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八章 奴仆之約
見吳連鐵曉得猖狂無比,任飛隻是扭頭輕笑一聲,道:“這位吳大哥,錘法十分剛猛。
剛好小弟的劍法,也走的是剛猛路子。
正好與大哥你切磋一下,看看我們究竟誰要更剛一籌。”
“小子,你居然還想和我硬碰硬,真是不知死活!”
吳連鐵齜牙朝著任飛狂笑一聲,滿臉不屑地說到。
“還沒交過手,怎麽能說得清楚輸贏?”
“哼,不用交手,我也知道你必輸無疑!!!”
“吳大哥這麽肯定,那倘若是我贏了如何?”
“你若是贏了,我這輩子就給你做牛做馬,當你的奴仆也沒有關係!!!”
吳連鐵齜著牙,粗聲粗氣的對任飛說到。
“不過你要是輸給了我,你也要當我的奴仆,這輩子給我做牛做馬!!!”
吳連鐵咧了咧嘴補充到。
聽到吳連鐵的話,任飛微微一笑,道:“你是濮大哥的手下,我怎麽好意思讓你給我做牛做馬?”
聽到任飛的話,濮澤連忙一擺手,道:“唉,任公子,濮澤雖然是我的手下,但他的人是自由的。
你若真是贏了他,他願意給你當牛做馬,我是絕對不會有半點阻攔的!”
濮澤的言外之意,就是他支持兩人的賭約。
吳連鐵輸了給任飛當牛做馬,任飛輸了也隻能給吳連鐵當牛做馬。
吳連鐵隻是收了他的錢,根本就不是他的手下,他才不在意吳連鐵當誰的奴仆。
他在意的是,倘若吳連鐵贏了之後的事。
若是任飛當著賀家這麽多人,包括賀蓮姝的麵許下賭約,之後又輸給了吳連鐵,那麽任飛要麽就隻能捏著鼻子認下賭注,當吳連鐵的奴仆牛馬。
要麽就隻能頂著無信的名頭,自己毀約。
無論是那樣,任飛都會成為一個莫大的笑話。
任飛自然知道濮澤打得什麽主意,但他對自己也有著極高的自信。
“行吧,既然濮大哥你都這麽說了,那我就接受這個約定。
不過……”
任飛話鋒一轉。
“不過什麽,你難道怕輸,想要把賭注降低一點!?”
吳連鐵鄙夷的看了任飛一眼。
任飛卻是搖搖頭,輕輕一笑,道:“不過吳大哥你實力超凡,做牛馬和奴仆都太委屈你了。
我若是輸了,我願意給你當牛做馬,但你若是輸給了我,我不用你當我的奴仆,你可以當我的朋友!”
吳連鐵根本沒有想到任飛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神色一愣,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沉默了片刻之後,吳連鐵大手一揮,道:“你這小白臉,人倒是不錯!
不過我一會兒可不會對你手下留情,你要是輸了,我還是會讓你當我的奴仆。
我輸了不管你當我是朋友還是別的,我都會履行我的約定,一輩子跟隨你當你的仆從!”
聽到吳連鐵的話,任飛歎了口氣,搖搖頭,道:“既然吳大哥執意如此,我也無話可說。
我們……就手底下見真章吧!”
任飛其實早就看出來了吳連鐵根本不是濮澤的手下,他的思維如此敏捷,從吳連鐵看向濮澤的眼神裏,他就能看出,兩人其實壓根兒就不熟。
他原本隻是覺得吳連鐵實力不錯,想多結交個朋友。
“現在請雙方準備!”
濮澤看了一眼任飛,隨即輕蔑的笑了一聲,轉身走到了場外。
任飛從須彌袋中,將自己的重嶽劍取了出來。
因為在賀家作客,任飛也不方便將兵刃隨時帶在身上,所以便放進了須彌袋中。
見任飛取出了一柄巨大的重劍,吳連鐵眼神微微動了動,看來任飛的確沒有說謊,他擅長的也是剛猛的劍法。
與人硬碰硬的較量,一直是吳連鐵最喜歡的事情,他最不喜歡對戰的對手,就是像猴子一樣東竄西跳的。
望著任飛,吳連鐵的臉上露出了十足戰意。
“戰鬥開始!!!”
