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上位
我和林成業一塊兒到了吃飯的地方，林正邦和秦嬌已經在位子上坐好了。我沒有看到林沁荷和張小女，估計林沁荷那個丫頭還在床上躺著不能動吧，或者是不敢見我。張小女昨天就暈倒了，估計也不能來吧。
我和林成業給他們兩個各施了一個禮，就坐下了。今天的飯菜比昨天好多了。這個年代居然也有海鮮，我沒有在翠花的印象中找到關於海鮮的任何記憶。可能秦嬌也知道我沒有吃過，我剛坐下，她就給我夾了一隻放在了我的碗里，「念姝，你不是最喜歡吃這個了嗎？我們家一年也只能吃這麼一次，你快吃吧。」
我看著秦嬌似笑非笑的臉，是不是不相信我就是林念姝，想讓我故意出醜，我好歹是在上海待了那麼多年的，我吃過的螃蟹的做法，比你見到的都多。我讓黛墨去給我拿了一把乾淨的剪刀過來，將螃蟹平鋪在盤子中間，用剪刀把螃蟹的腿全部剪了下來，蟹肉取出來。用刀背從螃蟹的肛門處插入，斜向上輕輕一翻，完好的保留了整個螃蟹，再用手將蓋子和底部打開，去掉肺部，一個完整的脫了殼的螃蟹就呈現在了我面前。我將這個盤子放到了林正邦的面前，「父王，這個是女兒孝敬給您的。」我故意笑的天真無邪。一旁的秦氏彷彿要把自己的牙給咬碎了。
林正邦看著自己面前的這盤螃蟹，「以前從來都沒有見過你剝螃蟹啊，你是怎麼會這個技巧的？」你就吃你的得了，話怎麼這麼多。我看著林正邦的臉，沒好氣的想到。但是這些話我又不能說出來。「我自己想的啊。」
林正邦哈哈一下，「果然是咱們林家最聰明的孩子。」林念姝，我沒有丟你的人哦。
「二妹妹現在怎麼樣了？」我就是故意戳秦嬌的心窩子。
林正邦接著我的話回答，「太醫說是心神不寧，需要靜養。這次就不能和我們一塊吃飯了。」
「看來我離家之前是見不到二妹妹了。」林成業輕聲說。好會裝哦，我在心裡默默給他點贊。
「沒關係，你妹妹知道你關心她。」秦氏說。古人講究食不言寢不語，我們這一頓飯，大家都各懷著自己的小心思，吃完飯後，我就和林成業一塊兒出了門。在分別時，我忽然想起許慎言這個人，我還不知道他長什麼樣呢，是不是我還要嫁給他呢？「許慎言長什麼樣啊？」我問林成業。
他或許沒有想到我的問題，「他人很好，臉長得像一塊黑炭。」林成業想了一下才回答我。皮膚黑點兒倒是沒有什麼，我上輩子最喜歡的男人肖東，臉長的也很黑，但是依舊很帥！
我坐在客廳的椅子上發獃，以前休息日又沒有約會的時候，我最喜歡做的就是睡覺，現在在這邊有了大把的時間，我倒不想睡了。「主子，你是不是覺得無聊啊？我服侍你去睡覺吧？」小黃鸝說。
「不用，我一會兒還要再去一趟側福晉那裡。」
「您要去那裡？王爺和王妃會不會懷疑您啊？」黛墨擔憂的說。
「不會，我很小的時候不也經常去找她嗎，只不過後來長大了就不去了。現在她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我還是有一些擔心她。」她畢竟還是翠花的親娘啊，雖然不能像翠花那樣孝順她，但是我也不想她會出事。「而且今天是大姐姐去世的頭七，你心裡也一定想要祭奠一下的吧？正好也趁這個機會，我們去看望一下大姐姐。」
我帶著黛墨和小黃鸝朝著張小女住的院子走去。如果說林翠花住的地方是整個府里最差的，那麼張小女的也比她的好不到哪裡去。門口連一個侍衛都沒有，黛墨直接推門就進去了。我們三個站在院子聽到屋子傳出了強忍著的哭聲。「你就別哭了，大晚上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了出來，我和小黃鸝對看了一眼，這聲音聽著不像是張小女的聲音。我開門走了進去，看到張小女正在給一個林翠花的排位燒紙錢，旁邊站了一個侍女，一臉的不耐煩。看到我們進來，這兩個人都被嚇了一跳，張小女本能的就想把排位藏起來，那個侍女著急忙慌的給我跪下磕了個頭。我走上前，抓住了她的手，「沒事，我們就是過來祭奠一下三妹妹的，今天是她的頭七，我們知道她會回來的。」張小女定定的看著我，我猜想她的心裡肯定不明白自己的女兒明明就站在跟前，為什麼就被判定成已經死了。我覺得體內翠花的意識突然變強了，看著眼前的張小女可憐的模樣，我居然很想流眼淚。我在自己的手上狠狠掐了一把自己，「黛墨，你去帶我祭奠一下三妹妹吧，我和側福晉說一會兒話。」旁邊的侍女站在一旁，一點兒沒有要避嫌的意思。我對小黃鸝說：「你帶著這位姐姐去給我和側福晉拿點吃的來，我們要說一會兒話。」她才跟著去了。
