衣裳,這就算了,就是補丁衣裳也沒兩件,換洗的都不夠。全是別人給的,小家夥從出生開始就沒穿過新衣服,師墨心疼得厲害。
隻是可惜沒有看到有棉花,時節不對,新棉還沒出來,這年頭也不可能還會有剩餘的舊棉。
山腳夜裏涼,家裏的破薄毯不頂用,唯一的一床破棉被,硬邦邦的比石頭都硌得慌。好在是夏天勉強用得,在冬天來之前,得把這些都置辦上才是。
林林總總買下來,裝了一背簍,兩個小家夥都沒落腳的地,隻能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