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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汙蔑

  徐又白的針紮到一半時,南盈萱身下的血已經止住了,但徐又白絲毫沒有鬆懈,依舊全神貫注地進行著手中的動作,直到施針完畢,他才跪坐在地上,鬆了一口氣。而此刻,他全身都已大汗淋漓,似淋了一場雨般濕透了。


  “好了,暫時沒事了。我紮了王妃的睡穴,等下喂王妃喝了安胎藥,讓她好好休息吧。”


  徐又白怕南盈萱醒來會情緒激動,她的胎剛穩住,萬萬不能再受刺激了,隻能讓她先睡著,讓胎兒先安定下來。


  “好,我知道了,你去休息吧。身上的傷也包紮一下。”餘妃雪替南盈萱蓋好被子,瞥了徐又白一眼,關切地叮囑道。


  徐又白垂眸看著自己身上染著的斑斑血跡,無奈地應了聲:“好。”他轉身走出房門,但回的卻不是自己的房間,而是朝著連姹的房間走去。


  他剛踏入門,就見連姹在連紅的攙扶下急促地坐起身,猛地噴出一口黑血,而後再次暈了過去,他的心頓時被揪緊。


  房內的齊彥淨、應續、連紅見他來了,也沒空招呼他,直接由連紅扶著連姹坐直身體,而齊彥淨與應續兩人一左一右運功為連姹調息。徐又白見連姹的麵色漸漸恢複正常,心頭的最後一塊大石落下,持續緊繃著的那根弦鬆開,所有的疲憊在一瞬間湧了上來。他突然感到體內的真氣在翻滾,痛苦地捂著胸口,單膝跪在了地上。


  齊彥淨與應續二人正在專心運功為連姹療傷,沒有注意到徐又白的異常,但連紅卻看見了,擔心地問道:“徐先生,您沒事吧?還好嗎?”


  “我沒事,你讓他們專心替姹兒療傷。”


  徐又白擺擺手,從懷中艱難地掏出瓷瓶倒了兩顆藥丸吞下,而後盤腿自行運功調息。他在山上被殷燃所傷,體內的真氣亂竄,一直被他強壓著。現在他一定要調息控製了,不然再拖很可能會越來越嚴重。


  連紅看著都在調息的眾人,心中有種淒涼感,卻又感到無比地驕傲。她為他們如今艱難的處境感到淒涼,又為他們在主子昏迷、遇險的情況下,群龍無首,仍然能夠將事情處理得這麽好而驕傲。


  這就是雲王府,雲王府是不會輕易被擊垮的。


  按照徐又白的說,他所施的針可以讓南盈萱昏睡三天,但在第二天晚上,南盈萱雖未完全醒來,但她已經皺著眉頭,開始連聲喊著:“爺……爺……”,似乎很快就要恢複意識了。


  徹夜守在一旁的連紫一驚,連忙讓人喊徐又白過來。徐又白沒多久就趕到了,查看了南盈萱的情況後,有些無計可施地搖了搖頭。


  “王妃的意識太強,恐怕快醒了。”王妃太過於擔心爺,心中一直牽掛著這件事,以至於無法好好睡覺,想讓自己醒過來。


  “啊?那怎麽辦?您不是說主子現在不能受刺激,不能讓主子醒嗎?”連紫瞬間就慌了,更加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沒辦法了,隻能等王妃醒過來再想辦法穩住王妃的情緒了。”主子如此牽掛爺,睡穴都沒辦法讓她睡著了,那還能有什麽辦法?難道他們要將王妃打暈嗎?


  “好……”連紫緊緊地用雙手握著南盈萱的手,悲哀淒涼之感湧上心頭。明明爺和主子這麽相愛,上天為什麽偏偏要給他們這麽多折磨。


  餘妃雪一臉倦色地從門外走來,她已經一天一夜未合眼了,她是被連紫趕著去休息的,但她躺在床上心中一直掛念著夏侯流冽,睡不著,所以又起來了。


  “萱萱怎麽樣了?”


  “好像快醒了……”連紫顰眉望向仍在無意識呢喃的南盈萱,心中憂慮重重。


  餘妃雪蹲在床邊,拿帕子替南盈萱拭了拭額上的汗珠,喟歎一聲。萱萱醒來,又要承受哥哥失蹤的痛苦了。


  淩曄與連嫣已經沿著大海的流向,在附近搜尋了兩天兩夜了,但還是沒有找到雲時和夏侯流冽。他們現在已經往遠處找,夏侯靳臣與連慕臣也帶著人去幫忙了,希望能夠快一點找到他們。


  餘妃雪想起昨日匆匆趕來的連慕臣望著南盈萱憔悴蒼白的麵容時,臉上那濃得散不開的心疼之意,心中一陣絞痛,她的哥哥在前一天也曾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她,也曾溫柔地安撫著她的情緒,現在,她的哥哥又在哪兒?

