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選擇
最近的一段時間，秦皇后和秦淮的關係一直都變得很僵，雖然兩人是至親，但是秦淮知道自己的這個女兒根本瞧不上自己。這次被召見，他也做好了要被罵的準備。
「老臣參見皇後娘娘。」秦淮進了門之後就畢恭畢敬的行禮。
「父親，現在又沒有外人，您不必行禮。」秦皇后離開座椅，將秦淮慢慢的扶起來。
很久沒有親近過的父女兩人臉上都帶著一些的尷尬。「您快坐吧。」秦皇后率先開口。
秦淮連忙拒絕，「老臣站這就好。」
秦皇后也看出父親和自己的疏離，「父親，上次回家的時候，我做的那些混賬事，是我的不對。我在這給您道歉。」秦皇后說這就要對著秦淮跪下。
「皇後娘娘，這萬萬不可。」皇后是君，這要是被人發現，可是夠秦淮吃一壺的。「您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難事？」秦淮看著一臉落寞的秦皇后，這個女兒秦淮也是了解的，能屈能伸。肯定是想要有求於己，才會對自己這般友好。
「爹爹，您有所不知。」秦皇后難過的說：「皇上現在每天都待在傾妃那裡，只有除夕夜那晚來了一次。前天皇上的身體不好，我就把他帶到了這裡，但是他醒來后就大發脾氣。我聽著他的意思，是要把太子給廢了。」
「怎麼會這樣？」秦淮知道自己的女兒一向不受寵，但是沒有料到會這樣被皇上討厭。「您說的是真的嗎？」他低聲問。
「是真的。」秦皇後點頭說。「要是太子真的被廢了，咱們秦家可就要完了。」
「不會，皇上不會這麼做的。」秦淮雙手揮舞，「況且最近太子也沒有犯什麼錯誤，拿什麼理由去廢掉他呢？」
「太子一向蠢笨，皇上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他。他能做太子，完全就是佔了嫡長子的便宜。」秦皇后說的很不屑，「他最近是沒有放錯，什麼都沒有做這麼會犯錯呢？四皇子可是一手操辦了和梨園國和親的事情，皇上非常的滿意，一開朝可能就會給予嘉獎。」
秦淮走進一步，「你想做什麼？」
「我說這些不是為了恐嚇父親。我只是想說我們都是秦家的人，無論內里我們的關係如何，在外人看來您就是我的父親，要是我出了什麼事情，那就一定會牽連到您的。」
「你到底是有什麼打算，還是明說吧。」秦淮說。
秦皇后看著一臉緊張的秦淮，慢悠悠的說：「皇上一直身患隱疾，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要是他因病暴斃，那皇位肯定就是太子。可是要是讓他慢慢的死去，等他寫了詔書，那皇位肯定就是三皇子或者是四皇子的了。」
「肯定不會是三皇子。」秦淮斬釘截鐵的說，「肯定不會是那個病秧子。」
「可是還有四皇子，民心、能力，他哪一個不比太子強。要是許貴妃還在，恐怕我們早就失敗了。」
「你剛才手皇上暴斃，難道你是要打算對皇上下手嗎？」秦淮的聲音充滿了恐懼，就好像他已經看到了計劃失敗，自己一家被殺頭的樣子。
但秦皇后卻不為所動，她的聲音充滿了冷酷無情，「他濮陽盛可以用這個方法得到皇位，為什麼我們就不可以？」當年的濮陽盛在林正邦和上官儀的幫助下，發動了政變，得到了皇位。
「不行，我絕對不會同意的。」秦淮拒絕了。「廢太子這件事情完全是你臆想出來的，萬一沒有呢？」
「父親，要是等到事情發生以後再去做，那就晚了。」秦皇后大聲說。
「你讓我回去想一想。」秦淮不敢貿然做決定。
「好。」秦皇后勉為其難的答應。「我希望您等好好的權衡一下利弊，不要將秦家推入深淵。」
「鬧鬧，快過來。」我對著正在院子裡面扒坑的小黑狗大喊。但是它只是回頭看了我一眼，又接著開始做了。
「主子，您原來還說它乖，所以取名鬧鬧。您看現在，不乖了。」黛墨在一旁說風涼話。
我使勁瞪了她一眼，「你等著。」小黃鸝捂著嘴嘻嘻的笑。「你去給我拿一些煮熟的雞肉過來。」
都說是饞貓鼻子尖，我看狗子也差不多嘛。正在興奮的挖坑的鬧鬧一聞到肉味就著急忙慌的跑過來了。在我周圍又蹦又跳，腿還一直扒拉我的衣服，早上剛穿的衣服，現在已經變成了泥腿子。「坐。」我手指著它，對它大喊。
或許是聲音太大，嚇到了它。它的腦袋疑惑的看著我，接著又開始扒拉。「坐。」我接著大喊，這下連威懾的功能都沒有了。
「哈哈。」小黃鸝的笑聲倒是比我的命令還有作用，鬧鬧不扒拉我了，開始去找她玩。「你走開，」小黃鸝輕輕一腳，將鬧鬧按倒在地上。急的它對著我哼唧。
