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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包紮

  徐又白、雲時、淩曄、應續、齊彥淨幾人分立於廂房內兩側,其實一身粗衣的夏侯靳臣亦坐在後麵,隻是南盈萱太慌張了沒有注意到他。


  南盈萱害怕地抿了抿嘴,卻瞥見徐又白正在給她暗暗使眼色,讓她去跟夏侯流冽說話。她會意地微頷首,緩緩走到夏侯流冽身旁。


  “爺…”


  夏侯流冽感覺她的小手又纏上了自己的衣角,低低的嗓音中帶著些小心和試探,麵上波瀾不驚,默不作聲地繼續坐著。


  “爺~”


  南盈萱見他完全漠視自己,也急了,嬌嬌糯糯地撒嬌喚他,手不住地拽著他的衣角晃來晃去。


  夏侯流冽一時間有些心軟,轉過頭卻瞥見她右臂上已經包紮好的傷口,恢複了些暖色的雙眸又再次染上了冰霜。


  南盈萱看他臉色有了鬆動,心中一喜,誰知他立即便再次變回冷臉,心又跌回穀底。她有些不知所措,本能地就想做什麽來補救。


  “爺,我錯了。”


  夏侯流冽聽見她的話,突然想起上次在客棧他們吵架的時候,她也是用這個語氣跟他認錯的,心頓時就軟了。


  “錯在哪兒了?”


  “錯在…不該撲進別人的懷裏…”


  “還有呢?”


  “還有!?”南盈萱眼睛疑惑地眨了眨,還有什麽?

  夏侯流冽見她一臉的惑色,麵露慍色。她到現在都不知道他在生什麽氣。


  “如果不是我和連慕臣突然出手,你是不是帶傷也要與南耀信打下去?”


  她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夏侯流冽生氣的原因還有這個,忙急匆匆地解釋道。


  “我沒關係的,那是小傷,我還可以堅持所以才沒有認輸…”


  “小傷?”夏侯流冽冷冷地打斷了她的話。“你爹的功力有多深,不用我告訴你吧?”


  “…”她一時語塞,心虛地望著他。她的確知道自己不是南耀信的對手,但為了鳶血玉她仍然想撐到最後。


  “你學武就是為了讓所有人都成為你的手下敗將嗎?”


  “當然不是!”


  眼見夏侯流冽的麵色越發地冷冽,南盈萱急急地想繼續反駁。但夏侯流冽已經別過頭去不再理她了。她本想給他驚喜,讓他高興,現在卻惹他生了這麽大的氣,心中也是十分失落,垂著頭不說話,扯著他衣服的手也慢慢鬆開了。


  “冽兒,她都受傷了,你就別怪她了。”


  南盈萱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卻聽見一道有些熟悉的聲音,猛地抬頭,這才發現房內不僅有夏侯流冽和徐又白等人,還有一位身著粗衣的中年男子。她見那名男子向自己走來,警惕地往夏侯流冽身旁靠了靠。


  “你是誰?”


  夏侯靳臣看她一臉的防備,失笑道:“這是你第一次沒用冷冰冰的語氣與我說話。”


  她奇怪地蹙眉,聽他語氣,她似乎是認識他的。她仔細地瞧了瞧他的臉,待看到那雙與連慕臣一模一樣的雙眸時,她猛然瞳孔擴張。


  “你是夏侯…”她話到嘴邊,顧忌到夏侯流冽就在她身旁,頓了頓改口道。“…邑王爺?”


  “是。”夏侯靳臣親切至極地對她一笑,望向她的目光帶著長輩的和藹與慈祥。“你師父一定花了很多心思在你身上,你知道你跟她有多像嗎?她…”


  “我跟師父不像。”南盈萱厭惡地瞥了他一眼,打斷他溫情脈脈的話語。


  “我知道。”他對她的無禮也不惱,毫無芥蒂地繼續道。“但是你說話的神韻,連撒嬌的表情都像極了她。”


  她無奈地翻個白眼,想起手上的錦盒,不理夏侯靳臣,轉身將那錦盒獻寶似的遞到夏侯流冽麵前。


  “爺,您收下這個,別生我的氣了好嗎?”


  稟鳴山莊送鳶血玉去蝶宮高台的時候,夏侯流冽就在對麵看著,他一眼便認出了這個錦盒便是裝鳶血玉的盒子。


  “你怎麽知道我要鳶血玉的?”他審度的目光上下逼視著南盈萱,隨即想起什麽般道:“你那晚偷聽我們說話了?”


  怪不得,那天他明明那麽晚才回去,她卻沒有鬧也沒有去尋他,竟乖乖地坐在房間裏等他,原來是早就已經跑去偷聽過了。


  他的目光越發地淩厲,南盈萱有些心虛地將目光移向別處。


  “你知道我身上有蠱毒的事?是妃雪告訴你的?”