  在知道哥哥從冒野峰峰頂墜崖後,她已經沒有心情去思考皇上給連慕臣賜婚一事,她滿腦子都是如何找回哥哥,隻要哥哥平安無事,她可以什麽都不要,什麽都不爭。


  這個世界上隻有那個人,在她淪為無父無母的孤兒的時候,給了她一個家,為她遮風擋雨,照顧她,疼愛她。在她心裏,他就是她的親哥哥。餘妃雪抹了抹臉上無聲滑落的淚水,緊抿著唇強迫自己堅強起來。


  現在哥哥不在,她要代替他,保護好他的妻子,保護好這個家。


  “爺……爺……”南盈萱的呼喊聲漸大,餘妃雪急忙從思緒中抽離,緊緊地握著她的手。隻見她痛苦地左右搖晃著腦袋,而後猛然睜開雙眸,驚叫著坐起,“爺!”


  “萱萱?你沒事吧?”


  “我在哪兒?”


  南盈萱疑惑地環視四周,眼神中充滿著警惕之意,餘妃雪坐在她身旁撫了撫她披散在後的長發,柔聲安撫道:“我們在家裏呢,沒事了,別害怕。”


  “家?”南盈萱困惑地蹙眉,往事點點襲上心頭,夏侯流冽縱身一躍的背影再次浮現在南盈萱腦海中,她焦急地問道,“爺呢?”


  眾人望著她期盼的眼神,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均默默地低下了頭。餘妃雪垂眸歎了口氣,直直地迎上她的目光。


  “還在找呢,你放心吧,哥哥一定不會有事的。”


  餘妃雪的話說得堅定無比,但南盈萱的眸光卻在瞬間熄滅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粒粒晶瑩的淚珠。


  “都怪我……他不讓我去……我非要跟著去……若不是我那些人根本奈何不了他……”


  南盈萱嗚咽著用手捂住臉,身體不斷地抽搐著,淚水滿溢從指縫間流出,餘下一掌的冰涼。都是為了救她,事情才變這個樣子的。


  餘妃雪將南盈萱哭泣的身子擁入懷中,手輕輕地在她身後拍著。


  “不關你的事,別想那麽多。哥哥是你的夫君,他怎麽可能眼睜睜地看著你落入殷燃手中卻什麽都不做。你別自責,我相信哥哥,他那麽厲害,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不……不……”南盈萱拚命地搖著頭,她想要的不是他保護她。她那麽多年來努力習武,要的就是有一天能夠與他並肩,做他的左膀右臂,而不是成為他的軟肋,讓他保護她,這不是她的初衷。


  “一切都會好的……”餘妃雪依舊一下一下地順著她的背,溫言安慰著她。


  “王妃,您的身子可不能再這麽激動了啊……保重身體……”徐又白也不知道說些什麽,隻能隨著餘妃雪安慰她。


  兩人的話南盈萱都沒有聽進去,她如今心裏想的隻有一個人,那就是夏侯流冽。如果他不在了,她不知道自己繼續活下去有什麽意義。


  眾人皆無言沉默,房中隻能聽見南盈萱斷斷續續的抽泣聲。


  應續突然氣喘籲籲地從門外跑了進來,站在門口一臉焦急卻又不說話。徐又白見狀,心頭滑過絲不好的預感,蹙眉問道:“怎麽了?”


  “唉,”應續雙手握拳交疊,躊躇半天才道,“大理寺的於大人帶著一群大內侍衛在王府門口,說要捉拿王妃,我讓人將他們擋著了!”


  “什麽?捉拿王妃?憑什麽?”徐又白、餘妃雪、連紫都俱是一驚,疑惑地追問道。


  “說是歸劍山莊與枯葉教勾結,密謀刺殺雲王爺與莊寧太後,有人證親眼目擊到南莊主與枯葉教的人接觸,皇上震怒,下令徹查,於大人是來將有關的人緝拿歸案的。”


  “所以他們的意思是,萱萱也與枯葉教的人勾結了?”餘妃雪仿佛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一般,冷哼一聲,“縱使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歸劍山莊真的與枯葉教勾結了,那歸劍山莊做的事與萱萱有何幹係?她已經嫁入雲王府了,是我們雲王府的人。”


  “但在外人看來,王妃畢竟是南莊主的女兒……”應續萬般糾結地抿唇,王妃對爺的深情,他們幾人肯定不會懷疑。更何況王妃與她父親關係不和,這也都是他們幾人親眼所見,但外人又怎麽會知道呢?


  “不。”一直靜靜地聽著眾人對話的南盈萱突然開口,幽幽的目光望著門外,她所有悲痛的情感都在瞬間冷卻,隻餘下渾身的冰涼,“這是汙蔑。南耀信決不會與枯葉教勾結的。”


  南耀信一向自詡歸劍山莊為名門正派,又怎會與他看不起的邪教為伍。


  “那……是誰將這盆髒水潑到歸劍山莊身上?又意欲何為呢?”連紫實在想不透其中的利害關係,隻能將心中的疑問拋出。


  幾人都在暗暗思考,周叔突然急匆匆地跑了進來,臉色不太好看。


  “不好了!於大人拿著皇上的令牌進來了,正向這邊走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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