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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孽緣

  夏侯流冽一睜眼就看見南盈萱疲憊的睡顏放大在他眼前。他猛地坐起身,被子掀開一條小縫,她身上密密麻麻的吻痕就這樣暴露在他眼前。他皺眉撫額,昨晚的一幕幕湧進他腦海裏。


  他毀了她的清白,而且毀得很粗魯。


  南盈萱感覺到身邊的人動了動,睫毛輕顫,緩緩睜開了眼睛。一睜眼就發現夏侯流冽已經坐起身了,她一下子清醒過來,立即抱著被子做遮擋物坐起。


  他的目光幽深地望過來,她輕咬下唇像做錯事的小孩一般,胡亂地就開始解釋。


  “昨晚……昨晚我是自願的,我不用你負責任,我……我我我馬上走。”她見他眸色越來越深,心中慌亂不已,抱著被子就要下床,一動下身便傳來劇烈的疼痛感,讓她的小臉皺成了一團。


  “別動,胡鬧。”他伸手扶住她,低聲輕斥。“我說什麽了嗎?”


  他扶著她躺下,自己起身穿衣。她望著他那不著寸縷健碩的上身,想起了昨晚那些讓人臉紅心跳的場麵,用手捂住了臉,笑得像個偷了腥的貓。


  她跟他,現在真的是夫妻了啊!

  他穿好衣服,轉身見她幾乎將整個人都埋在了被子裏,以為她是不好意思,便往房門走去,想讓人把連嫣叫過來。


  一推開門,就看到徐又白和連嫣兩人守在門外,一見他都被嚇了一跳,滿臉的驚愕。


  他掃了連嫣一眼,淡然開口道:“你主子醒了,進去伺候吧。”


  “哦……好的。”連嫣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準備往房內去。


  “等一下。”


  “爺還有什麽吩咐?”


  “讓你主子今日就在雲端軒休息吧,等我回來…我有話跟她說。”


  既然他們之間都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了,有些他一直逃避的問題,他必須要正視了。她已經將一個女人最寶貴的東西給了他,他總不能視而不見吧。


  “走吧,去邑王府。”他無奈地歎了口氣,抬步往大門走去。他要先去與邑王叔商議枯葉教之事,也讓他緩一緩,想想應該怎麽處理他和南盈萱之間的關係。


  “主子……?”連嫣進入房內,見南盈萱蜷縮在被子裏,猶豫地喊了聲。


  南盈軒剛剛聽到腳步聲,以為是夏侯流冽,縮著身子裝睡,沒想到聽到了連嫣的聲音,疑惑地探出身來察看。


  “怎麽是你?爺呢?”


  “爺出門了,叫我進來伺候您。”


  “出門了?去哪兒了?”他就這樣把她一個人丟在王府?


  “不知道。對了,爺讓您在這裏歇息,等他回來,他有話和您說。”


  南盈萱心裏“咕咚”一聲。有話跟她說?什麽話?難道是因為昨晚她的自作主張生氣了?要跟她劃清界限?

  昨晚基本上是她趁人之危,她越想越不安,心裏慌得厲害,手指無意識地攪在了一起。


  “主子,我看看您……”連嫣見南盈萱眼珠子滴溜溜直轉,一臉的無措,小心地將覆在她身上的被子掀開。


  昨夜夏侯流冽中了不眠,動作肯定不溫柔,這些連嫣都預料到了。但當她真的看到南盈萱身上遍布著青一塊、紫一塊的淤痕,下身床單處還有一小片血跡時,她忍不住帶著哭腔道:“主子……爺這也太狠了吧。”


  南盈萱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好像是有點恐怖。她不自在地拿起被子蓋住自己。


  “爺中補眠了嘛,怎麽能怪他。”


