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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吐血

  連慕臣拾起地麵上一張寫滿夏侯流冽名字的紙,仔細地看了一會兒,而後無可奈何地輕歎。


  “這四個字她寫了那麽多年,就不厭嗎?”


  夏侯流冽也往那紙上瞥了一眼,心疼地暗歎道:真是個傻妞。


  連慕臣見他眼裏全是疼惜,卻沉默不語,不禁問道:“難道你就不好奇,她為什麽一直寫你的名字嗎?”


  “想我了。”夏侯流冽淡淡地看他一眼,然後收回目光。這麽簡單的問題還要問嗎?

  “嗬嗬嗬……”連慕臣幹笑著抬眸望了望房梁,覺得夏侯流冽的自信十分有底氣,令他無法反駁,隻好繼續道:“隻要她想你了,或許有事情讓她困擾了,迷茫了,她就會一直寫你名字。她說看到你的名字,會讓她有安心的感覺。”


  夏侯流冽垂眸低笑,明明是她讓他有安心的感覺,她若不在他身邊,他整顆心都落不到實處。


  循著夏侯流冽與連慕臣腳步的徐又白等人也來到了密室,見到滿牆的夏侯流冽畫像,都震驚得嘴巴都合不上了。


  “這……怎麽都是爺?”


  “難道都是王妃畫的?王妃也太厲害了!”


  “你們看那字畫!全是爺的筆跡……是怎麽搜集到的?怎麽有這麽多?”


  “比王府裏的還多吧……王妃真是用心良苦啊。”


  夏侯流冽不理會他們七嘴八舌的話語,徑直走近幾步,專注地一幅幅地看著那些畫像,透過這些畫像,他似乎看到了自己人生的曆程,每一點一滴都被她珍藏在畫像中。


  她一直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讓他感受到,她是真的,很珍惜他,她是真的,很認真地在愛他。


  突然一陣急促又細碎的腳步聲傳來,夏侯流量似有所感般回過頭,果然看見南盈萱出現在密室門口。


  “爺!”


  她與餘妃雪見天好像要亮了,想為眾人準備早膳,讓大家用完早膳再去歇息。但當她們再進到那個屋裏時,隻剩夏侯靳臣獨自坐在那了,她們一問才知,連慕臣說要帶夏侯流冽了解清楚南盈萱這些年來的事,不知帶夏侯流冽去看什麽了,眾人也跟著他們走了。


  南盈萱一聽完就連自己的身子都顧不上,焦急地往自己的房間跑,她有很強烈的預感,師兄一定是帶爺去看密室了!

  果然,但她一推開房間門,他們全部人都在密室裏了。


  夏侯流冽見她跑得小臉紅撲撲的,在微微地喘著氣,手還撫在肚腹上,望著她的幽眸中聚起濃烈的淩厲之氣,朗聲斥道:“跑什麽?”


  南盈萱也不管他是不是在斥責自己,快步走到他麵前,掃視了一眼屋內的情景,臉更紅了,不好意思地用手捂著夏侯流冽的眼睛,又惡狠狠地瞪了連慕臣一眼。


  連慕臣聳聳肩,表示自己的無辜。他隻是告訴夏侯流冽事實而已。


  “身子不舒服了?”


  夏侯流冽也不管她是不是蓋住自己的眼睛,摟過她站在前方的身軀,有些擔心地問道。


  “沒……”她隨意地應了一聲,就急著把他往外拉,“爺,你出來……”


  她用力地拉了許久,夏侯流冽不但紋絲不動,還攬著她的腰,將她也固定在了原地。


  “爺……我們出去……”她又羞又急,軟聲哀求著。這房間太丟人了……她從沒過想要給他看,這樣一下子全部暴露在他麵前……她簡直都無地自容得想找個洞鑽進去了。


  夏侯流冽不語,卻用行動證明了他的拒絕之意——無論南盈萱怎麽拉他,他就是不動,沉穩如山。


  “嗬嗬,我們出去吧。”連慕臣覺得她慌亂無措的樣子好笑,與徐又白幾人識相地走出了密室,留他們小兩口獨處。


  南盈萱見他們關上門,更急了,回過身喊了聲:“師兄!”夏侯流冽卻趁她分神,將她覆蓋在他眼睛上的手拉了下來。她一驚,連忙轉頭,對上他深邃的雙眸,臉已經燙得如燒起來了一般。


  “爺……”


  “嗯?”


  他的尾音沙啞暗沉,讓她渾身都熱了起來,掩飾地垂眸不看他。


  “真的沒有不舒服?”


  “沒有……”


  夏侯流冽聽了她的話,想著她剛剛氣喘籲籲地跑進來的模樣,仍是不放心。他長臂一伸將她攔腰抱起,走到書桌旁坐下。


  她被他放在腿上,側頭望著瞥見桌上那寫著他名字的紙,瞳孔驟然擴大,在心中將自己罵了千百次後,再次捂住了他的眼睛。


  “萱兒……”夏侯流冽有些無奈,“該看的我都看完了,還有什麽好遮的……”


  南盈萱窘迫地撇了撇嘴,慢慢將手放了下來。


  “就是不想讓你看……”


  他勾唇輕笑讓她靠入自己的懷中,手在她的肚腹上打著圈圈。


  “剛跑那麽急,難受嗎?”


