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羞澀
聽到金鈴兒所言,任飛不由得暗歎一聲好算計。
自古以來,一個勢力當中,老大和老二之間就有天生的間隙。
老大會顧慮老二實力過強,老二又對老大的地位充滿覬覦之心,朱奎正是利用了這點間隙,設下了這個計劃。
“我明白了,計謀是好計謀,不過我們兩個要如何嫁禍栽贓給那個龔平?”
任飛問出了關鍵問題。
“龔平有一對暗中交好的散修夫婦,丈夫的名叫鐵華,妻子名叫丁翠。
不過這兩人已經被朱奎,暗中設計殺掉了。
我們隻需要在搶劫時,故意留下一個活口,然後讓對方看出一點端倪,將我們認作鐵華夫婦,應該就能嫁禍給龔平!”
金鈴兒輕輕笑了笑,對任飛說到。
“哦,我們要伴作夫婦啊,那還真是有些難為師姐了……”
任飛看了金鈴兒一眼,故意怪聲怪氣的說了一句。
金鈴兒聞言也不見嬌羞,隻是有些期待地看向了任飛,道:“若是和別人扮作夫婦,鈴兒可能會覺得為難。
可若是和任師弟扮作夫婦,鈴兒……心中不知道有多歡喜……”
金鈴兒一改之前與任飛說話時的正常腔調,又換回了在武院裏說話時的嬌媚語調,頓時讓任飛渾身一陣發麻。
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任飛道:“師姐,你還是不要對我用媚術了,我還是習慣你正常的樣子……”
“咯咯咯,人家都喜歡我這麽說話,偏偏師弟你不喜歡,真是讓人鈴兒心裏幾分歡喜幾分憂……”
金鈴兒說話間,媚眼如絲,柔情似水,嬌豔的麵龐在月華的映照下,美得不可方物。
即便任飛知道對方是在作弄自己,也忍不住心中一陣狂跳,眼神呆了呆。
“這狐狸精,魅惑人的功夫還真厲害的緊!”
看著任飛看向自己的眼睛直了直,金鈴兒頓時輕笑了一聲,也不再搭理任飛,加速朝著目的地方向狂奔而去。
兩人的輕身功夫都不錯,嚴格說來金鈴兒還要更高一籌,不僅因為她修為高過任飛,她還身懷一套玉皇門的秘傳身法天級中階【逍遙步】。
雖然比不上鬼無影天級上階的天鬼絕魂步,速度上卻也相差不遠。
隻不過越高階的武技,修煉速度也越慢,金鈴兒對這套步法的領悟程度並不算高。
兩人以極快的速度趕路,沒用半個時辰的功夫,就已經來到了一片山地當中。
金鈴兒帶著任飛,順著山坡小道,來到了一座低矮的崖壁上。
“師弟,根據朱奎提供的情報,再過一會兒替鶴福運送私貨的小隊就會經過這裏。
這次負責運送私貨的人都是鶴福的心腹,五人都是養腑境初期的修為。
到時候我會與其中四人纏鬥,師弟你需要快速解決你的對手,之後再來同我聯手擊敗剩餘四人。
這五人十分擅長合擊之法,我雖然是養腑境中期的修為,卻也未必能勝過四人。”
聽到金鈴兒的話,任飛道:“這五個人都是養腑境初期的高手,那鶴福是什麽修為,難道是洗髓境?”
金鈴兒點點頭,道:“鶴福是洗髓境初期的修為,而且還是洗髓境初期武者中的高手。
朱奎和龔平單打獨鬥都難以勝過他,所以才需要聯手與之一戰。
你現在需要把你背上的重劍收起來,我之前見你和傅月寒戰鬥時,曾經用過一招威力極大的爪功。
你那招應該是武訣秘技吧,想來你空手戰鬥力應該也不算弱。
你假扮的鐵華擅長徒手拳掌武技,我扮演的丁翠則擅長軟劍,到時候你隻能徒手對敵,可別再用劍法!”
聽金鈴兒這麽一說,任飛不由得撓了撓頭,道:“我也沒見過鐵華,更不知道他的拳掌武技是什麽門路,這樣真的能裝的像嗎?”
