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同情她?
章之韻抽搐個不停,越來越劇烈,此刻的馮昭儀也頗為驚訝的雙手捂嘴跌倒在地上,她聲聲啜泣的埋怨著,悲泣著。章之韻痛苦的蜷縮在地,快速的呼吸又加上不斷額抽搐已經無法言語。
隻見他雙手雙腳顫抖著,兩個眼珠子像金魚眼似得快要掉了出來,手背上的青筋暴露著,嘴巴與鼻子急促的呼吸,韓良看在眼裏就如一直瀕臨死亡的小狗做垂死的掙紮一般,終於在一聲哀嚎後,雙腳一蹬,也停止了呼吸。
李茨上前探了探鼻息對韓良說道:“沒氣了。”
韓良毫不在意的擺擺手說道:“抬出去!”隨即把臉瞥向一邊,明月在窗外看見,他是厭惡的神情,接著李茨叫了兩個太監進來,像拖死豬一般將章之韻拖了出去。
隻留下原地哭泣的馮昭儀,韓良更是一眼也不想看見她,隻是略略掃了一眼她,也是厭惡無比,此刻李茨又從殿外進來對韓良說:“雲妃娘娘求見!”
雲妃?他一挑眉?他本是不想見!可是雲妃在這次立功,“宣她進來。”隻見遠遠的一位沉魚落雁的美女子含笑走來,對韓良施了禮數,將手中的一個匣子遞給韓良說道:“這是臣妾在馮昭儀宮中收出來的東西!不知可對皇上有用?”
韓良打開匣子一看,不覺心中一驚,有些動容,全部都是買賣官員的重要憑據!他早已在調查買賣官的事情,上次命韓夜去搜索過臣相府也未果!原來藏在馮昭儀這裏!
見他一語不發,把匣子“啪”地一下拍到了桌上,馮昭儀也是嚇得一抖,她當然認得那個匣子,那個燙手的山芋!自從章之韻把匣子交給她那一天起,她知道還是禍患,可她還是幫他保管著。
身邊的空氣安靜到了極點,充滿了他氣憤而烏煙瘴氣的硝煙氣味,似乎隻要一個星星之火便可以點燃這場怒火,良久他卻意外的心平氣和對馮昭儀說道:“說說吧,這是怎麽回事?”
馮昭儀的心隨之猛跳一下,顫抖不已的雙手已經無法支撐身體,雙腿也酥軟的坐在地上,根本無法直視他的雙眼,他強烈的魄力已經可以要了她的性命!馮昭儀支支吾吾的說著:“臣妾,臣妾,有罪!”
馮昭儀畏縮著手腳,仿佛四周的一起都要把她吞噬掉,她顫抖的雙唇漸漸蹦出幾個字來:“臣妾是受臣相指示,受他的命入宮,然後留心聖意,給他遞小消息。”
“荒唐!”韓良大罵道,原本想著女人給自己帶綠帽子本就是奇恥大辱,更未曾想過這一切都是個騙局!他不得不佩服章之韻的手段,自己的粗心大意,但看著戰戰兢兢的馮昭儀氣兒也沒地可發。
一旁的雲妃見勢說道:“皇上息怒!皇上別氣壞了身子!為這賤人還不值得!”
韓良瞟了一眼雲妃,輕輕的推開她,走到窗前負手而立宣布道:“馮昭儀串通臣相買賣官員,觸犯大忌!不收婦德,穢亂後宮!死罪!明日午時行刑,不得有違!”
李茨恭恭敬敬的上前俯身說道:“是!”隻見鑲嵌在黑夜裏的身影顯得無比的冷漠與距離感,他提著嗓音說道:“臣相章之韻!行賄結黨,買賣官員!革職變為庶民!抄家滅九族!長子章庭除已是死罪,賜明日午時絞刑!”
他宣告著天下,他是皇帝沒有任何人可以違背他!沒有任何人可以忤逆他!或許心中輕鬆了一大截,可是怎麽也笑不起來,隻聽身後的李茨說著:“那這章之韻的怎麽辦?”
“扔出宮去!並昭告天下!”他一口的說道,或許這些年章之韻的打壓,讓他心中積了好大一口怨氣,以前有著明月分憂,可是隻從一年前過後,便再無任何人說過什麽真心話了,他望著窗外漆黑,不知所想。
李茨應聲退去,令人也將地上如活死人般的馮昭儀拖了出去。一切又回到寧靜,可他始終感覺哪裏變了?似乎回不到了原點!他最厭惡的章之韻已除去,而那個高傲無比的鬱明月也乖乖聽話,心頭大患已除,可是心怎麽沉甸甸的。
他忽然記起身後還有一人兒,回頭望去,雲妃也正好站在遠處望著他,兩人幾乎同時相視而笑,他不覺有些累了,拉起雲妃的手,溫潤如玉的一笑說道:“你先回宮等朕。”
雲妃含笑甜甜的說道:“是。”便退了出去,殿外的韓夜見雲妃已走,便匆匆忙忙的進來說道:“皇上神機妙算,臣屬下發現禦史大夫楊清和郎中令鄭資財已攜家眷逃跑,不過被臣攔截了下來。”
“早就懷疑這兩個亂黨!如今老賊一倒他們不落荒而逃才怪!”他說著,看著韓夜盡忠職守說著:“韓夜,你做的很好!朕會嘉獎你!不過現在還要更重要的事讓你去做!”
“臣為皇上甘心赴湯蹈火!”
“好好!好!”他走過去,像兄弟一般拍著韓夜的肩膀,拿起匣子裏的那些名單交給韓夜說道:“這些人務必控製住!”
“是!”韓夜將紙條握在手中,便作揖行禮的說道:“那臣告退了!”
他“嗯”了一聲兒,見已遠走的韓夜,喚道:“小樂子!去雲妃那兒!”
“是是!是!”小樂子從殿外的門後鑽了出來,一個機靈勁的向殿外宣布道:“皇上起駕!”
正當春日三月,禦花園裏風光無限好,在微微燈火的照耀下,依然可以見到嬌豔的花朵在爭奇鬥豔,素雲提著燈,照著前方的路子,明月走在其後,看見遠處傳來一陣光芒,仔細一瞧,便是馮昭儀。
馮昭儀被摘取發飾脫掉華服,悲慘的走在關押的宮人後,她沒有任何的生機,仿佛是一個死屍,慘白的麵色在這黑夜裏也怪嚇人的。明月走過去擋住他們的去路,問其中宮人:“本宮可否與她說幾句話?”
這宮人雖是有些為難,但明知眼前這人的身份來曆,還是點頭哈腰的說道:“娘娘說哪裏話,娘娘有什麽話說就是。”隨即這個圓滑的宮人教唆其他幾個宮人退到一旁,明月把馮昭儀拉到一處,仔細的端詳了馮昭儀許久,她也不過是個可憐人,卻有與她一樣的命運,被人利用!