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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鳶血

  稟鳴山莊位於半靈峰下,莊主乃現任的武林盟主孟陶天。稟鳴山莊雖未躋身於江湖四大勢力,但孟陶天的武功在江湖上卻是數一數二的,且為人正派,德深望重,故在上一次的武林大會上被選為武林盟主,這次的武林大會亦在稟鳴山莊舉行。


  雲王府一行人在稟鳴山莊仆人的帶領下,前往山莊內為來參加武林大會的客人所準備的廂房,卻沒想到剛入庭院便遇見了歸劍山莊的人。


  下馬車前南盈萱還在補眠,下馬車後她一直緊緊地纏著夏侯流冽的手臂,迷迷糊糊地被他牽著走,眼睛是閉著的,所以並沒有看見歸劍山莊的人。


  歸劍山莊眾人看見自家小姐後,臉色俱是一驚。他們從未看過南盈萱與誰親近過,更別說是這樣親密地粘著誰了,一下子對雲王爺是肅然起敬。


  南耀信瞥了眼整個人靠在夏侯流冽身上的南盈萱,皺了皺眉。在大庭廣眾之下摟摟抱抱,成何體統!

  夏侯流冽與南祈豫交換了一個眼神後,便發現南耀信的目光一直嚴厲地射向南盈萱,他側頭輕喚了聲:“萱兒。”


  歸劍山莊眾人又是一驚,上次見麵還未見雲王爺與小姐如此親密,這次兩人的關係似乎躍進了許多,又有誰見過這位令江湖中人聞風喪膽的雲王爺對誰說話如此溫柔過。


  “嗯…”


  南盈萱低低地應了聲,還是不願睜眼,但她卻察覺到周圍似乎安靜得有些詭異。


  “你爹來了,還不睜眼。”


  “啊!”南盈萱瞬間便清醒過來,一睜開眼睛就發現南耀信、南祈豫、尹成毅等歸劍山莊的人都站在她麵前,被嚇得身子一顫,本能地就往夏侯流冽身後躲。


  夏侯流冽見她反應失笑,轉頭麵對南耀信時已是一臉淡然:“抱歉,南莊主,她剛睡醒。”


  尹成毅見那兩人親密相依的姿勢,心中不是滋味,苦澀地別過頭。


  “她這樣的性子,也隻有王爺您才大度包容她。”


  南耀信瞥見南盈萱那副避他如蛇蠍的模樣,心中窩火,卻又不好發作,勉強扯起一個笑。


  夏侯流冽不語,卻發現了一旁的尹成毅魂不守舍的模樣,眼眸微眯劃過一道冷光。他偏頭望向南盈萱,語氣微厲。


  “萱兒,叫人。”


  南盈萱奇怪地瞥了一眼夏侯流冽,他知道她不喜歡她爹,為何讓她叫人,但她奇怪歸奇怪,還是乖乖地從他身後站出。


  “爹,哥,表哥。”


  南祈豫偷偷地向夏侯流冽豎了個大拇指,他這個妹妹何時這麽聽話過,還是夏侯流冽有辦法治她啊。


  卻沒想過夏侯流冽根本不用治,南盈萱自己就乖乖聽話了。


  “南莊主,我們舟車勞頓,就先告辭了。”夏侯流冽暗暗收下南祈豫的讚賞,向南耀信點了點頭便走了。


  南耀信望著那兩人的背影,狠狠地一揮袖,心中無名火燒得越來越旺,待到了廂房內後,他一坐下,便不可遏製地重重地拍了下桌子。


  背對著他在關門的南祈豫被嚇了一跳,轉過身來看見他怒氣衝衝的模樣,忙倒了一杯熱茶遞給他。


  “爹,您消消氣,萱萱她性格如此,沒有不尊敬您的意思。”


  “沒有?”南耀信惡狠狠地冷笑了一聲。“她根本就沒把我當做她爹!好啊,現在嫁了人了,就以為我管不了她了是嗎?”


  “爹…”


  “哼,當初她求我讓她嫁給夏侯流冽的時候說得可好聽了,現在卻翻臉不認人。”南耀信想起她剛剛那副六親不認的樣子,就覺得火大。


  “爹,您別這麽說。反正萱萱也學不好涉世劍法,不如讓她去追尋自己的幸福,而且她現在看起來過得很好啊。”


  “哼,她是過得好了。如今別人又是如何看待我們歸劍山莊的?江湖上都以為是我南耀信費盡苦心將女兒嫁給雲王爺,想要與朝廷攀上關係,多一道保護傘!”


  “別人的口我們又如何管得住…”


  “你住嘴!”南耀信雙眸圓睜地瞪了南祈豫一眼,後者無奈地閉上了嘴。


  “連自己都沒管好,還來為你妹妹狡辯。這麽多年來我花了多少心思在你身上,你看看你自己!這麽久了,涉世劍法學得還不如比你晚入門四年的成毅!”南耀信恨鐵不成鋼地望向南祈豫,他到底是做了什麽孽,明明家學淵博,生得一雙兒女卻都不是學武的料!本來他見尹成毅是可塑之才,而且尹成毅似乎也對他的女兒有些意思,想將女兒嫁給他,把他留在歸劍山莊的。


  “唉。”他深深地歎了一口氣,都怪他當時一時衝動,竟然被那個死丫頭的鬼話說動了,如今回想起來,真的是悔不當初啊。他鬱悶地拿起茶杯猛地灌下,茶已經冷了,流下一肚的冰涼。


  而這一邊,南盈萱直至走到庭院的另一頭才將心中的疑惑道出。


  “爺,剛剛為什麽讓我叫人啊?”


