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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審問

  鄭淵一入大殿,望著夏侯流煜那張怒氣蓬勃的臉龐,雙腿一軟,顫顫巍巍地跪倒在地。


  “臣……臣鄭淵拜見皇上。”


  “鄭淵,是你對雲王妃用刑的嗎?”


  “臣……臣……”


  鄭淵怯怯地瞥了坐著的南盈萱一眼,驚慌得說不出話來。南盈萱身上的傷痕如此明顯,他連狡辯的話都說不出口。他在用刑之時又怎會想到,皇上竟會親自審問她。


  “鄭大人,”餘妃雪目光凜然地看著鄭淵,那似刀刃般的眼神刺得他心中一陣發麻,“你飽讀詩書,卻殘忍地對一位懷孕的女子用刑,真是枉對聖賢!”


  鄭淵伏倒在地,身體抖得如風中的落葉,他知道皇上最討厭欺上瞞下的官員,遂不敢辯駁。


  夏侯靳臣見狀,麵色肅然道:“皇上,這等心狠手辣,濫用私刑之人,依臣之見,不宜繼續留在大理寺。”


  “嗯。”夏侯流煜讚同地點了點頭,大理寺是公正嚴明之地,若繼續留著他,不知會有多少冤屈被掩埋,“削去鄭淵的官職,押入大牢,十日後問斬!”


  殿內的眾人皆有些驚訝地抬頭望著麵色淡然的夏侯流煜,皇上一向仁慈,不會輕易判官員死刑的。夏侯靳臣猶豫地蹙眉,望著夏侯流煜那暴戾的樣子,覺得他竟似換了一個人一般。


  “不要啊!聖上饒命!聖上饒命啊!聖上……”鄭淵也沒想到皇上竟然直接處死他,驚恐地呼喊著,被人拖了下去。


  “於敏,你管教下屬不利,罰奉三月。”


  “臣遵旨,謝皇上恩典。”


  “好了,現在可以說說這歸劍山莊謀害雲王爺的事了。”夏侯流煜陰鷙地挑眉,手指輕敲著龍椅的扶手,“將人都帶上來吧。”


  南耀信與江素琳被帶到了殿上,南耀信一眼就瞥見了南盈萱手上青紫的傷痕,他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跪倒在地。


  “草民南耀信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民婦江素琳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夏侯流煜似沒聽到般,任由他們拜倒在地,過了一會兒,才緩緩道:“南莊主,謀害雲王爺的事,你作何解釋啊?”


  夏侯流煜沒讓他們平身,南耀信唯有伏拜在地回答他的問題。


  “皇上明鑒,草民冤枉啊,歸劍山莊乃名門正派,忠君愛國,怎會與枯葉教此等邪魔歪道勾結。”


  “那有人親眼看見枯葉教教徒去你山莊拜訪,這又是怎麽回事?”


  “皇上,的確有一名西域人曾來草民的山莊內拜訪,但草民不認識他,所以並沒有讓他進門,而且他也沒有說自己是枯葉教的人啊。”


  “哦?你沒讓他進門?”夏侯流煜意味深長地眯眸,單手支撐下顎,“這麽說,那個說親眼看到枯葉教教徒進了歸劍山莊的人,是故意汙蔑你們了?”


  “皇上英明,正是如此啊。”南耀信動容地點頭,額頭直磕向地麵。


  “你有什麽可以證明嗎?”


  “草民……”南耀信猶豫了一會兒,“歸劍山莊上下都可證明此事,望皇上明查。”


  “好。”夏侯流煜長長地呼了口氣,將身子疲憊地向後靠,最近這幾天他不知為何,日日失眠,無法安寢,“於大人,你說案情有重大突破對吧?說。”


  於敏闊步走出,正色望著夏侯流煜道:“皇上,調查過程下官並未參與,下官覺得由慕世子與徐統領來說明會更為恰當。”


  “準奏。”


  連慕臣快速地與徐又白對視一眼,見他示意自己來說,便往前走了幾步,朝夏侯流煜恭敬一拜。


  “啟稟皇上,事情是這樣的。那日於大人從雲王妃的房中搜出了與枯葉教暗通的信件後,徐統領就覺得此事有蹊蹺,懷疑是雲王府內出了內賊,陷害王妃,遂下令調查近兩月內王府新進的下人,就在調查之時,才發現府中有一名叫林紀的下人突然失蹤了,就在他失蹤的第二日,他的屍首便出現在了東崗村的荒山。徐統領覺得此事有些不對勁,是有人急著殺了林紀滅口。於是,徐統領將此事告知了臣,臣與徐統領順藤摸瓜,打聽到林紀是個十分孝順的人,經常會回家探望母親,而且林紀的老家離京都也不遠,就快馬加鞭奔去他老母獨居的家中,但仍是去晚了一步,他們到達時,林紀的母親已經倒在了血泊中。”


  夏侯流煜煩躁地蹙眉,有些不解:“那如今豈不是死無對證,線索都斷了,怎麽能算有重大突破?”