  她垂下頭,不承認也不否認。蠱毒的事是蒼鬱先生告訴她的,但是她還不打算讓他知道她與蒼鬱先生的關係。


  夏侯流冽見她不言不語,卻又將錦盒往前推了一些,麵上冷得駭人。


  “所以王妃您是為了鳶血玉才上場比試的?”淩曄又驚又喜地望著南盈萱。“王妃您對爺可真是一片癡心啊。”


  南盈萱不理他,隻是怔怔地望著夏侯流冽。


  “我不要。”


  她聽到他這句話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為什麽?”


  “爺,這畢竟是王妃的一片心意啊…”一旁的徐又白忍不住出聲勸道。


  “我說了,我不要。”夏侯流冽凝望著南盈萱的雙眸,冷冽地說道。


  她見他那認真的眼神,心中一急,右手猛地舉起裝著鳶血玉的錦盒,作勢就要往地上砸。


  “你不要那我扔了!”


  “王妃別!”淩曄不知她是假意試探夏侯流冽的,以為她是一氣之下真的要扔掉鳶血玉,忙上前將錦盒奪過,心有餘悸地道:“王妃,您別衝動啊。”


  夏侯流冽想斥責淩曄,卻瞥見南盈萱右臂上的包紮布條上有血絲滲出,應該是剛剛舉起錦盒用力過猛,導致傷口裂開了。


  他一時顧不上生她的氣,一把抓起她的手就往裏屋走去。他吩咐徐又白將藥箱拿來,自己則小心翼翼地解開她手臂上的布條,見右臂上的衣服被剪開了一個小口,露出的小截玉臂上那一道極深,上麵還有些已被血染紅的粉末,剛剛應該隻是草草地處理過,並未仔細清洗包紮。


  他斥責地瞪她一眼,見她委屈地扁嘴垂下頭,冷聲道:“你們出去吧。”他想讓她脫下衣服,仔細地處理傷口,外人不宜在場。


  眾人隨即也明白過來,均默默退出了廂房,隻留下他們二人獨處。


  南盈萱未等他開口便輕解羅裳,露出了右臂,那道深深的劍傷在她白嫩的肌膚的襯托下越發地猙獰,以致夏侯流冽幫她處理傷口時一直都是不悅地蹙著眉的。


  她見他臉色似乎有了緩和,覺得現在正是好時機,眼珠子一轉,計上心頭。


  “嘶…疼…”她吸了幾口冷氣,小臉皺成一團,可憐巴巴地望著夏侯流冽,試圖以柔弱的模樣引起他的疼惜。


  “忍著。”


  然而,夏侯流冽平淡的語調就似一盆冷水將她裝可憐的模樣徹底擊潰了。她乖乖地坐在那兒,看他給她包紮傷口。


  他的雙眸低垂著,纖長的睫毛如扇子般展開,神色十分專注,不知是不是因為她呼痛的原因,他手上的動作輕了許多。她看著看著,就不由地看呆了。等到夏侯流冽替她包紮好,她才反應過來,猛地往他身上一撲,緊緊地抱著他脖子不放。


  “放開。”夏侯流冽怕弄到她的傷口,隻好厲聲命令她放開。


  “不放。”她將自己的頭埋在他的胸前,將他越抱越緊。“除非你說不生氣,我就放開。”


  夏侯流冽無奈地歎了口氣,無計可施卻又想給她點教訓讓她長長記性。


  “回王府之後禁足半月。”


  “可以。”南盈萱爽快地答應了,隻要他不生氣怎麽樣都行。


  “我不生氣了,現在可以放開了吧。”


  她戀戀不舍地鬆開手,退出他的懷抱,見他雖淡卻已恢複暖意的雙眸,心中一甜,身子一軟便靠進他懷裏。


  “今天其實很想撲進你懷裏的。”


  “嗯。”夏侯流冽調整了一下姿勢,讓她靠得更舒服一些。


  “後來還是選擇了師兄。”她喃喃道,仰頭望著夏侯流冽。“你吃醋了嗎?”


  “你說呢?”夏侯流冽按下她的頭,挑眉反問道。


  “他是哥哥,所以你別吃醋。我不喜歡你吃醋。”


  夏侯流冽輕笑一聲,別的女人不是都喜歡男人為她們爭風吃醋,來證明她們在男人心目中的地位嗎?怎麽到她這兒卻是全然不同。


  “吃醋不是證明我在乎你嗎?”他將下巴擱在她的頭上,眉間是醉人的溫柔。


  “可是我不要你難受!”


  南盈萱的語氣很是認真,整個人軟趴趴地依偎在他懷中。他用力地擁緊她,感覺到自己的胸口被她一番話填得滿滿的,暖得一塌糊塗。


  “有你,我不難受。”


  她如此在意他的感受,給他那麽多安全感,他又怎麽會難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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