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又是於天
明月走在回宮的路上,看一路上被裝飾的喜氣洋洋,到處張燈結彩,逢太後壽宴,各宮皆是歡天喜地,忙碌著給太後準備賀禮。
可是宮裏的人越是與平日裏一樣安詳從容的生活,明月越是有些不安,來京使者遇害,前朝動蕩,可宮裏卻還如此平靜,還有於天竟然沒有任何動靜!
思來想去之後明月決定還是去雲祥殿一趟,或許韓良不願見她,就算如此,她也要一試。
後來她才發現,為了韓良,她早已拋棄了她的自尊,她的驕傲!
“麻煩李公公進去通報一聲兒。”素雲在雲祥殿宮門外對李茨說道,李茨看了看明月,撇了撇嘴說道:“娘娘,皇上現在正在氣頭兒上,誰也不見。”
“李公公你怎麽知皇上不願見我家娘娘呢?”素雲反問道,眼見明月一路走來,都沒有歇息一下,都到晌午了,也沒有用過午膳,不就是來看看皇上嗎?心中有些為明月叫屈不平。
李茨有些難言,推推嚷嚷的也不好說什麽,這時小樂子端了一人參雞湯煲來,對明月施了禮數又對李茨說:“師傅,這雞湯都熱第三遍了,送進去,皇上還是不喝怎麽辦?”
李茨瞪了小樂子一眼:“去,去,快去,快去送給皇上!”
小樂子嘟囔著嘴,說:“師傅,皇上從昨天就滴食不盡,送這雞湯進去,又原封不動送了出來,師傅,還是你去吧。”
李茨無言的唉聲歎氣,一甩拂塵,另一隻手正欲結果小樂子手中的人參雞湯煲,明月對素雲是個眼色,素雲會意的奪過小樂子手中的雞湯。
這李茨一見,驚訝的看著明月,明月莞爾一笑:“既然這樣,這補身的雞湯,倒不如本宮送進去。”
李茨欲圖阻攔,但見明月強勢也明白她的性子,吞吞吐吐說:“娘娘,這恐怕不好,皇上說過誰也不見。”
明月正想走進宮門,卻聽李茨此言停下腳步,側臉輕笑說著:“李公公,本宮會讓皇上把這碗雞湯喝進,這樣你還不讓本宮進嗎?”
李茨無言的站在原地,看著明月走進宮門內的身影,無奈的搖搖頭,自顧歎氣,“也罷也把,就算皇上怪罪,隻要皇上能吃點,補補身子,老奴也就無所謂了。”
殿內
此刻的韓良與往常一樣,筆直的坐在書案前看著奏折,明月剛一步踏進殿內,韓良聽見聲兒,頭也不抬的說:“放在一旁就是。退下吧。”
可是聽見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兒,他到有些不耐煩的訓道:“小樂子!”可一抬頭,竟是明月傾城傾國的玉顏帶著淺淺的笑意走來,他突然變換了語氣:“你怎麽來了。”心頭卻有些不樂意,不是告訴過李茨誰也不見嗎!怎麽讓她進了!
明月沒有回答,走在書案前,把雞湯放在他的手邊,“臣妾隻是負責來送雞湯的。”心中卻在苦笑是來送雞湯,還是真正想來看看他到底好不好。
他風輕雲淡的瞥了一眼,抿了抿幹澀的嘴唇說著:“好了,放在這吧。”又專心致誌的看著他的奏折,明月在旁邊偷偷瞄了一眼,可是什麽也沒看到。
他沒好氣的放下冊子,昂頭看著明月說道:“你怎麽還不走!”
“皇上喝了雞湯臣妾就走。”
韓良翻了個白眼,唏噓的看著明月,這個女人到底想做什麽?漫不經心的盯著明月看了良久,明月倒是淡然的盛了一碗雞湯遞給他。
“朕手酸,你喂朕!”他忽然開口,可她的手卻停留在空氣中。
良久,明月才渾身不自在吹了吹湯匙裏的湯,喂到他的唇邊,可是他絲毫沒有張嘴的意思,這個韓良!又在耍她!她又氣又急,可麵容依舊微笑,可那雙眼睛裏的氣憤卻被韓良看見了。
他撇過頭去,避開明月又說道:“你不願意就退下, 朕自會找一個願意服侍朕的人。”
她,想把手裏的湯匙與碗丟了,為什麽這個韓良總是這樣一次次玩兒她,本來是好心好意來看望她,為什麽他又要這樣對待自己。
她再怎樣堅強,也受不了韓良的冷嘲熱諷,自然反應的回擊道:“是嗎?那皇上找去吧。”明明說過,不再會去主動靠近他,可是為什麽還是要一次次卑微的討好他,她就那麽卑賤?任由他玩弄?
對,她不會在乎!
看見她眼裏的失落,他心底到有些別樣滋味,他一手拿著奏折仔細的端詳著,另一隻手則漫不經心拿起明月才放下的湯碗,放在唇邊,吹了吹,喝了一口,不一會兒功夫,就見了碗底。
見碗空了,素雲主動上前又添滿一碗,韓良瞧見素雲道:“你退下吧。”
等素雲走後,他說道:“明月,你來給朕碾墨。”
明月心底想著什麽,那種放空的神情被韓良收在眼底,他嘴角不自覺一絲輕笑。
“是!”
“朕的身體很好,你別成日胡思亂想了。”他淡淡的說著,像是一個旁觀人。
“皇上騙天下人也不要騙臣妾了,皇上中毒的事,臣妾知。”
“朕的毒已經解了。”他隨隨便便的說。
明月黑亮的眸子眼角一掀,柳葉眉輕挑說著:“雲妃不是說此毒無解嗎?或許於天才知解藥。”
聽這話,他把手中的禦筆一扔,轉頭,劍眉怒目的盯著明月,質問:“朕說過,幽禁雲妃,任何人不得相見!你好大的膽子啊!”
明月沒有狡辯,盯著他扔掉的禦筆發呆,原來他什麽都知道。
看低眉沉思的明月,她在想什麽?
“朕告訴你,不要想什麽於天有什麽解藥,就算有,朕也不要,所以就不勞煩你勞心費神了。”
明月聽此話卻聽出了其他的意思,抬頭,驚訝的看著他黝黑深邃的雙瞳,還不待明月說話,他又道:“千萬不要被朕發現,你去見於天!”
原來他早已把她的心思看透,她原本想解釋什麽,到最後也全部咽在肚子裏。
良久才說:“皇上,於天現在京中,使者們來京遇害,各小國部落必定會討個說法,要是此刻於天率軍攻打大韓,皇上龍體欠佳,怎麽可以安心治國。”
“朕的身體,朕明白,本想靠母後生辰拉攏周邊小國跟部落為的就是日後聯手抵抗於天,沒想到啊,竟然半路全部喪生!”
“臣妾懷疑,是於天做的!”
“朕不是懷疑,是萬分確信一定是他做的,謀害來京使者,對他絕對是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