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大地之心
白遠征沒再往下,而是帶著他們來到第一道石門前,衣袖一揮,石門緩緩往左側移開,眾人隨之進入屋內,房屋很簡陋,只有地上中間放著一個蒲團,除此再無一物。
「你不是要打破修行規則嗎,我給你機會,你且證明給我看看。看到那個蒲團了吧,坐上去,閉上眼睛,平心靜氣,然後意識進入你的識海,尋找你的「本我」,找到她,把她帶出來。」白遠征不咸不淡的語氣回蕩在石屋裡。
「風兒,快謝謝你父親,這裡可是第四層練功房,平日里必須得為家族作出天大貢獻的族人才有資格到這裡修行的,就連你哥哥,將軍府的嫡長子,也就只來過一次,還是因為他即將突破修為的時候,你父親才破例為他開放的!可見你父親對你的重視。」白氏在一旁眉飛色舞的說道,看到丈夫雖然板著一張臉,卻在聽到她說的話后嘴角微微抽搐,不由低頭抿嘴偷笑。
「女兒定不辜負父親的期望,我會用結果來證明您的期望不會白費。」白風確實有些驚訝,雖猜到這越往下的練功房可能越好,卻沒想到這才四層就如此珍貴,連白清也只來過一次。看來這越往下,對修鍊越有助益。
白遠征聽著白風的話語,哼的一聲側過了身,倒要看看她如何證明。
然而,白遠征雖然一副不看好的樣子,卻不斷的在拿眼睛瞟著這邊動靜。其實他心裡是有期盼的,否則他不會選擇到這地下四層給白風測試。先前他雖然對白風生氣發怒,更多的原因是對當年的遺憾仍然耿耿於懷,但是聽著她毫不畏懼的質問自己,然後揚起脖子毫不退縮的和自己談條件,甚至發起賭約,他心裡卻開始莫名欣賞這個女兒。
原來自己刻意不去關注的這個女兒,竟長成了這般模樣,傲氣,勇敢,特別是那股豁出去的勁兒,竟然意外的投自己的胃口!在他想來,作為長寧國威武大將軍的子女,自要有一種堅韌挺拔,無畏無懼的心性,而這樣的心性,他在這個被忽略的女兒身上看到了。
所以儘管他的心裡仍然覺得她是痴心妄想,畢竟數萬年的修行規則豈是那般容易被打破的,但是卻也願意為她的無畏堅持賭上一把。
「這裡是咱們將軍府整個家族最重要的修鍊聖地,越往下,越接近地心,就越容易捕捉一種對精神力有助益的物質』大地之心』,這種』大地之心』可以增強精神力,是魂修最重要的修鍊資源,所以這個修鍊之地對家族很重要,除了家族的重要成員,其餘人皆不準入內。」
「事實上,這個地方對你沒什麼作用,因為』大地之心』是需要配合心法才能吸收的。但是既然你堅持要嘗試,並且與我立下賭約,那我就破例帶你來此,雖然你無法吸收大地之心,但是這裡還是可以滋養你的魂魄,你可以稍作準備穩固一下再開始,其餘皆要看你自己了。但是你一定要記住,若事不可為,一定要及早放棄,方能保得性命。」白遠征有些不自然的開口介紹道,說到最後的叮囑時,卻是極其認真嚴肅,生怕白風最後不要命的迷失在精神世界里。
白風走到蒲團前,轉過頭看了一眼白遠征,嘴角上揚一笑,然後轉頭閉眼坐下,雙手放在膝蓋上,平緩呼吸,慢慢放空自己,最後整個世界,她只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不疾不徐的跳動著。
在她感覺已經聽不到任何聲音,連最後一絲心跳聲也消失后,她知道是時候了,輕車熟路的進入識海,略過一幅幅記憶畫面,一直向下飄去,來到了那篇符文面前,習慣性停留了一下,準備繼續略過,卻又鬼使神差的頓了下來,她突然冒出一個念頭,白遠征說這裡有』大地之心』,需要心法配合,就可以吸收其壯大精神力,不知這神秘符文,如果在這裡修鍊,是否可以吸收這』大地之心』?
這樣的念頭一產生,白風就壓制不住了,成與不成,試試便知,大不了就是失敗了體力透支精神力耗盡,無法繼續開啟心門,然後賭約失敗聽從白遠征的安排,但是這些對白風來說,並沒有多大的束縛,若她想,她完全可以在自己的院子里突破,在自己院子里修行,她又不需要證明給誰看,反正她有神秘符文可以不依靠任何人。
但是若錯過這次機會,不知何年何月才能進入這樣的地方,這裡在白遠征口中是那麼重要的地方,可見那所謂的』大地之心』應該也比較珍貴,若神秘符文可以幫助自己吸收,修為應該可以增長很多,自己應該嘗試一下。
不再猶豫,她的意識來到符文前,一陣翻湧,符文變化為她熟知的文字,她開始如往日般默念,隨著之前的每日修行,她已經可以比較順暢的默念了,這次通篇下來只花了幾分鐘。
最後一個文字結束,熟悉的頭暈目眩襲來,但是比第一次要好很多,至少沒有立刻倒下,她慢慢睜開眼睛,看了看安靜的周圍沒有任何變化,撇了撇嘴角,自己賭輸了。
就在白風暗自搖頭時,突然整個石屋明亮起來,一片白色的光點飄浮在屋子裡,光點密密麻麻,填滿所有角落,卻又爭先恐後的圍著白風轉圈,就像一群孩子一樣圍著母親在歡快的舞蹈。
白風不由自主的伸出小手掌,立刻無數光點湊近停落在上面,一股柔和的溫暖傳遞到白風腦海里,之前透支精神力導致的針扎般頭痛瞬間緩和了一些。白風歪歪頭,看著這些精靈一樣的光點,這就是白遠征說的』大地之心』嗎?可以增長精神力的靈物?
沒等白風想明白,靠近她手掌的大地之心突然滲透進入了她的皮膚,不見了,隨之大量的光點像是找到了組織,集體蜂擁而至,順著她的皮膚毛孔鑽了進去,不一會兒,石屋內就倏然已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