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殘忍折磨
「怎麼這麼久過去了,你還是沒長進呢」,朱棠忍住痛笑著說,「這樣可殺不死姐姐啊。」
「那我就給你來點新鮮的」,自稱凌風的男子從懷裡掏出一個冰盒,從裡面拿出三根銀針來。
朱棠輕蔑地裂開嘴欲笑,卻從這三根銀針上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氣息。
是仇不染的氣息!
她驚怒道:「大膽!你跟魔族竟然有所勾結!」
「什麼魔族」,凌風臉上閃過一抹疑惑,「昨日不知什麼人派人送來的,來人只說對你有用,看你這神色,看來此人並未說謊。」
朱棠意識到大事不妙,心頭急轉道:「你可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道理!看你這裡準備如此周全,顯而易見早有人跟你謀划此事!我猜,想要我朱棠性命的絕對是上面的高層!
他們既然敢對我出手,必然會謀劃得萬無一失。你覺得他們會放心把我的性命交於你手么?你覺得你作為知情人還能有活路么?」
凌風臉上赤紅,突然勃然大怒道:「死到臨頭還敢犟嘴!即使大家都要死,也是你比我先死!」
說罷,執起手中的銀針狠狠地扎入了朱棠的手腕。
銀針入體,瞬間一股撕裂般的疼痛蔓延開來。
這根銀針上不僅帶有仇不染那奇異的能力,還帶有冰刃族特有的神力。
銀針入體,一邊將血肉冰封,一邊將血肉破壞。隨著銀針在血脈里遊走,頓時一股難以忍受的痛癢之意在緩緩蔓延開來。
偏偏我朱棠的神力此時衰落到低谷,我她難以抵擋這股疼痛,慘叫一聲昏了過去。
等她悠悠轉醒,發現自己躺在一個簡陋的雪洞里。
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幾天了。
手臂上的銀針正在一分一分地朝著心脈接近。
她的雙手被緊緊地束在背後,環顧四周,雪洞里並不見凌風的身影。
那股難以言喻的疼痛隨著她的意識恢復,也開始漸漸變得劇烈起來。
朱棠悶哼一聲,縮緊了身體。
「你醒了?」凌風不知何時回來地,坐到了我她的身邊,「生不如死的滋味怎麼樣?」
朱棠的臉貼在雪上,不知是因為冷還是因為痛,嘴巴不住地顫抖:「凌風,你還不明白么?我朱棠雖然暴戾跋扈,可是我殺人是有原則的,若果真是我殺了你的父兄,當日我又怎麼會留你的性命!
殺你父兄之人,就是如今得利的黃雀啊!」
「誠如你所說,我如今也不能放過你了。我這樣折磨你,你若自由了,第一個殺的肯定是我。」凌風冷冷道。
朱棠嘶啞著嗓子大笑起來,笑得直噴出一口血來:「不錯,你還不算太蠢,如果你放了我,我肯定第一個把你殺了。」
「噓!」凌風彷彿聽到了什麼動靜,戒備地站起身來,可能是怕朱棠出聲,他回身一拳將朱棠打暈過去。
她就這樣昏昏睡睡,偶爾醒來,每次都是在不同的雪洞,甚至有時是被凌風背在身上行走在雪原里。
我朱棠抬頭望望天,已經很久沒有看過天空了。
她已經記不清日子,只是隱約覺得,肯定已經超過與白零約定的回城之日了。
白零,等著我,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就一定會想辦法回去見你。
再一次完完全全醒來,朱棠竟又回到了第一次落入的雪洞里。
她的手腳依舊被束縛著,但是我的身下卻鋪了一張厚厚的羊皮褥子。
手臂上的銀針依然在一點一點接近心脈,可喜的是,她的神力又回來了。
朱棠不動聲色,依然蜷縮在原地。
見她轉醒,凌風將一塊什麼干肉塞到她的嘴裡。
朱棠嚼了嚼,味同嚼蠟。
「我的侍衛呢,你把他殺了?」朱棠一開口,嗓音竟然像老婦一般嘶啞難聽。
凌風吃著干肉悶聲道:「我把他丟到雪原里了,可能早就凍死了吧。怎麼,你很在乎他?」
朱棠不置可否,好奇地問道:「你本可以把我丟下,把我留給想殺我的人,卻為什麼帶著我這個累贅呢?」
沉默。
半晌后,凌風才狠狠道:「我的仇我要自己報,就算我殺不了你,我也要親眼看著你每天生不如死!」
說罷,他狠狠地抓起朱棠的衣襟,將水壺塞到她嘴裡,冰涼的水嗆得她劇烈地咳嗽,他才把朱棠狠狠地擲到地上。
朱棠喘息著低笑:「就算不是我,你冰刃族的秘寶也守不住多久。就憑你和你父兄三人,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我有心留你父子三人性命,誰知你們運氣太差。」
「就算他們不是你所殺,他們依然是因你而死」,凌風轉過頭,面色凄厲目有淚光,「我已經家破人亡了,除了想盡辦法殺你,我已經沒有任何活下去的理由。」
說話間,一隻溫暖的小獸不知從哪個角落鑽到了朱棠的懷裡。
朱棠的心,也一點一點的暖起來了。
「這裡已經被盯上了,你竟敢回到這裡,不知該說你是膽大還是愚蠢。」朱棠輕笑道。
「無妨,他們萬萬想不到我敢回這裡,這裡應該是安全的」,凌風疲憊道,「他們追得太緊,似乎不止有一幫人在找你,你究竟得罪了多少人。」
朱棠笑道:「你不是惡人,我要是你,就趕緊走,這是你唯一的機會了。」
凌風轉過頭,用探究的眼神盯著朱棠道:「你什麼意思?」
凌風話音剛落,月狼的冷月彎刃便從洞口飛旋著砍來。
是時候了!
朱棠猛地從地上彈起來,掙斷手上的冰索,跌跌撞撞向洞口跑去。
不知道多久沒有站起來了,她的雙腿幾乎是在挪動。
凌風躲過飛刃,對朱棠急怒道:「朱棠!你竟然一直都在偽裝!」說罷緊跑幾步伸出手向她抓來。
偽裝?到洞口不過幾步路功夫,她卻感覺挪了好久。
月狼衝進洞來,直接與凌風激烈交火。
朱棠像一條幹涸已久的魚終於來到岸邊一樣,如饑似渴地跑到洞口,拚命呼吸著自由的空氣。
下一刻,她眼前一黑,直直地向地面跌去。
一雙溫暖的大手接住了她,天旋地轉間,朱棠被抱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朱棠不由得貪戀地使勁往他懷裡靠了靠。
她捂住劇痛的左臂猛得喘息幾口,眼前才恢復清明。
無炎正用心疼關切的眸子盯著她。他好像瘦了,滿臉的胡茬子。
朱棠虛弱地展開一個微笑:「喂,這樣來見我,真丑。」
他毫無笑意地取笑道:「你看,你終究要承我的情。」
朱棠開心地咧嘴,示意他帶自己進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