  “皇上,雖然林紀的母親已死,但她的屍首卻向我們傳遞了線索。”


  “什麽線索?”夏侯流煜的好奇心被完全勾起,身體不自覺地前傾。


  “她明明是被人用刀刺穿胸口致死的,但她的雙手都緊緊地掐著自己的脖子,就似提醒我們注意她的脖子一般。我們覺得有些奇怪,便找了仵作將她的喉嚨割開,果真,在裏麵藏著半截信封紙,想必是她死前吞下去的,歹人並不知曉。”


  林紀大概在做事之事,也怕事情暴露他會被殺人滅口,想以此來讓他的母親保命,卻未料正是這半截信封紙害了他的母親。


  “信封紙……可是與在雲王妃房內搜出的一樣?”


  “正是。所以這是有人意圖陷害雲王妃與歸劍山莊。”


  “該死!”夏侯流煜重重地一錘桌麵,“朕竟然被這些賊人給蒙騙了!”


  然而,夏侯流煜在憤怒過後,又實在想不通,究竟有誰這麽迫切地想要害歸劍山莊和南盈萱,難道是想以此激化朝廷與江湖的矛盾?

  連慕臣一心隻想快些將南盈萱救出來,又繼續問道:“既然證明一切都是陷害,南莊主、南夫人與雲王妃是否可以釋放了?”


  夏侯流煜瞥了虛弱的南盈萱一眼,又看了看她手上的傷痕,喟歎一聲道:“嗯,放了吧。”


  他想想搜覺得有些後怕,因為他誤信讒言,害得南盈萱受刑,她腹中的孩子也不知道有沒受到影響。如若真出了什麽事,他怎麽向夏侯流冽交代啊?


  想到這裏,他又關切地囑咐南盈萱道:“雲王妃,你快些回去,好好養胎吧。”


  南盈萱愣愣地靠在椅子上,沒有回應他的話。餘妃雪見狀,連忙打圓場道:“皇上 對不起,我嫂子受盡過度還未緩過神來。”


  “無礙,帶她去休息吧。”待眾人都退下後,夏侯流煜犀利的目光重新望向於敏,“你還是要繼續查找真凶,別忘了你與朕的三日之期。”


  “臣不敢忘,定當竭力而為。”


  “嗯,退下吧。”


  “臣告退。”


  於敏也緩緩地走出了大殿,夏侯流煜撫著隱隱作痛的額頭,煩躁極了,怎麽最近幾日總是如此呢。


  “李莘,宣太醫來。”


  “皇上,您可是哪裏不舒服?”李莘的模樣十分擔憂,囑咐完宮女去宣太醫後,上前替夏侯流煜揉著額頭兩側。


  “就是頭疼。”


  在李莘或輕或重的按壓下,夏侯流煜的頭疼緩解了許多。很快,太醫便急匆匆地趕來,為夏侯流煜開了幾劑藥,待藥煮好後,端著藥進大殿的人,竟變成了和幽然。


  夏侯流煜有些意外,勾唇淺笑,拍了拍身旁的位置道:“貴妃怎麽來了?來,坐。”


  和幽然見他竟讓自己坐龍椅,有些嬌羞地一笑,就如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兒一般:“臣妾聽說皇上傳喚了太醫,擔心皇上身體,特前來探望皇上。”


  其實她隻是想來打聽一下雲王爺的消息的,她這幾日一直提心吊膽,生怕聽到他的死訊傳來。在庭院內,見到有宮女端著藥,就把它端過來。


  “你有心了,朕沒什麽大礙。”夏侯流煜接過和幽然遞來的碗,一口氣喝完了,濃烈的苦味一直在嘴裏打轉。


  和幽然將碗重新放回托盤上,躊躇了一會兒,小心翼翼地問道:“皇上,雲王爺找到了嗎?”


  “還沒。”夏侯流煜狀似無意地應了一聲後,暗暗觀察著和幽然的臉色,果見她的嬌顏上飛快地劃過一絲失落之情。


  夏侯流煜低頭嘲諷地一笑,他就知道和幽然對皇兄還有感情,隻是皇兄對她似乎……想起之前夏侯流冽拒絕和幽然的種種,夏侯流煜不禁猜測,夏侯流冽已經變心了。


  “那皇上您也不要過於疲勞,早些休息,保重龍體。”


  “好。”


  和幽然離開大殿後,失魂落魄地走在宮內的小道上。她從知道夏侯流冽墜海後,心就一直高懸著,驚慌和恐懼如一波波的巨浪將她吞噬待近。


  她擔心,擔心他有生命危險;她怨恨,怨恨他竟然為了那個女人甘願去死。這份愛,她多想得到,但永遠都不可能了。


  她最近的生活可謂是糟透了,李莘悄悄告訴她說,皇上查看了秀女的畫卷,令她膽戰心驚地過了三天,以為自己要失寵了,後來才知道皇上看畫卷是為了給慕世子選王妃,心中鬆了一口氣。


  雖是有驚無險,但她卻敏銳地嗅到了這深宮中的陰險,如果她再不懷上龍胎,朝中大臣恐怕就要上奏折勸皇上:“雨露均沾。”現在那些大臣們都隻是忌憚她舅舅的身份,不敢開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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