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換了一張臉(下)
我指著自己胸口的地方,那地方是我體內的蠱蟲所寄居的地方,有一塊紅色的疤痕,其他人是不可能有的。
可是現在我胸口處什麽都沒有,我這才想起剛剛那化妝師說我胸口的疤痕不好看專門用粉底液給遮住了,現在根本就沒有什麽東西啊!我正著急的想要證明自己。
可是季蘊卻恍若未聞,隻是鎮定的走了上前,抬手想撫摸我的臉,我心裏一激動,季蘊一定是認出我了!肯定是我和他經曆過了這麽多的事情他沒有道理認不出來我的,雖然這次比河伯上次給我換臉的時候還要匪夷所思,但是我相信季蘊。
可是他的手離我的臉半寸的時候,突然停住了,回頭看向童珂,冷冷的說道,她不是許願,許願一定是被人掉包了,我剛才看見有個人神神秘秘的出去了,趕快去追。
說著季蘊就轉身毫不猶豫的離開了,我顫巍巍的站在原地不知道現在是發生了什麽狀況,我摸著自己那張完全陌生的臉有些不知所措,見童珂還待在化妝室裏麵,我飛撲了過去,就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我瘋狂的問道,童珂,季蘊……季蘊說認不出我來了,我相信你一定能夠認識我的,你看啊,我是許願啊!你真的不認識了嗎?你看我手上還戴著季蘊給我的戒子,你看對不對!
可是我一回頭,卻發現自己的手指上哪裏還有什麽戒子!對了,那戒子剛才那個化妝師告訴我可以先放到禮盒裏麵,等婚禮開始的時候再讓季蘊幫我戴上,可是現在卻沒有了證據了!我回頭胡亂的在那梳妝台上找那個禮盒,因為那是唯一可以證明我身份的東西。
童珂疑惑的看了我一眼,搖頭道,不對,你不是許願,你究竟是什麽人?為什麽扮成新娘的模樣?我警告你可別耍花招,我讓其他人進來看看。
我呆坐在沙發上麵,完全不知道自己現在是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什麽季蘊就不多看我一眼呢?就算我換了一張臉,換了一個聲音,他也應該認出我來的啊!難道這又是他們什麽計劃麽?沒錯,一定是這樣的,剛才秦封出現的時候我的臉都還沒有問題,那說明這一切都是有人故意弄成這樣的!對了那個化妝師!都是她,現在我越想越覺得奇怪,她到底給我塗了什麽,會讓我完全變成陌生的一個人,連季蘊都認不出來!
我不能在這裏坐以待斃,就在這時我看到了桌子底下的那個放著戒子的禮盒,我撿了起來,對,隻要有戒子,我就可以解釋,外麵還有童沐江千帆他們,他們一定能夠認出我來的!
我將戒子戴在了自己的手上,然後飛撲到了門外,酒店的大廳十分的熱鬧,我穿著婚紗茫然的站在大廳,這些人看我的眼神都十分的怪異,好像我是什麽怪物一樣,隻要我一靠近他們就嚇得離開。
為什麽會這樣,我遇到了江千帆還有童沐他們,他們的眼神雖然沒有其他人的那種嫌棄,但是目光都十分的陌生,似乎就在這一瞬間,整個世界裏麵的人都不認識我了。
我所熟悉的朋友,愛人,沒有人能夠認出我,意識到這裏我已經懶得去解釋,漫無目的的穿過大堂,結果發現了一麵可以映照出人影的鏡子,鏡子裏麵的女人穿著漂亮的婚紗,但是她的臉……卻十分的猙獰,臉上湧現出了很多惡心的毒瘤,大大小小的沾滿了半張臉,看起來十分的惡心。
我偏過頭,木愣愣的看著鏡子裏麵的自己,如果剛剛我還不能接受自己換了一張臉的話,現在無疑給我是一種沉重的打擊,我連一張漂亮的臉都沒有了,這裏麵的人根本就不是我!
酒店外麵不知道什麽時候下起了一場傾盆大雨,我的心漸漸的鎮定下去了,我捂著自己的臉,現在這麽醜陋的我還怎麽嫁給季蘊,連我自己看到了都忍不住害怕!
我捂著自己那半張惡心腫瘤的臉,飛快的逃出了酒店,外麵的大雨將我沒有帶傘的身體淋得濕透,已經齊腰的頭發淩亂的沾在了臉上,我飛快的逃離了那個地方,那個我一直所期待的婚禮。
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現在的我還怎麽嫁給季蘊?他認不出我還好,不然我這張臉恐怕是要嚇壞他的吧?
我站在雨水裏麵哈哈大笑,眼淚從我的眼角滑落,和雨水混合在了一起,根本就分不出那裏是雨水那裏是淚水!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接受了多少人異樣的目光,我一直呆呆的站在大雨裏麵。
我不知道自己在等什麽,或許是在等季蘊發現這才是真正的我而追上來,又或許是在逃避,沒有辦法接受自己變成現在的模樣,我現在真是比沙曼姑還要醜陋!現在我終於明白她要逃離中國去到了完全陌生的泰國了,其實她不是害怕秦封殺她。
而是在擔心自己醜陋的麵容被秦封發現,恐怕那對她才是最大的懲罰吧!沒有女人會希望自己如此醜陋的出現在自己心愛的男人麵前的。
背後開始發出炙熱的疼痛,那個地方是沙曼姑給我設下的詛咒,我這一刻終於明白了,這個沙曼姑的惡毒之處,或許她真正設下的詛咒並不是讓我殺掉秦封吧!而是讓我變得和她一樣醜陋!哈哈哈哈……這真是一個諷刺,沙曼姑你心好狠啊!!
我不知道自己在雨中淋了多久,隻感覺自己的整個人都被抽空了,我卷縮在一個電話亭下麵,呆呆的坐在地上,不知道過了多久,雨中有一個人撐著傘漸漸的靠近了我。
那人走一步,腳邊就濺起了水花,我木愣愣的看著這個男人走近我。
他撐著一把黑色的雨傘,臉上的皮膚十分的蒼白,身材纖廋,他看了我許久,才發出了一聲嗤笑。
終於找到你了,原來躲在這裏啊!
那聲音裏麵平靜無波,沒有一點詫異,他的語氣仿佛就像事先被設定好了一樣。
(第三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