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萬蛇出陣

  想到腳下的泥土裡隨時可能鑽出一條蛇咬我一口，我不禁渾身打了個寒戰。

  「這…毒蛇潛於地下，防不勝防，該如何是好？」

  冰凰低頭略沉思一刻道：「蛇不善鑽洞，想來先是人為挖掘地道，后才有蛇出地面。不如我們每過半日便換一次營地，以牛皮帳篷鋪嚴地面，這樣可大幾率避開地下蛇出沒。」

  「好，時間緊迫說干就干。」我點頭同意道。

  冰凰另選了一塊開闊地，以一招「千里冰封」將地面凍結實，兵士們將牛皮帳篷縫合結實作為營地，又在四周燃放篝火。

  做完這一切，天已經完全暗下來了。

  南域密林得夜格外得黑，雖然燃燒著一堆堆篝火，但火光似乎完全照不到外面，營地之外一團粘稠得黑水一般。

  白天接連兩次出事，兵士們草木皆兵，圍在一起防衛著四周。

  冰凰與無炎各自據守一面，我四處巡視一番，也到另一面席地而坐，監視著濃濃得黑夜。

  林間得夜格外得安靜，除了風聲，秋葉嘩啦聲，不知道什麼動物偶爾得叫聲，心大得兵士轟隆隆得鼾聲，就只有一種輕微得沙沙聲，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這種聲響好像是有人在地底不住得往我們得方向挖掘。

  這種隨時會被什麼咬一口得感覺最是折磨人，我感覺心裡毛毛得，恨不得拿起鐵杴把地面翻過來，看看地底到底有什麼名堂。

  可是一夜平安，什麼都沒有。

  天色放晴，我們迅速換了另一塊營地。不少兵士已經鬆了一口氣，在營地里小憩。我不敢放鬆，怕蛇從樹枝和草地上悄悄爬過來，一個白天，我和無炎把樹木和草皮砍得砍，燒得燒，生生造出一片光禿禿得平地來。

  第二晚，依然什麼都沒有。

  接連兩日得順遂，有些兵士已經有了鬆懈之心。就連冰凰，都有些懷疑是不是只有一隻小蛇，而這隻小蛇，已經被他凍住了。

  於是我們試著派出兵士打探四周，兩個神兵向東面走了幾里地，毫無情況。

  接著派出幾組兵士四面打探，除兩個兵士被密林間得毒蛇所傷在，依然毫無所獲。

  難道我們離雙首妖蛇族還遠著么？我們是因為一條小蛇草木皆兵么？

  第三夜。

  冰凰、無炎和我照例分頭值守，不知過了多久，我似乎覺得有人捅我。

  我惱怒得睜開眼睛，正欲發作，發現捅醒我的月狼正一臉戒備得看著外面。

  我咕嚕一下翻身起來，這才意識到這幾天太平靜了，我值守時盡然睡著了。

  我左右看了看，不少兵士已經醒了，手握兵器嚴陣以待。冰凰正全神貫注聽著黑夜裡得動靜，無炎……無炎那個傻子。

  正四仰八叉，鼾聲正濃。

  我朝月狼努了努嘴，月狼一臉瞭然，從地上撿起一塊拳頭大小得石頭扔了過去。

  「哎呦我C，哪個亂扔石頭打我頭？」

  無炎得嚷嚷聲漸漸低下去，想必他也發現異樣了。

  黑暗中傳來一波波奇怪得沙沙聲，又像是夾雜著老婦人低聲得喃喃聲，空氣中一股難聞得腥味瀰漫開來。

  我打了個手勢給副使，副使向兵士傳令戒備。

  沙沙聲不斷地靠近，月狼將細細得月牙刃擋在我面前。終於，在距離營帳一丈左右得距離前，沙沙聲停止了。

  我用力瞪大眼珠，想要看進黑暗裡，卻只是徒勞。

  沙沙聲持續著，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麼，又像是在吵架。

  兵士們都面面相覷，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事。

  無炎給了我一個詢問得眼神，我點了點頭。

  無炎捏了個法訣，一團火焰出現在他的手掌里，他猛地向黑暗裡擲了出去。

  火光一閃即逝，所有人都驚得張大了嘴巴。有人不顧一切得高聲尖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