  “嗯?”夏侯流冽轉眸望她,發現她正專注地盯著自己,棱角不由地柔和下來。“剛剛那裏畢竟有外人,不想讓別人說你不懂禮數。”


  朝廷上本來就有很多人對她的身份議論紛紛,他不想江湖上也傳出什麽對她不好的傳言。


  “怕什麽啊?別人不是也常常說你冷酷無情什麽的,你不是也不在意。”既然他不在意別人的看法,那她也不在意啊。


  “我在意。”


  “啊?”南盈萱有些懵了,錯愕地看著他。


  “我不在意別人如何說我,但我在意別人如何說你。”


  他說話的聲音很輕,就似在呢喃一般。但他這句輕輕的話卻像一滴水落入了她的心湖,掀起一圈圈的漣漪。


  她心潮蕩漾,抬手環住他的脖子,整個人掛在他身上,將頭依戀地埋入他的懷中。他縱容一笑,摟住她的腰,嘴裏卻責備道:“幹嘛呢…”


  她不回答,隻是搖了搖頭,將他抱得更緊了。他無奈隻得半攬著她緩緩往房內走去。一旁的眾人見兩人黏糊的模樣,皆見怪不怪地低下頭。畢竟王妃究竟有多粘爺,在王府他們就已經見識到了。


  走到房內南盈萱仍不肯放開夏侯流冽,夏侯流冽隻好抱起她將她放在凳子上,哄了半天她才放手。


  “你要繼續睡覺嗎?”夏侯流冽半蹲在她身前問道。


  “不睡了,我想沐浴。”南盈萱拿過連紫端來讓她擦身子的濕帕子,替他擦了擦臉。


  “好。”他握住她的手,略帶斥責地皺眉又將她的手推回她身前。“我有話與又白他們說,你先沐浴。”


  “噢。”南盈萱聽話地點頭,怔怔地望著他和徐又白等五人走出了房門,才開始準備沐浴。


  然而等到她沐浴完畢,夏侯流冽仍沒有回來。她等了一會兒,便有些急了,決定親自去對麵廂房找他。她剛步上廂房門前的台階,便聽到徐又白有些激動的聲音。


  “就算不妥我們也要去一試!”


  她頓時有些奇怪,徐又白為人溫和穩重,甚少用如此激動的語氣說話的。她深思一會兒,躡手躡腳地走到房門前,將耳朵貼到門上,馬上就聽到了齊彥淨徐徐的分析聲。


  “…若我們插一腳進去,江湖上必定以為爺有意於武林盟主之位,這怕是不好…”


  “那又如何!這鳶血玉對抑製蠱毒有奇效,我們無論如何都要出手的。”


  南盈萱聽到淩曄的話後猛地睜大了眼睛,鳶血玉…蠱毒…她眼珠子轉了轉,一下子就反應過來。


  她早就從蒼鬱先生口中知道,夏侯流冽的母親是首陽一族的後裔,以首陽一族的血為引,可造出起死回生的神藥。但首陽一族也因此被詛咒,族人身上生來便帶有蠱毒,如若不在二十八歲之前生下後代,讓蠱子在後代的身體中存活,身上的蠱母便會將首陽一族的人折磨致死。


  在四十年前,首陽一族的人遭到有心之人的大舉抓捕,以他們的血為藥引煉藥,最終有八百四十三人的首陽一族僅存活下了夏侯流冽的母親一人,而他母親死後,他便是首陽一族唯一的後裔了。


  算一算,夏侯流冽離二十八歲也沒有幾年了,他們奪鳶血玉必定是為了抑製夏侯流冽身上的蠱毒。


  這時,應續突然開口,南盈萱連忙凝神繼續聽。


  “爺,明天武林大會的規則我們已經打聽過了,您無需出手,我們就算拚了命也會將這鳶血玉奪到手的。”


  “關鍵是問題並不在這兒。”夏侯流冽的聲音聽起來相當地冷靜。“你們這一出手,會引起江湖上無限的猜忌。”


  “但爺,不管怎樣,這個鳶血玉我們誌在必得。雲時,你說呢?”


  淩曄豪情萬丈地將話說完,又問一直未出聲的雲時。


  “嗯。”雲時應了聲,語氣卻淡,其中卻含著某種堅持。


  接下來的對話,南盈萱便沒有聽下去了。她回到自己的廂房內,立馬便吩咐連姹去查這次武林大會的規則。之前她一直以為夏侯流冽是帶她出來玩的,所以並未特別注意這些。如今她知道了這鳶血玉,嘿嘿,她嘴角勾起熟悉的狩獵表情。隻要是他要的,她就一定替他拿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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