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秋的本體現在還是在雲來客棧內。
化元木偶與本體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所以季秋的本體也可以用天拓訣將九皇子的道法拓印出來。
他就這樣坐在庭院內,手裏把玩著這一張透明色的符籙。
季秋的化身已經將混沌通道處的道法痕跡給藏匿了起來。
若九皇子真的有參與此事,那麽這處道法痕跡就是最好的證據。
季秋很樂於在眾人麵前表演一次拓法訣,隻要能抓到真正的凶手!
但是這件案子真的有這麽簡單嗎?
季秋將透明符籙收起,心裏又開始思考起來。
說起來這已經不算是簡單了。
任誰都想不到季秋通過潶鏗的手下得知了他們到處追捕鐵城以的事情。
然後又通過寄生在留非身上的化元木偶查到了天工部的馬尾。
再是這拓法訣端的是十分變態。
十年的時間過去了,竟然還可以在虛空中拓印出道法來。
但是季秋的直覺卻告訴他這件事情另有隱情。
他再次揮出火焰屏幕,想要好好梳理一下人物與案件的關係。
“天工部與金部三十六司是肯定有貓膩的,這一點從秋霜天君突改行軍路線便可看出。
還有就是那群突然出現的天兵,也需要好好調查一下,再就是季麟的這個道法了。”
其實道法才是讓季秋最有懷疑的地方。
季麟乃是高品洞天境,如果說他真的出手,莫說是現在的季秋,就算是秋霜天軍,都可能察覺不出半點痕跡。
所以這道術法到底是季麟親自出手還是有人持有九皇子道法的法器,都是兩說之事。
季秋摩挲著自己的下巴,依著他對煉器與道法的理解,他覺得這道術法很有可能是存在法器中的。
“假設說秋霜天君的大部隊中,有九皇子派進來的細作。
然後趁亂掏出法寶,將秋風意神不知鬼不覺地轉移走……”
那這樣的話,就需要調查金部中與九皇子有關的人了。
季秋隻覺得頭疼,這個案子牽扯太過廣泛。
他作為一個紫霄城的邊緣人物,真的很難查下去啊!
他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不知道魏曲間他們去天工部查卷宗,會不會遭到阻攔。”
如果會遭到阻攔的話,季秋倒也不覺得麻煩,頂多就是強壓整座天工部。
這樣做雖然會得罪很多人,但是季秋完全不怕啊!
他甚至會感覺超開心,因為他現在特別缺少敵意值……
季秋望著係統播報上越來越少的敵意值,心裏就是一陣疼。
這都是怪自己出手不夠恨,沒能給自己的敵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啊!
就在季秋這樣想著的時候,腰間上掛著的一枚通信玉佩突然亮了起來。
這是季秋鍛造的傳信法寶,每一枚玉佩都有其編碼,就跟電話一樣。
隻需輸入編碼,便可以進行呼叫。
可惜的是這種法寶隻是後天高品級別,傳訊範圍有限,能夠儲存撥打的號碼也隻有十個而已。
剛剛眾人出發前,季秋給每一人都發了這枚通信玉佩,不知道是誰這麽快就出了情況。
季秋拿起玉佩便往耳朵放,心想可千萬不是魏曲間那個家夥。
不然自己怕以為是不是玉佩出了什麽問題……
“殿下,不好了!出事了!”
玉佩中突然傳出一道焦急的聲音,害得季秋趕緊將玉佩拿開。
是黃當戶的聲音,恐怕天工部哪裏真的是出什麽情況了!
……
紫霄城的外城處,這裏是天工部的大門前。
一位長發邋遢的青年道士,一動不動地站在大門前,任憑前麵有幾十位天仙凶神惡煞!
一位身穿藍色官袍的天官指著那位青年道士的鼻子就罵了起來。
“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拿著七皇子的手令就敢說來查我天工部的卷宗?!”
“我呸!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是什麽東西!”
“要不要老子現在就解開褲腰帶,撒泡尿給你當鏡子啊!”
……
一大堆汙言穢語就這樣從這位天官的嘴中罵了出來,隻是那位青年道士一直無動於衷。
因為他是說兩個字就費勁的魏曲間啊……
這位天官罵了許久,像是有些罵累了,然後又換下一個人繼續罵。
“你們說這個七皇子,找誰不好,找了個啞巴來當幫手。”
“瞧你這話說的,七皇子在這裏還能找到誰來幫手?不就隻能哄騙這樣的傻子來嗎?”
“哈哈哈……”
眾位天官說話間,絲毫不將七皇子放在眼裏。
隻是眼前的魏曲間,本就是十分耿直之人,任憑前麵的人怎麽罵,他都隻有一個字。
“走!”
他要讓眼前這些攔道的人走開!
正在罵魏曲間的人見到他這副模樣,心裏的氣就是不打一處來。
“我把你個不知好歹的家夥,想是不曾吃過爺爺的道法吧!”
這位天官說話間,竟是直接暴起出手,想要將魏曲間重傷。
卻見得那天官手中,有一水霧如濤,其內蘊含著大量的玄界之力。
隻是魏曲間不曾移動半分,身旁頓時有一股清風吹過,直接將那位天官手中的水霧吹散。
周圍的天官見狀紛紛大怒。
“好啊!竟然敢在天工部動手了?!”
“是欺負我天工部沒人了是嗎!”
這些人見著機會便想出手,隻是黃當戶及時趕到,將這些人攔下。
“住手,我等可是奉了七皇子的命令來此,若是真的出了事,你們可承擔不起!”
“哼!七皇子好大的威風!”
一聲冷哼響起,正是在天牢中吃癟回來的鄭侍郎。
黃當戶見狀心中大呼不妙,隻是背後就是自己的好友,不能後退半分。
鄭侍郎一出,周圍的眾位天仙便自動分開一條道來。
他輕蔑地看著黃當戶,冷笑了一聲,“不過是一位小小門神,自以為傍上了大腿就可以如此猖獗了?”
鄭侍郎一腳踏出,直接將黃當戶震的心神動蕩。
“我今日便廢了你兩人的修為,好讓七皇子知道,這紫霄城還輪不到他來作威作福!”
黃當戶臉色大變,轉身便想帶著魏曲間跑路。
隻是卻是來不及了,鄭侍郎已然伸出了他的大手。
一股浩瀚的靈壓直接鎮壓住兩人,仿佛下一刻便要將他們兩人的仙體給壓碎一樣。
“我能不能作威作福不知道,但是你們天工部倒是猖狂的很啊!”
一道聲音從遠處傳來,鄭侍郎頓時變色。
卻聽得一聲輕嘯龍吟,眾人隻覺得眼前像是有一道金光閃過。
鄭侍郎竟是直接噴血而出!
當眾人睜開眼睛時,便發現有一位身穿紫金王袍的俊美仙人,正一腳踩在鄭侍郎的胸膛之上。
“是你說要廢了他們的修為?”
季秋彎下腰去,盯著鄭侍郎的眼睛說道,“是不是天牢那一巴掌拍得不夠狠啊!”
他輕輕撚動腳尖,鄭侍郎體內的道基竟是直接發出哢嚓的聲響。
鄭侍郎吐出一大口鮮血,雙眼凶狠,一臉色厲內荏。
“你也就隻有此時才能如此猖狂了,我等已經告上天狀了!”
周圍的天官們個個驚慌失措,絲毫沒有了之前對魏曲間他們出手時的氣勢!
他們想要開口大罵,隻是看著季秋那凶狠的眼神,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咳!”
隻聽得天工部的大門內,突然傳來一聲輕咳。
鄭侍郎驚喜地向裏望去!
是陶尚書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