「這些下人一直都是這樣嗎？」以前我雖然會來這邊，但是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沒事，反正好多事情我自己就做了。」張小女苦笑了一下。
「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教訓這幫人的。」
「不要，你只要平平安安的就好了，為這點小事得罪他們不值當的。」
「我今天來就是想告訴您，從今往後，我會替代她好好照顧您的。」這時，黛墨也過來了，她的眼圈紅紅的，一看就是哭過了。「好了嗎？」我問她。
「回主子，好了。」黛墨給我和張小女各微微施了一個禮。
知道今天是林成業離開的日子，我早早就起床了，給父母請了安以後就朝著他的院子走了過去，到的時候他正在指揮著收拾行李。我坐在椅子上對他說，「我昨天晚上去了我母親那裡，我想讓你幫一下她。」林成業看著我示意繼續說下去，「我想讓你幫她換一下身邊的下人，我昨天去的時候看到那個人的脾氣比她還要大，我覺得她平時。。。」「可以啊。」我的話還沒有講完，林成業就答應了，我原本以為他會不在意的。「你答應了？」我吃驚的問到。
「對呀，你是我妹妹，這種小事我還有什麼好疑慮的。」，他對著旁邊的一個小丫頭說：「去把吳媽請過來。」，吳媽是他的乳母，十六歲離家以前一直陪在他身邊，是這個府里對他最為忠心的下人之一。「你願意把吳媽調過去嗎？」
「反正我現在也不在家，吳媽一直在這個院子里閑著，還總說讓我給她派點活。她是這個家的老人，就算是秦氏也不敢隨便拿她怎麼樣，有她護著側福晉，你應該可以放心了吧。」林成業笑著說。這時陪著吳媽過來的還有兩個年輕男人，「原本是想著我走以後再把這兩個人給你送過去，現在你正好來了。他們是王仁和王義，以後你要是有什麼不方便行動的事情就派他們兩個去。」
「原來你都安排好了？」
「在這個府里能長大就很不容易了，你以後一定要小心。」林成業扶著我的肩膀。林童從外面走過來，對林成業說：「世子，王爺派人通知讓你們一起去用餐。」
「我們一起去吧。」我點了點頭。
果然今天都到齊了，就連生病的林沁荷都過來了，就算是畫了很厚的妝，但是臉上的傷還是一眼就看到了。看著我朝著她走過去，林沁荷開始慌亂了，眼睛一直朝著地上看，還想要站起來走開，但是秦氏的手一直在死死拽著她。越是害怕看到我，我就是越要盯著你看。
「吃過飯後，成業就要走了，我知道你們兩個兄妹感情好，所以你就代替父親送你哥哥走吧。」林正邦對我說。「但是送到城門口就可以了。」
「是。」原來是要出門啊，太好了。長這麼大，翠花的記憶里居然一點兒都沒有城裡的印象。看來是沒有出過門。我看著林沁荷，「父王，二妹妹和哥哥的關係也很好，我們兩個一起送哥哥吧。」我就是要粘著你。
「好啊，難得你們兩個。。。」還沒有等到林正邦把話說完，秦氏馬上說話了，「還是不要了吧，沁荷的病還沒有好，要是再受涼就不好了。」
不想讓去也要找個好的理由吧，我指了指外面的太陽，我看著林正邦說：「我只是想著我們兄妹最近幾年可能要很難才能聚齊了，所以就沒有考慮到二妹妹的身體。」
林正邦看著正在吃東西的林沁荷，對秦嬌說：「我看沁荷的身體也好多了，要不然就讓她也跟著去吧。以前她不是很喜歡出門玩嗎？今天你們兩個可以在外面逛一下再回來。」聽到林正邦這樣說，秦嬌也不好再攔著。「你一定要照顧好她。」秦嬌的眼睛彷彿要噴出火來。
「當然了。」我看著旁邊的林沁荷說。