  “主子您就是太偏袒爺了。”連嫣不滿地抱怨了幾聲,便轉身去拿藥了。


  不動的時候倒還好,南盈萱在連嫣幫她清洗上藥的時候,才知道自己身上有多疼,幾乎是站都站不起來,全身沒有一處是不酸痛的,骨頭像散了架似的。


  她隻好一直躺在床上休息,就休息了一個時辰,餘妃雪便急匆匆地趕來找她了。


  “萱萱,原來你在這兒,我找了你好久。”


  南盈萱扶著酸痛的腰緩緩坐起身,餘妃雪看見她的動作覺得她有點奇怪,但現在她無暇顧及這些,不等她開口問就著急地說道。


  “師兄發現了師父留下的一封書信,不知怎麽的整個人都暴怒了,連姹她們攔不住,讓我們趕緊回去。”


  “什麽?那我們快走吧。”說完,南盈萱就心急火燎地想要掀被下床,動作太急牽動了身上的傷處,一時之間疼得直吸冷氣。


  連嫣忙上前去扶她,餘妃雪飽含深意地打量了她一下,剛剛她太著急什麽都想不起來了,現在突然回想起昨晚她進了夏侯流冽的房間,而夏侯流冽中了不眠。


  “天呐,我哥弄傷你了。”餘妃雪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也急忙過去扶她。“你還好吧?要不我一個人回去吧。”


  “不行。”南盈萱咬牙站起,拒絕了她的提議。“我休息了一會兒已經好多了,我可以的,我們現在就走。”


  師兄必定是發現知道了不得了的事才會如此動怒,她不放心必須馬上趕回去。


  南盈萱忍著下身的劇痛與餘妃雪,連嫣二人策馬趕回了蝶宮,下來之時她覺得自己有些腿軟,但還是強撐著進入了宮內。


  這時,連慕臣穿著一身夜行衣正在與十幾名宮人交手,連姹也在其中,連紫和連紅一看到南盈萱等人進門,便如看到救星般直直地奔了過來。


  “主子,舞主,你們總算來了。”


  “什麽情況啊現在是。”餘妃雪望著前方纏鬥在一起的人群,不解地問道。


  “宮主要出去,我們看宮主這狀態怕他出事,便先攔著他,等你們回來再定奪。”


  南盈萱看了眼渾身都是暴怒的氣息和血腥的殺意的連慕臣,突然閃身混入了纏鬥圈,閉著眼站在那裏也不動。連慕臣以為是新混進來要攔他的宮人,盛怒之下便想一掌擊,一看是南盈萱的臉,猛地收回手。


  終於大家都停下手來,靜靜地站著。


  南盈萱盯著在喘氣壓抑怒氣的連慕臣看了一會兒,語氣平靜地吩咐道:“都下去吧。”


  “是。”眾人應了聲退了下去,隻剩下連慕臣,南盈萱,餘妃雪三個人待著,一時間寂靜無話。


  餘妃雪是最受不了這種安靜的氣氛的人,她走上前去握住連慕臣氣得直抖的手,試圖讓他平靜下來,才慢慢開口。


  “師兄,怎麽了?”


  連慕臣嘴角劃過一抹嘲諷的笑意,從懷裏掏出一封信扔在地上。


  南盈萱撿起信展開,是師父的筆跡,她細細閱讀完後,一臉震驚地垂下手。


  餘妃雪看她這反應,有些摸不著頭腦,心裏更好奇了,忙奪過南盈萱手中的信。


  “這這不可能……這……負了師父的人竟然是邑王叔……”餘妃雪軟倒在地,不可置信地看著手裏的信。她口中的邑王叔,便是被譽為“青衣戰神”的邑王爺,夏侯流冽的師父。


  南盈萱腦子裏有許許多多的事一下子浮現出來。她想起當她告訴師父她喜歡夏侯流冽的時候,師父流露震驚中又帶著淒涼痛楚的表情,苦笑吐出“孽緣”二字。當時她不明白那是什麽意思,現在她知道了。


  她愛了那麽多年的人,是師父等了一輩子的人的徒弟。她瞬間心如被刀絞一般,眼中無聲流下一行清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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