濮澤一聲令下,吳連鐵當先一步,朝著任飛狂奔而來。
吳連鐵腳步很大,每一步踏出都氣勢十足,如同一頭奔跑的巨熊。
任飛隻是靜靜握著重劍站在原地,重劍與身體仿佛凝為一個整體,如同一尊山嶽一樣沉穩凝重。
他身上的劍意透出,一旁觀戰的賀玉書,都不由得眼神變了變。
作為一方高手,賀玉書自然清楚劍意意味著什麽,他也沒有想到任飛以如此年紀,竟然能領悟到劍意。
吳連鐵感受到了任飛身上山嶽般的劍意,眼中的輕蔑早已經消失,他雖然囂張狂妄,但並不蠢。
他很清楚麵前這個年紀輕輕的對手,與之前的長槍武士相比,強了不止一星半點。
手握巨錘的吳連鐵,發出一聲爆喝,身形猛然轉動,重錘朝著任飛橫掃而來。
呼嘯的勁風,發出陣陣轟鳴。
任飛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隻是輕輕邁出一步,劍隨身走輕描淡寫的同樣一招橫削,斬向了吳連鐵手中的巨錘。
“鐺”一聲巨響,任飛身體立馬劇烈晃動了起來。
他身體的每一下晃動,都會將一股力道傳到腳下,一陣“哢嚓”聲響起,任飛腳下的青磚地麵,竟然出現了一團裂痕。
山嶽本就是拔地而起的,山就是大地的一部分。
任飛的穢土葬煞劍,可不僅僅隻是用身體揮動的劍招,而是與大地相連力從地起。
吳連鐵與任飛硬碰一招,原本以為自己的力道肯定能壓過對方。
卻沒料到,任飛劍鋒上反擊的力道,竟然絲毫沒有比他稍弱。
他原本旋轉的身體,根本無法繼續旋轉下去,轉了半圈就被任飛截停。
兩人第一輪試探交鋒,已經明白了彼此力量不再自己之下,眉宇間都多了一絲凝重。
吳連鐵知道任飛不同一般,隨即怒吼一聲,比重嶽劍還要沉重的巨錘,在他手中仿佛一個小榔頭一樣,瘋狂揮舞了起來。
他的招法看似雜亂無章,實則卻是詭異莫名,每一下擊出的方位都十分怪異,往往是常人發力最不舒服的位置。
他這套錘法其實是玄級上階的武技,名為【逆天怪錘】除了走剛猛路子外,錘法的勁力也極為怪異。
配合他修煉的玄級上階功法【瘋魔勁】,爆發力驚人,氣勢更如同瘋魔亂舞。
任飛也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怪異的錘法,明明應該是收招的時機,偏偏吳連鐵能巨錘砸向他。
明明應該是攻擊的時機,吳連鐵卻將錘頭莫名收了回去,似乎是在蓄力。
整個招法完全出人意表,無按常理出牌,怪異到了極致。
然而不管如何怪異的錘法,任飛都不以為意。
因為他的劍意,是攻敵之所必救,讓敵人不得不防,不得不順著他的攻擊做出反應。
這就是穢土葬煞劍的劍意所在,也是最為霸道的地方。
無論你是奇招還是正招,都隻能跟著我的劍勢走。
正如同大地一般,無論是山嶽還是大海,無論是叢林還是火山,都超脫不了大地的範疇。
完全無視吳連鐵的攻擊,任飛隻是一步邁出,最基礎的劍招劈斬隨即用出,看似沒有半點花巧,也沒有半點精妙,樸素的如同農民耕地時揮舞的鋤頭一般。
一旁觀戰的絕大部分賀家人,根本感受不出這一招的精妙,在他們眼中,任飛就好像是剛學劍招的武者一樣,動作簡單到了極致。
然而就是如此簡單的劍招,卻讓賀玉書雙眼一亮。
最清楚任飛劍法威力的人,其實是賀蓮姝,與任飛有過交戰的他,完全能體會出任飛這一招的可怕。
而與任飛戰鬥的吳連鐵,此刻也同樣感受到了任飛劍招的不凡。
在他的眼中,任飛的劈斬,根本就不是斬向他的頭顱、或者肩膀、或者胸膛又或者手臂,等任何一個具體之處。
在他看來,任飛的劍招是斬向了他的身體的每一個地方。
明明隻是簡單的劈斬動作,卻將他周身上下盡數籠罩其中,讓他除了選擇防守或者後退外,根本沒有任何別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