吃過飯後，秦嬌為我和林沁荷居然安排了兩輛馬車，原本我還想再逼秦嬌一下，林成業在旁邊扯了一下我的衣服，示意我不要在說話。
到了城門外，林沁荷死活不願意下車，我和林成業站在沒有人的地方說話。「你今天帶著林沁荷過來是不是想要報復她？」
「對呀。我就是要告訴秦嬌，我不是好欺負的。」
「你現在就是太急躁了。你才剛剛醒過來，現在就著急和秦氏當面杠起來，對你是沒有好處的。現在父王還寵著你，但是如果一直都是這樣，他難免會厭煩，這樣就沒有人再給你撐腰了，你還拿什麼對付她們母女。」林成業看著我說。
古代的家宅爭鬥這麼需要這麼多手段嗎？「嗯，我懂了。」看來還是要靠自己。「我一會會好好把她送回家的。」
「就算你不想，你也沒有辦法在路上對她做什麼的。」
「什麼意思？」
「你看那兩個趕車的，還有你們的護衛都是秦氏安排的，你根本就沒有機會，他們不會聽你的。」原本我以為看過幾本穿越的小說，就可以在這裡平步青雲了，沒想到居然這麼難。
送走林成業以後，我就回去了，回去的路上我打開窗子，這時我第一次看到古代的街道，原本會以為是髒兮兮的，沒想到居然很乾凈。街邊有開酒樓的還有當鋪以及珠寶首飾的。前面還有擺小攤的，「真熱鬧。」我說。
「對呀。主子，你最喜歡的芋兒糕就是這家的。」黛墨指著一家好多人正在排隊點心鋪子說。
「芋仙樓。我以前出來玩嗎？」我問黛墨。
「以前世子在家的時候會帶您出來玩，後來就再也沒有出來過了。」
我掏出一些碎銀子遞給黛墨，「你去買一些，帶回家送給父王。」想到林成業的話，我還是要好好巴結著這位。我嘗了一口黛墨買回來的東西，「好難吃啊。」我的眉頭馬上就了起來。
「這家可是整個城裡最出名的糕點了。」黛墨說。
我掰開那塊糕點看了一下，芋頭的量放的太少了，而且沒有奶香味，也沒有甜味，麵皮也很厚。這要是放在現代肯定是要倒閉的。「等我回去給你們做一個，你就知道什麼叫做好吃了。」
「主子，你什麼時候學會做這個了？」小黃鸝看著我說。
「我剛才現想的。」還好上輩子在給那些人做情人的時候，有好好的上過烘焙課。
回到家后，我就開始準備。我帶著黛墨和小黃鸝來到了廚房，「還是讓我做吧。」小黃鸝說。我看了看特別高的灶台，還有自己地穿著，「好吧。我給你講。」
小黃鸝開始弄餡兒，黛墨在一旁和面。沒有白糖，我就讓小黃鸝用南瓜代替，不過還好有牛奶。小黃鸝按照我的方法，將餡兒調好了。我讓黛墨將放了油酥的麵皮擀的非常薄，然後將餡兒放在裡面，在鍋子裡面刷一點油，開始小火煎。「好香啊。」小黃鸝聞到了味道。我掰開做好的那個，分給她們兩個一人一半，「特別好吃。這個要是拿去賣，肯定能賺很多錢。」黛墨說。
「賺錢？」我看著黛墨。
「奴婢說錯話了。」黛墨低下頭。
「沒事。我們把這些做完吧，然後兩樣都拿給父王嘗嘗。」我招呼她們兩個接著做。完成後，讓黛墨給林正邦送了過去。我還讓小黃鸝給張小女也送了一部分我做的。晚上在一起吃晚飯的時候，林正邦看到我進來，就說：「你今天給我送的點心很不錯。」
「那您覺得哪種更好吃啊？」我親昵的坐在林正邦身邊，看著他。
「裡面有南瓜的那個，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了。你這是從哪買回來的，怎麼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那個不是買的，是我特意做的，孝敬您的。」我笑著說。「您要是喜歡，我以後再給您做。」我看著旁邊的張小女，「側福晉，您覺得味道怎麼樣。」
張小女抬頭看了林正邦一眼，「我也覺得很好吃。」林正邦看了一眼張小女。我讓小黃鸝給她好好打扮了一下。看來還是有效果的。
「再好吃的糕點難道還能比芋仙樓的好吃？」秦氏看著我們，「那可是有當今的太子當面稱讚過得糕點。」
「是真的比芋仙樓的好。」林正邦說。我看著和秦氏爭辯的林正邦，覺得他還有一點兒可愛。
晚上睡覺的時候，黛墨回來告訴我，林正邦去了張小女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