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簡單。”餘妃雪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我從小就騙我哥,我在眀逸山莊跟著一個不願透露姓名的高人學武。我每次回蝶宮,我哥都以為我去明逸山莊了。”
“你這麽爛的說辭,你哥也信?”南盈萱拿起桌上放著的山藥糕咬了一小口,眯著眼懷疑地斜視她。
“他不怎麽管我的,加上那時候和幽然替我說話……”餘妃雪隨意地解釋道,剛想拿起一塊山藥糕放進嘴裏,馬上發應過來自己說錯話了,張大嘴巴愣在那裏。
南盈萱感覺自己瞬間被山藥糕噎住了,忙拿在一旁的茶杯喝了一口,才沒好氣地看了她一眼道:“你是去明逸山莊學武的,帶我去幹嘛。”
“前年我就跟哥哥說了,師父去世了。”
說完這句話之後,兩個人都默契不說,低著頭沉默。悲傷的氣氛在房內蔓延開來。
南盈萱重重地呼出一口氣,努力將心底那股哀傷的感覺壓下去,語氣輕鬆地轉移話題道:“如果這樣,你今天就去跟你哥說吧,我剛剛出來的時候他桌旁還放著一疊公文沒看,估計還在玉闌閣。”
“行,那我們明天走。”
“嗯。”
第二天南盈萱連夏侯流冽的麵都沒見著就離開王府了,她略有些失落,但她也知道夏侯流冽這時不在府裏呢,怎麽可能來送她們。
明逸山莊在京都的郊區,實際上裏京都並不遠,離蝶宮所在的雁回山也很近。餘妃雪當時挑這個地方就是看上了它離雁回山近,方便移動。半天的時間她們便到達了明逸山莊。
兩人共用一個連間的大院子作為房間,簡單地收拾了一下,裝作在房間內歇息,為了掩人耳目讓連嫣留在明逸山莊內,不許別人靠近她們的房間。安排好之後,兩人策馬連夜趕回了蝶宮。
“怎麽這個時辰回來了?”連慕臣看到兩人風塵仆仆地出現在蝶宮,略有些驚訝。
“我們是謊稱去明逸山莊了,明天動完手要趕緊回去,怕我哥看出破綻。”餘妃雪快速一口地說完這句話之後,才開始喘氣,拿起水杯猛地灌了一杯水下肚。
連慕臣見她喝得那麽急,不滿地微斥道:“你慢點喝。”
“你別說她了,是我太快了她一直在追我,才那麽累的。”南盈萱在一旁地藤椅上坐下看著兩人的互動,公道地出聲為餘妃雪辯解。
“所以你們怎麽回來了。”連慕臣奇怪地轉身望著坐在一旁氣息平穩地南盈萱。明明給他的信裏說她們兩個會直接去解決。
“回來拿我的塤。”南盈萱靠在藤椅上閉目養神,隨意地回答道。
“我們馬上就走,再見。”餘妃雪又猛喝了一杯水,將杯子放在桌子上,看都不看連慕臣一眼,往自己房間走去。
南盈萱也睜開眼睛,雙手拍了拍臉頰讓自己精神些,從椅子上起身回房間準備去了。
夜色漸深,天空黑得有些無邊無邊,隻有月亮獨自高懸在漆黑地夜空之上,散發著有些微弱的白光,白光一直射到淩起門的門口,詭異得可怕。四周寂靜無比,隻有陣陣蟲鳴和寒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黑暗仿佛張開了血盆大口,要將淩起門吞噬。
守夜的下人正靠在院門口睡覺,聽到屋頂瓦片發出脆響,頭猛地歪了一下,驚醒過來便往房頂上看。這一抬頭,三魂便不見了七魄。
兩女子逆著月光站立在屋頂之上。一女子身穿一身酡紅色的古紋雙蝶束腰窄袖錦衣,以一個絳紫色的妖豔蝴蝶麵具遮住了臉的上半部分,隻露出抿著的唇,在潔白的月色下如血般鮮紅。另一女子一身茜色暗紋鳳尾羅裙,嫣紅色的素色麵紗掩麵。兩人一頭烏黑長發迎著月色在風中飄動,如同鬼魅一般。
那守夜的下人魂飛魄散地往院子內跑,連鞋子掉了也不管,仿佛後麵有鬼在追他一般,頭也不回,邊跑邊斷斷續續地大聲喊:“救……救命啊……救救救命啊!!!有刺客啊啊啊啊啊……來……來來來來人啊啊……”
“哼,膽小鬼。”餘妃雪不屑地冷哼一聲,將自己腰邊的烈焰鞭抽出,往前方房頂上大力一抽,房頂立即陷下去一塊,碎落地瓦片掉落了一地。
南盈萱捋了捋被風吹得四處飄動的青絲,麵具下那張精致的臉冰冷如霜。
淩起門的門主尹崢睡夢中被下人吵醒,說是門裏進了刺客。他鎮定地安撫了下有些驚慌的夫人,緩慢披衣起身,其實他並不覺得是刺客,以為隻是一些雞鳴狗盜之輩來打秋風罷了。
畢竟有歸劍山莊在,誰敢動他淩起門。
“慢死了!”餘妃雪蹙眉不滿地將手中的鞭子一揮,又是一些碎瓦片砸下地麵,屋頂上已經塌下了兩個大窟窿,有些搖搖欲墜。
院子裏淩起門的弟子手中拿著劍,如臨大敵般地將手中的劍指向舞上的兩個女子。淩起門的大弟子吳楓時一眼便認出了屋頂上的兩個女子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蝶宮蝶主連桃夭和舞主連清舞,心中一片驚恐,拿劍的手都在微微地顫抖。但是尹崢卻遲遲都不出現,他火急火燎地吩咐身邊的一個小弟子去稟報師父說蝶宮的人來了,讓他趕緊出來。
餘妃雪看著下麵一群雜毛用劍指著她們卻又不敢動手,不耐煩地說了一句:“我下去熱一下身。”便縱身往下跳,手中的烈焰鞭如毒蛇一般卷向淩起門弟子。
下麵頓時哀鴻一片,剛剛擺好的防禦陣型也被餘妃雪幾鞭子給打散了。吳楓時見狀隻得硬著頭皮與自己的二師弟李岩上前,心裏暗暗祈禱師父快點來。
餘妃雪本來覺得這些人不堪一擊,無聊透頂。見衝上來的吳楓時和李岩合力尚能擋得住她的一兩鞭,臉上浮現出殘忍的笑意,猛地躍起。
她這一躍很高,超過屋頂一尺,旋身將頭朝下,把手中的鞭子舞成了漩渦狀,往下降落,鞭子舞動的速度不斷加快,下降的速度也不斷加快。
她完成這一係列的動作的速度實在太快,吳楓時和李岩二人閃避不及,也無法攻擊她。生生地被她旋轉而下的鞭子抽的遍體鱗傷,跌倒在地喘著粗氣看著她。
淩起門的弟子見門主的兩個得意弟子三兩下就敗在她手下,心中恐懼不已,隻得扶起吳楓時和李岩,慢慢往院子裏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