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秋走出玻璃泡泡外,立馬有個衙役走上前,手中拿著一張避雷符。
上方,有雷雲翻滾,萬丈雷霆密布。
季秋慢慢走向那個殘破仙軀,仙軀上甚至還冒著黑煙。
幸虧我來的晚,沒有看到刑訊的畫麵,不然就得404了……季秋拍了拍殘破仙軀,一股仙力注入其中。
有哢嚓一聲響起,殘破仙軀猛地一震,抖擻出幾大片黑色片甲狀的東西。
“嗬!!!”
殘破仙軀猛地吸了一口氣,胸膛如同殘破的風鼓,發出嘈雜的轟鳴聲。
“有種就打死老子啊!!!”
他的雙瞳混濁,六識不清,神魂已經紊亂了。
季秋皺了皺眉,這樣刑訊,能問出個錘子來啊!
他又拍了幾股純淨的仙力進去,這才讓這位仙人恢複了清明意識。
仙人睜眼一看,眼前正是他恨不得啖其骨的季秋!
“季秋!!!”
“放肆!殿下的名號也是你能直呼的?”
旁邊的衙役馬上就要抽出雷鞭行刑,但是卻被季秋攔住。
“我不喜歡動刑,就這樣訊問吧!”
衙役識趣退後,季秋讓他拿一張凳子過來。
“這樣吧,單獨問你一個人太浪費時間了,幹脆讓你們考功司的人都見個麵好了。”
季秋坐在凳子上,叫來一個主簿,讓他將其他牢房的犯人都提過來。
大概一個時辰的時間,考功司的犯人們都被提了過來。
季秋掃了一眼,都是舊相識了。
都是當初自己去考功司要債的時候見過的人,嗯,石侍郎也在這裏。
不過他可沒有當時威風了,現在的身上都是傷痕血跡。
季秋嘴角上揚,道:“石大人,好久不見了啊!”
石高死死地盯著季秋,恨不得生吞活剝了他!
元寧商鋪發生什麽事情他自然知道,一切都是由季秋惹起來的。
季秋翹起二郎腿,笑道:“不要這樣子看我嘛,還不都是因為你們行事有虧,我隻是剛好路過遇到罷了。”
石高旁邊,一位寺丞吐了一口血水,罵道:“說的好聽,你咋不說你閑得慌,要來管這事!”
季秋直接起身,冷笑一聲:“說的好,我還真沒這個閑工夫跟你們鬧。
你們直接說出來,我也好早點交差,這豈不是兩全其美?!
你們不說,這天刑部多的是刑罰手段,挨個嚐一遍,不是白白吃苦嗎?沒必要,實在是沒必要!”
石高直接低吼道:“你要我們說什麽?還要說什麽!證據確鑿,我們已經被抓進來了!”
季秋微眯雙眸,幽幽道:“你知道的,我要你們供出其他同謀!
這場涉及三部一司的大案,你們考功司的人還不配做局!”
石高獰笑,大聲喊道:“霜王殿下是想趁機拉下自己的對手不成,趁著這個機會!這個絕佳機會!”
季秋掏掏耳朵,搖頭晃腦。
“不要演了,也不要說這些有的沒的給我下套,你我心知肚明。”
石高死死地盯著季秋的雙眼,說道:“我要說的就這些,這個案子就是我們做的。”
說完,他便閉嘴不言。
季秋巡視著這些考功司的罪官,笑了一聲。
“你們是得到了什麽通知嗎?是不是隻要擔下罪則,就保你們子女無恙的通知?
還是說得到了就算你們這次死去,也保你們轉世重修的承諾?”
季秋的氣勢越來越強,氣勢震雷海,威嚴走龍蛇。
有雷光落下,照映著季秋堅毅的臉龐。
“你們以為這次還可以像潶鏗那次一樣?一人承擔全部罪責!”
石高的瞳孔地震,但卻沒有說什麽。
潶鏗那次的案件其實始終是季秋心裏的一根刺。
他雖然不知道為什麽這次天帝要逼他去察,但是既然有了這個權利,他便要表明一下自己的態度。
季秋走向其中一個寺丞,右手放在他的頭頂上。
“仙人撫我頂,結發受長生?”
季秋猛地一抓,寺丞的頭頂上便有絢麗光芒綻放。
寺丞痛苦大吼,但卻無濟於事。
他的仙根竟是被直接抽了出來!
“想轉世重修?斬你成道之基,看你如何轉世!”
原本鐵骨錚錚的一群人,見到此情此景,竟開始怕了起來。
“這不是雷部司的手段嗎?就算是雷部的天君都做不到如此輕鬆剝離仙根啊!”
剝離仙根,一般是極大的罪犯才能享有的待遇,比如當時的秋霜天君。
先得抽神雷鞭五百,再由九位天君聯合施法,才能將仙根抽出,絕對不會像季秋這般容易!
季秋甩甩手,將仙根收起。
“不用怕,死不了人,你看我還不是被抽過仙根,如今不還活的好好的!”
他又走到一位寺丞身前,道:“給你十息時間考慮,不說,便抽仙根!”
寺丞怔怔不語。
“一、二、三……八、九、十!時間到了!”
“啊!!!!”
又是一條仙根被抽出!
季秋再次走到另一個人身前,說著同樣的話。
這人拚命掙紮,石高睜眼欲裂。
“季秋!我們真的沒什麽可以說的了!!!”
季秋不管,又抽掉一條仙根!
他走向第四人,那人顫抖如篩糠。
“魔鬼,你簡直就是魔鬼!!!”
季秋點頭,道:“說不說!”
十息時間轉瞬就過,他又伸手抓他天靈蓋。
這位仙人直接大喊:“我說,我全都說!”
旁邊的石高大聲吼道:“混賬東西,你敢!”
季秋身旁的衙役直接就一道雷鞭抽了過去,將石高抽倒。
季秋看著這位仙人,說道:“你說出來,就算是死,也還可以轉世重修!”
仙人的喉結上下湧動,他剛要開口,胸膛上便有一道亮光閃爍。
季秋臉色一變,剛要出手鎮壓,卻已是來不及。
亮光閃爍如陽,直接將仙人湮滅,就連一點元神都不曾留下。
“是更高級的震心印,還加了一些其他的道則。”
季秋的臉色十分難看。
石高爬起身來,嘿嘿冷笑。
“我們就隻有這些說的,其他的都沒了!”
季秋盯著他的眼睛,道:“這等於給你們下了道法枷鎖,隻要敢說,便會死?”
石高不語,隻是冷冷地看著他。
這家夥應該是個忠心之輩,再加上這次的震心印……季秋沉吟許久。
腰間的一枚玉佩突然發光,他拿起來便往耳朵旁邊放。
不知道是聽了什麽,他的嘴角微微上揚。
片刻後,他將玉佩收回,走到石高身前。
“天察院的人就是能幹事,不過幾天時間,就查出了你們藏的案牘在哪裏。”
石高的臉色頓時蒼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