我跑過去，「你把它踩疼了。」
「這個夠居然還會告狀。」小黃鸝吃驚的說。
「那是。」我得意的說，「它是狗子，又不是傻子。當然知道誰是主子了。」
「喂，你可是我花錢買的，是不是應該當我是主子啊？」濮陽昆琦的聲音突然出現在院子里。他對著還躺在地上的鬧鬧說。
「鬧鬧，咬他。」我想要逗一下它。
「汪汪。」鬧鬧一骨碌從地上站起來，對著濮陽昆琦的鞋子就下口咬。
「喂。」濮陽昆琦一下子跳到了花壇上。還好這隻還是一條幼犬，急的鬧鬧在下面轉圈。
「果然是個狗東西，誰喂你你就聽誰的話是吧？」濮陽昆琦站在檯子上弓著背插著腰，用手指著它大罵。
「鬧鬧，回來。」剛才執行的那個命令都驚到我了，我又試著下了一個。
結果它馬上掉頭就回來了。蹲在我腳旁邊，一臉的要誇獎。「好乖啊。」我用手呼擼著它的狗頭，拿過一塊雞肉餵給了它。「謝謝你送給我這麼好的狗狗啊。」我笑著對濮陽昆琦說。
「嗨。就是一條狗嘛。」濮陽昆琦說著話，眼睛一直盯在鬧鬧身上。
「你是不是後悔了？」我看著他這個滿臉羨慕的樣子。
「沒有啊。」濮陽昆琦馬上回答，「但是你要是不想要了，你可以在還給我。」他搓著兩隻手。
「你想得美。小黃鸝，快把鬧鬧帶走。」我將鬧鬧抱起，放到小黃鸝懷裡。
「主子，您快請三皇子屋子裡做吧，外面太冷了。」黛墨打圓場。
「就是，還是人家黛墨姑娘懂事。」濮陽昆琦從檯子上跳下來，拍了一下黛墨的肩膀后，徑直朝著屋子走去。我只好默默跟在後面，畢竟他的身體那麼差，真要是給他凍病了，我的小命估計也得搭上。
「你過來什麼事兒啊？」我看著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的他，「總不能就是為了來看一眼狗狗吧？」
「對呀。我就是想過來看看它，看看它還記不記得我。」濮陽昆琦笑嘻嘻的說。「你是不是也要和許慎言結婚了？」他話鋒一轉，突然問我。
我一驚，「沒有啊？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昨天的時候四弟去我府里拜年說起了許慎言，還說這次他的差事辦的極好，要給他要獎勵。我就在想是不是要皇上給你們賜婚。」他停頓了一下，一直盯著我，「你想嫁給他嗎？」他認真的問我。
「我不知道。」我現在也說不清對許慎言是什麼感覺了。最近一直和他有交集，現在他又幫了林家這麼大的忙，說不上是感恩還是喜歡。
「你要是不願意，我現在就去求父皇，讓他把你賜給我。」濮陽昆琦突然說，看我一臉的吃驚，他突然又笑了，看了一下自己，「你更不願意嫁給我吧？我這個身體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走了，到時候留下你一人，日子更難熬。」
「我……。」我欲言又止，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該寬慰他嗎，還是直接拒絕。
「你不用安慰我。我的情況我自己最清楚。」濮陽昆琦咧嘴一下，「你要是安慰我，反讓我覺得我們的情誼是假的。我平時聽那種話聽的太多了。」
我心裡也舒了一口氣。兩個人就這樣靜靜地坐著。「那你再好好想想吧，要是需要我的幫助，就直說。我等著你。」
「嗯。」我點點頭，「謝謝。」我鄭重地對他說。
「嘁，」濮陽昆琦在我的腦門上輕輕彈了一下，「還有我的狗，要好好照顧它。告訴它，我也是它的主人。」
「知道了。」我沒好氣的說。
「主子，您真的要嫁給許將軍嗎？」黛墨問我。
「嫁給許將軍有什麼不好？」小黃鸝問黛墨，「許將軍對主子這麼好，以後也肯定不會虧待主子的。女人，不就是要找一個對自己好的人嗎？」
「可是，許將軍是要上陣殺敵的，說個不好聽的，真要是發生了什麼意外，你讓主子以後一個人該怎麼辦？而且還有他那一家子，也沒啥好人。」黛墨不屑的說。
「許將軍功夫那麼厲害，肯定不會有事情的。倒是那位三皇子，病怏怏的，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小黃鸝說話總是這麼直接。
「小黃鸝。」我連忙制止她，「不許胡說。」我看著在我眼前爭吵的兩人，「你們出去吧，我要休息一會兒。」
「都怪你，非要和我爭吵，現在主子不高興了。」小黃鸝倒打一耙，對黛墨說。
「你……」黛墨被她氣的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