  “不難受……”她是急得喘氣,又不是因為跑的……


  “為什麽不願意讓我看?”


  她沉吟了一會兒,弱弱地低聲道:“怕你覺得這份愛很可怕,像瘋子一樣……”


  夏侯流冽垂眸看她溫順乖巧的模樣,心神激蕩,暖流在胸口翻湧,他將下巴靠在她的發頂,沉穩的聲音裏含著誓言的堅定。


  “若我負了你,我就該五雷轟頂,不得好……”


  南盈萱幾乎是立即便從他懷中猛然坐起,不悅地顰眉捂著他的嘴,不讓他說出那個字。


  “什麽啊,呸呸呸……”


  夏侯流冽溫柔地笑開,執過她的手親了親。南盈萱見他就似在親吻一件易碎的寶物般輕柔小心,心不禁漏跳了一拍。


  “萱兒……”


  “啊?”


  “我愛你,很愛很愛……”


  他們兩人表明心意以來,夏侯流冽是第一次用言語說愛她,她被震驚得呆愣在那裏,眨眨眼後才反應過來,她望著夏侯流冽眼眸那深情濃得如化不開的墨一般,竟然重重地點了點頭。


  “嗯!”因為她已經慌得不知道要說什麽才好了!夏侯流冽甚少如此深情的,讓她有些無措。


  他笑著摸摸她的頭,眼神的餘光瞥見桌上的紙,眼神一亮,執筆揮毫落紙,在上麵寫著南盈萱的名字。


  南盈萱見他的名字後麵跟著自己的名字,心中一暖,安靜地看著他寫。


  夏侯流冽認真地提筆行書,寫著寫著,突然感覺體內的真氣在亂竄,他蹙眉還未來得及反應,就覺得喉頭一熱,低頭的瞬間,竟吐出一口鮮血。


  南盈萱看著那被血染紅的紙張,嚇得魂飛魄散,心中焦急與害怕交織著,她立即便從夏侯流冽的腿上跳了下來。


  “爺……你沒事吧……”


  她見夏侯流冽撫著胸口,一臉難受的模樣,像極了蠱毒發作的樣子,抬手就想運氣替他調息,然而手卻被夏侯流冽猛地抓住了。


  “別……”


  他強撐著發出聲音,製止她的行為。她懷著孩子,怎麽能亂動真氣。


  南盈萱被他阻止,看著他瞬間就已蒼白的臉龐,慌得眼淚都掉了下來。夏侯流冽感覺自己的意識在漸漸模糊,掐著胳膊強迫自己保持神識。他艱難地抬手拭著她臉上的淚珠,虛弱地安撫道:“別怕……去叫又白來……”


  “好。”南盈萱強忍淚水,抹了抹臉,往門外著急地跑去。


  “萱兒……別跑……”


  他望著她奔跑的背影,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發出聲音,待南盈萱帶著眾人進來之時,夏侯流冽已經垂頭暈倒在了書桌上。


  徐又白等人將他抬到了外屋的床上,夏侯靳臣與連慕臣一同運氣為他壓製蠱毒,南盈萱見夏侯流冽在兩人真氣調息下,緊皺的眉鬆開,蒼白的臉色漸漸好轉,心中才慢慢安定下來。


  “爺怎會突然如此?這蠱毒不是夏天才發作的嗎?”


  首陽一族體內的蠱蟲喜熱畏寒,一到夏天便活躍,一到冬天便沉睡。今年夏天因為鳶血石的原因,夏侯流冽的蠱毒隻發作了兩次,他自行調息就沒事了。但現在明明是冬天,他的蠱毒卻發作了,還嚴重得吐了血,實在是令南盈萱想不通。


  徐又白想了想,歎息一聲後,遲疑地道:“爺是不讓我們告訴您的……但如今這情況,恐怕不向您言明,您會更為擔心……”


  “什麽?”南盈萱疑惑地蹙眉,爺還有事瞞著她?

  “前些日子您離府的時候,爺的蠱毒已經發作過一次了。但那次沒有吐血……我想這次這麽嚴重的原因,大概是因為小主子在您的肚子裏慢慢長大……”


  “這會影響爺?”南盈萱睜大雙眸,緊張地追問道。


  “嗯。因為小主子身上的子蠱在生長,子蠱越強壯,母蠱就越衰弱,所以母蠱在爺的體內垂死掙紮,導致了爺蠱毒發作。不過隻要等到母蠱完全被子蠱壓製,母蠱就會陷入休眠,爺的情況就會好轉了。”


  夏侯靳臣與連慕臣已經為夏侯流冽調息完畢了,他們兩人扶著他躺下。發現南盈萱走了過來,忙起身將位置讓給她。


  餘妃雪見南盈萱安靜地坐在床側凝望著夏侯流冽,小聲地催促眾人出房外,而後關上房門讓兩人單獨待著。


  南盈萱凝視著他安靜沉睡的麵容,不知為何,有種想哭的感覺。她與他都是被命運玩弄的人,從小就被爹娘厭棄,但她很幸運地遇見了師父,重獲新生。而他卻還承受著命運帶給他的一次次的劫難。


  老天,真是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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