金鈴兒微微一笑,道:“這幾人都沒有和鐵華夫婦交過手,對鐵華夫婦的底細自然也不了解。
朱奎說丁翠稱呼鐵華為小花,而鐵華則稱呼丁翠為錘子,一會兒我們隻用不經意的喊漏嘴一次,應該就能給他們留下深刻的印象。
五個人裏麵我們隻殺四個,然後重傷一個,之後就搶走私貨回去學院當中。
若是事情順利,朱奎三天內會再和我聯係,我們再做進一步的打算。”
金鈴兒說到殺人時,連眼皮都沒有跳一下,反倒是任飛,微微有些猶豫。
“需要殺掉四個人嗎,他們和我無冤無仇,我總覺得有些難以下手……”
任飛伸手摸了摸鼻子,老老實實的說到。
他也不是窮凶極惡之人,前世更是個遵紀守法的良民。
雖然來了這個世界裏也殺過人,但那都是為了自保,真要讓他平白無故的動手殺沒有仇怨的人,他心裏多多少少有些負擔。
金鈴兒認認真真的看了任飛一眼,道:“這四個人都是凶悍的匪徒,手上可沾著不少普通人的鮮血。
他們劫掠貨物,襲擊路人的事情可沒有少做。
我們的任大君子,除惡便是行善,你要是不殺他們,可是縱虎歸山。
他們今後若是繼續殺人,這裏麵可是有你一份功勞!”
聽到金鈴兒的話,任飛抬了抬眉毛,道:“既然是為非作歹的惡人,那我動起手來就不用客氣了!”
金鈴兒似乎是很明白任飛的心思,將五人做過的惡事對任飛說了說,任飛心中的負擔瞬間就輕了不少。
隨後,任飛便按照金鈴兒所說,將背後的重嶽劍收進了須彌袋中。
金鈴兒看著任飛的須彌袋,道:“真沒想到,你一個偏遠下位家族的子弟,居然也能用得起須彌袋。”
任飛聞言一愣,沒有說話。
這個袋子是她母親的東西,若真是論起出身,任飛很可能比金鈴兒還要高。
隻不過他的身份見不得光,所以他隻能什麽都不說。
見任飛沒有說話,金鈴兒忙道:“我……我沒有貶低你家族的意思,隻是心中想到什麽就說了出來……”
聽到金鈴兒的話,任飛有些怪異的看向了對方,她沒想到金鈴兒居然會給他解釋。
微微一笑,任飛看向金鈴兒的目光也柔和了許多,他這個師姐雖然不是個省油的燈,但對他這個師弟,其實還是很不錯的。
“師姐,我沒覺得你說錯什麽,我隻是在想如何給你解釋這個須彌袋的由來。
你說的很對,以我家族的實力,我的確是用不起須彌袋的。
這個須彌袋是我一位來頭很大的長輩送給我的,這袋子對她而言,可就沒有那麽貴重了。”
任飛倒也不想撒謊騙金鈴兒,於是便說了些含糊話。
聽到任飛的解釋,金鈴兒點了點頭,隨即又從自己的須彌袋中拿出來兩套夜行衣來。
其中一套遞給了任飛,另一套則是自己抱在懷裏。
“還要換衣服嗎?”
任飛抱著夜行衣問到。
金鈴兒一張俏臉微微紅了紅,道:“當然要換,你我的身高雖然和鐵華夫婦相差不大,但身形總是有些區別的。
這兩套夜行衣很大,穿上之後身形會被掩藏起來,隻要不是和兩人太過熟悉的人,幾乎是很難從身形上分辨出我們的偽裝的。”
“可去哪兒找換衣服的地方!?”
任飛看了看四周,連片樹叢都沒有。
金鈴兒臉上的紅色一直都沒有衰退,聽到任飛的話之後,反而變得更濃了幾分。
“外出行事若有不便,也隻能勉為其難。
那邊有塊石頭,我去石頭後麵換……
你……你自己走到崖壁另一頭,轉過身去……我……我沒叫你就……不許回頭……”
金鈴兒的聲音很小,聽起來很是輕柔和羞澀。
這還是任飛第一次聽她如此說話。
她平日裏在武院中總是一臉媚態,戲弄任飛的時候,更是說過不少露骨的話語。
可不管任飛如何去回憶金鈴兒說過的露骨話語,都沒有此時此刻聽到的這般輕輕柔柔的羞澀嗓音,更讓他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