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緊急現場
周老爺子生日宴後一個星期。這天，周芬打電話過來通知諾糯。說導演組那邊準備下午一點半開始試鏡。
十一點半，諾糯就獨自吃完了午餐。整理好物品，做好準備後就出門了。由於今天家裏的司機請假，她就要做好提前出發的準備。叫了一輛網約車，司機是個話少的大叔。到距離中央台還有兩個街區的時候。正好路過京城中學。恰逢中午，有些學生走出了校門。司機停下了車子耐心等待行人。可就在這個時候，不遠處的路口上突然衝出了一輛法拉利。速度極快地衝向了校門口。諾糯趕緊解下安全帶，連車門都沒有來得及打開。就聽到了尖叫和連續碰撞的聲音。
隻是幾個呼吸的功夫，原本有說有笑的學生群就哭聲，尖叫聲連成一片。
諾糯從包裏翻出一個袋子，一邊戴手術手套，一邊衝向受傷的學生。不顧孩子們身上的血直接動手急救。第一個上手的學生是右小腿開放性骨折，白森森的骨頭茬子戳出皮肉，血呼啦啦流個不停。她將披在連衣裙外的薄外衫脫了下來。叫一個學生拿過去用刀子切割成布條方便傷口包紮。隨後，將扯下來的腰帶捆住傷者受傷的大腿上。請一個孩子找根樹枝過來。將樹枝插在打好結的腰帶上，然後就像轉動方向盤一樣轉動手裏的樹枝，利用轉動的力道壓迫腿動脈。減少出血量。然後，她讓其他學生扶著這個學生，別讓他亂動。告訴照顧找個學生的人，時不時放開樹枝恢複傷者腿部血液供應。然後，就奔向了下一個學生。
下一個學生肋骨被撞斷了三根。所幸沒有刺入內髒。隻要不亂動。就暫時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接著是下一個……
120來得很快，突然，急救醫生高喊：“出現昏迷！”
諾糯剛剛為一個手臂摔斷的孩子包紮好。就聽到急救醫生在叫護士。諾糯趕緊奔了過去。
渾身是血的諾糯忙著救人，卻沒想到她在現場的所有表現都被人偷偷用手機記錄了下來。同時，在網上掀起了一浪高過一浪的熱潮。
有人在譴責拍視頻的人，不顧傷者感受的行為是想紅想瘋了。
有人直言現場過於真實，受傷的學生如果將來看到這些視屏會非常痛苦，拍視頻的人沒有道德和良知。
有人對肇事司機發出了靈魂的譴責。但是，更多是對諾糯和在場的醫護人員表達謝意和尊敬。而諾糯對這些都一無所知。因為，此刻她的眼睛裏就隻有病人。
患者是個瘦高的男生，聽旁邊哭泣的女生介紹。男生是為了救她才被撞的。諾糯跪在男生身側。解開男生衣物，一邊解一邊對那個接診醫生介紹：“我叫諾糯，行醫證注冊編號是：ZCHXXXXX198，無國界醫生注冊編號是;MSFC11XXXXCC045。”
“我知道你，諾醫生！不！您是諾教授！”急救醫生連忙幫諾糯放置檢查器械。
患者傷側叩診如鼓音。呼吸音明顯消失，出現皮下水腫。“頸靜脈怒張，傷側胸廓飽滿，肋間隙增寬……這是……張力氣胸。”掃了一眼擺放在一邊的所有物件：“沒有其他急救設備了？”
急救醫生搖了搖頭：“傷者太多了！我再去找找！”
就在這時，一旁的女生尖叫了起來。那個原本躺在地上的孩子開始翻白眼。快到極限了。
“有十八號粗針頭嗎？”
“……”急救醫生搖了搖頭。今天受傷的人太多了……
諾糯皺了皺眉，一把將急救醫生別在胸袋上的簽字筆拿了過去。拆掉筆芯“你快去找氧氣袋。”說著，利落地將簽字筆掰斷。“快去啊！再磨蹭人就沒了！”
急救醫生連忙點頭。
諾糯換掉手術手套。抓起消毒酒精將掰斷的，斷口鋒利的簽字筆筆筒簡單消毒。接著將酒精倒在傷者的胸口。簡單消毒完畢，指尖沿傷側鎖骨中線第三根肋骨，找準了位置，斷口朝下，果斷幹脆地抬手，落下。斷茬的筆就這樣穩穩地插在了傷者的肋骨縫隙裏。一旁哭泣的女生被嚇得忘記了自己的聲音。諾糯卻無暇顧及。傷者的情況開始好轉。至少能緩慢自主呼吸了。急救醫生也找來了氧氣袋。
諾糯簡單固定好插在傷者身上的筆筒：“患者情況基本穩定，需要趕緊送醫院，他的情況比較複雜，建議做刨胸探查。而現在，需要做的是胸腔閉式引流。”
“我明白了！”急救醫生點了點頭。
諾糯微微頷首。便奔向了下一個患者。
而此刻，網上的直播視頻幾乎被彈幕覆蓋。全程隻有兩個字——牛逼！
許久之後，彈幕上有人發表了不同言論。並且成功引來罵戰。
【隻有我覺得那個女人在作秀？】
【你做一個試試？】
【諾糯，諾大神啊！她需要作秀？】
【我想起來了，諾糯此人就是個傳奇。十八歲京都醫科大學畢業，緊接著去美國深造。兩年後回國參與多項重要領域研究，被譽為心外科領域的天才。四年前，她卻去當了無國界醫生。一年前才回國。】
【我草，天才少女現實版！】
【京都醫科大學心外領域的蓋麵菜！居然被說作秀？】
【我們師姐一直都是神一般的存在。她需要作秀？】
【諾遠糕點的小公主需要作秀？】
【娛樂大鱷諾雨辰的小妹需要作秀？】
【天力投資的心肝兒需要作秀？】
【禦庭科技的創始人諾禦庭諾二哥，需要自家小妹作秀？】
【這一家人都太優秀！】
網上熱火朝天。
諾糯忙得更是腳不沾地。
而與此同時中央台位於十九樓的試鏡處卻有些緊繃。
空氣中壓抑的氣息越來越濃重。周芬也沒想到，商行簡這尊大佛今天居然也會出現在這裏。
導演黑著臉瞪著周芬：“人呢？”
“我正在聯係！”周芬也慌了。諾糯的電話打了沒人接。家裏的仆人也說她早就出門了。可是，現在的關鍵是找不到人啊！
“啊！”一旁的導演助理突然叫了一聲：“在這裏！諾小姐在這裏……在某個網紅的直播視屏……”
導演把手機接過去，正好看到視屏中的諾糯對一個急救醫生說了一句：“快去找氧氣袋……你快去啊！再磨蹭人就沒了……”接著，是諾糯將斷掉的筆筒插進傷者胸口的畫麵……
導演呼吸一滯。
說實話，看到諾糯救人時的專業，專注，他感覺熱血在沸騰。這樣的女孩子太特別了。
導演助理看了一眼周芬。小聲地嘀咕了一句：“不是我故意遲到，而是我在忙著拯救世界！”
周芬看了一段兒直播，確定了諾糯所在地。紅著眼眶，哽咽著對導演說了句“很抱歉！”說完後，也不等導演有什麽反應就跑遠了。
那孩子……頭上的傷還沒有徹底養好。現在就又去拚命了。怎麽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