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四房遇害
那人相當跋扈,幾乎是將刀抽出來的一瞬間,江景讓便已抬步上去,劍方才出了銷,“咣”的一聲,他那引以為傲的刀便在霎時迸碎成三段。
江景讓噗笑一聲,支著劍,懶洋洋地立在原地。
“還望這位高人留小的一命,小的也隻不過是為朝廷辦事兒。”
他微微眯著眼,說出來的話不大正經。
大當家的剜了他一眼,咬牙盯著那斷了的刀,僵在原地,不曉得該不該動。
這麽些年,老大那刀從不離身,今日就被一個挑事兒的給折了,雖說是咽不下這口氣,但也不敢輕舉妄動。
況且誰曉得他到底帶了多少人手過來。
於是當陳折初同許榮聊得再什麽都聊不出來,無聊的快要發黴時,見著江景讓慢慢悠悠地踏了進來,身後隻跟著二白,想必銀子是討到了。
許榮似乎沒瞧見他一般,隻對陳折初揮了揮手。
“那姑姑,我先走了。”
陳折初回給她一個微笑。
江景讓見陳折初口中的老婦人並未正眼瞧自己,也沒心思去理她,通知了陳折初便攥著她的手離開了。
又是一段長路。
這地方在江景讓口中離萊陽實在不太遠,但對於陳折初來說,不擅久坐的她實在有些失了耐心。
又睡不著。
她滿腦子皆是許榮,似乎是女人特有的第六感,她總覺著許榮不是什麽簡單人物。
但他方才給江景讓提了個開頭兒,便被江景讓打斷了。
他難得如此魯莽,平日裏總是掛著笑意,頗有耐心地聽她說話,有時還要調侃兩句。
“睡會。”
江景讓依舊微微上挑著眉眼朝陳折初笑,似乎不太想讓她整日裏為這些還沒準兒的事兒擔憂。
“昨夜大人魯莽了些,折初定是未曾休息好的。”
他的手還在她的大腿上,不是很聽話地拍了拍,“莫要再為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費神,嗯?”
陳折初乖巧點頭,順勢彎下腰來窩在他的大腿上,環住男人的腰身。
“那你抱著我吧,這樣許能睡得著。”
江景讓明顯身子一抖,不過還是悶笑了聲,不再動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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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夜晚格外陰冷。
陳折初回了陳府,見下人們一個個兒都臉色陰沉沉的,瞧見她也都彎著腰,實在不同於往日那硬氣模樣兒。
出了大事兒?
陳折初擰眉,還未反應過來,便是被大房那邊兒的大丫鬟瞧了來,促了幾步,上前去給她行了一禮。
陳折初挑眉。
喲,真難得。
那丫鬟語氣隱忍,似乎不太想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惹是生非,“三小姐,老爺和夫人傳您去正堂一趟,出了大事兒,想尋您問些話。”
這話是不怎麽客氣。
且不說是什麽事兒,就這要尋她穩些話,想必也又是要往她身上扣帽子了。
陳折初不耐煩地點點頭。
正堂。
奶媽懷裏抱著個孩子,焦急地在房內踱步,四房那姨娘哭哭啼啼的,連陳飲熹也麵色陰沉,坐在一邊兒,聽著聲響,竟也不抬眼瞧她。
想必那孩子是便四房前些日子所生的庶子了。
那孩子還被裹著,哭得撕心裂肺,氣氛很是壓抑。
四房那小少爺方才三四個月光景,又是陳府唯一的小子,這要是出了什麽事兒,可真不好說。
陳折初這才意識到,今日這事兒恐怕是難辦了。
醫者跪在地上,額頭上滲出點點冷汗,聲線也止不住地顫抖,“陳大人,您這小兒子…恐怕…”
陳林青筋暴起,咬牙踹了那人一腳,“你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